“按照部队条例,我们不允许饮酒。”再狠狠盯一眼已经送到面前的啤酒,战士略一迟疑,低声向金刚说道:“哥们,我劝你带媳妇还是尽早回家!职责所限我不便向你透露原因,现在明孝陵地区都处于一种半戒严状态。”
在这位战士提醒下,金刚赶紧拉起已经喝得两眼金星乱舞的叶敏。
街头上,执勤的公丨安丨也至少比平时多出五倍,他们在各个街道两侧都设下关卡,逐一检查过往车辆,就连挂市政府牌照汽车也不敢放过,平时只需要象征性拿着对讲机的公丨安丨,现在身上都配发了自卫手枪。
一些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南京军区吉普车,停泊在各个角落。
金刚一看就明白,那些车里一定塞满全副武装的机动部队。一旦有任何风动草动,他们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对可疑目标发起最猛烈进攻。
突然,一辆解放牌军车“咔”一声刹住,在饭馆外卷起狂风和土腥。
“临检!”
一名公丨安丨将自己证件隔着玻璃窗送到司机面前,命令道:“打开你的汽车门。”
负责检测的公丨安丨,举起手中高精密探测器,走到汽车旁。
“嘀......”
探测器上猛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吓了所有人一跳的尖锐警报,不知道在汽车里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探测器上代表绝对危险的三盏红灯全部亮起,一闪一闪的发出令人心栗红芒。
在这辆汽车里,放置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有益革命形势的玩艺儿!
“哗啦”一阵乱响,几名看起来明显缺乏必要军事训练的公丨安丨,手忙脚乱拔出枪,同时指向端坐在这辆汽车里,脖子上一条狰狞刀疤的司机,有人嘶声叫道:“把双手举起来!接受检查!!!”
几支手枪,隔着玻璃窗就指着刀疤的脑袋,而握着这几支手枪的手,可能是因为主人心情太过紧张和激动的原故,有的竟然还在微微发颤。
那位不知道运载什么违禁物品的刀疤,仍然挂着淡定笑容,大大咧咧的放下车窗,叫道:“喂,同志,真正的手枪好玩不好玩?象你们这样触电动作,很容易让枪走火!”
“你……”
负责带队的公丨安丨双眼瞳孔猛然缩成针芒状。
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可以保持如此镇定态度的司机,不是受过最严格训练,神经已经比钢丝更坚韧的职业军人,就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已经把自己生命当成赌注的亡命之徒!
“这是军区医院的车。”
刀疤将一个蓝色证件送到那名公丨安丨面前。
公丨安丨仔细检查一遍手中证件,他一眼就能看出这证件绝不是伪造,这种敏感而具有压迫力的字眼,更证明车内这些人的特殊身份。
“放行!”他身后六名同僚同时皱起眉头,但还是移开了。
“谢了!”刀疤收起证件。
“解放牌”绝尘而去。
金刚问醉歪歪的叶敏:“古墓女尸解剖是在军区医院吗?”
“是啊!那里我们俩可进不去!今晚还是去扮女尸抓敌特吧!”
叶敏说罢一软,青春的小蛮腰一下倒进金刚怀里。
叶敏的胸部太过高耸,臀部太过浑圆......
金刚猛一哆嗦,酒醒了一半。
五
夜幕降临。
一轮圆月高挂。
“叶敏同志!你看!这迷离的月光,就像女人**时的眼神!”
“住口!金记者!!你这潜伏进我党我军的臭流氓!臭流氓!”
金刚和叶敏接着酒劲互相打着荤,跌跌撞撞走进“妃子穴”。
甬道内卷起阵阵寒森气流。
“叶敏,又挑逗男人啦?!”
手电光绰绰,市文物局处长方灵和助手肖倩正在棺材外拍照。
据叶敏说,方灵是那种精精怪怪神神道道的女人,三十四岁,水汪汪的丹凤眼,身材高挑,熟透的少丨妇丨模样挺勾人,和一脸正派身材纤细的肖倩形成强烈反差。
方灵平时最爱谈一些预感啦、命相啦、风水啦什么什么的。听得多了,就让人觉得她还真有那么点儿通灵,有那么点儿玄秘。
此时,被方灵一下子说中了,叶敏禁不住笑起来。
“你别笑,怎么样,是被我猜中了?”方灵在一处角落得意地说,“你把他带这来,你们俩一起来。”
“去哪儿?干什么?”
