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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6 2:43:00

回程的日子一定下来,我们心里反而踏实了一些,烦人的事情暂时不愿再想,打算今晚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也得天亮了再说。

睡前我们又去瞅了那野人一眼,确认没什么问题。回去给杨要武喂了些水,搭了块儿湿毛巾,就各自躺下了准备睡了。武建超排在守夜第一班,而阿廖莎瞒着我们的那些事情,我还没来及跟他说,所以刚扯上被子的时候,还告诫自己千万别睡着,打算等会儿再跟他通通气。

只可惜计划的虽好,我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怎么说也是连着两天没正经睡过觉了,眼皮子一搭上就怎么张也张不开了。而在最后的朦胧中,我竟然听到了武建超的打呼声,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这货比我还快呢,还守个屁夜啊!

再后来就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因为脑子始终不清净,我还是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其中最恐怖的,要数亲眼目睹自己被各种各样的大火烧死了十好几次。不过因为身体实在太累了,就算那么惊悚的梦境也没能把我吓醒。

然而浑浑噩噩的不知睡了多久,我还是被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吵了起来。