““脱拉”啊!我们家老朱又去文丨革丨办开通宵会了,还不是瞎忙活?这!这点灯熬油的!”
方灵的老公靠造反起家,官做得大,方灵图清闲,在文物局捞了个处长,独生儿子在外地读书,每逢丈夫开会,方灵就邀朋唤友,在家里摆牌局玩“拖拉机”消磨时间,由于都是女人脱,往常叶敏去玩的时候,总是多穿带着点衣服,眼下墓道漆黑搞不到外套,那就带着金刚上?
冒出这个念头,叶敏就有些兴奋。
“走,陪我去打“脱拉”?我们可真脱!”叶敏说。
“在这墓里让我脱衣服,恐怕我会感冒......”金刚哂笑,点了点头,陪这个女人去哪里、去做些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可无不可的事。反正都是陪,反正那“脱拉”不是***行为。
于是,叶敏拉着金刚,带着这个大记者出现在方灵坐的石台上。
石台由一整块汉白玉削成,上面似乎是铭文之类的模糊文字,左角摆着扑克牌,石台旁坐着方灵和肖倩。眼瞧着叶敏手臂上挽着这么个肌肉结实的男人走过来,方灵禁不住“哇”了一声,丹凤眼闪了闪,旋即变得更小更细了。
看到方灵这副神情,叶敏不免有些得意。她故意将目光关切地投向金刚的肩背,然后伸出手亲昵地在上面拂了拂。
方灵立刻夸张地用手按住胸口,那样子似乎是要激动地昏过去。
叶敏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方灵盯牢了金刚,嘴里说道:“喂,方灵,给我们介绍一下啊。这位是......”
叶敏正犹豫着不知如何介绍才好,金刚已经“啪”的一声打亮手电,“我是记者金刚,前天来南京采访明孝陵敌特事件,今后给个关照。”
方灵扫了一眼,便意味深长地发出了一声:“噢......”
叶敏觉得脸上有点发烫,立刻转移道,“金刚还有,还有很多粮票呢。”
方灵嘴角上挂着坏笑说,“哦,明白,明白,你家不就是一穷二白嘛。”
叶敏便觉得心里有点儿堵,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墓道内,大家落座打牌,金刚坐在叶敏对面。
方灵问金刚,“南京拖拉机你会打?”
金刚答了句,“怎么着都行!”然后就伸手在石板上洗那牌。哗哗啦啦地将牌洗开了,便左手右手一起上阵,飞快地将牌码了起来,那动作流畅而熟练。
叶敏看出来,金刚有点儿卖弄。
方灵眯起眼儿,半真半假地夸了句,“哟,还是个老手呢。”
几把牌打下来,叶敏就感觉到金刚的牌技远在众人之上了,他又是“吊主”又是“扣底”地连着升了几级,面前赢的女鞋和袜子就堆了起来。
肖倩冻得盘起双腿,已经清了几次嗓子,方灵屁股下面的石板也吱吱扭扭地响了几回。
甬道口的气流已经渐渐平静,但金刚仍能感觉到墓道深处喷发出来的阴冷气流。似乎有种邪恶的力量在里面涌动,潜在的异形隐藏在黑暗深处,使他不禁心底一动。
说来也怪,叶敏手里的牌在金刚眼里仿佛是透明的,就缺着一张“皇后”配对呢,金刚可可地就送过来,让叶敏一“叼”。金刚坐在方灵上家,就这样又“脱”又“拉”,把个叶敏乐坏了。
方灵和肖倩“脱拉”下外面的短袖衬衫,露出白背心。
金刚咂咂嘴,咽了下口水。
他隐约能看到二人背心里的迷人乳峰,方灵的傲人坚挺,肖倩的圆润含春。
肖倩没说什么,只是打了几个哈欠。方灵不乐意了,她笑嘻嘻地站起来对叶敏说,“你这个位置是风水宝地呀,来,咱们四个都换换。”
叶敏就与方灵同时调了调座位。
她猛地坐在石板上,金刚不由得偏起身子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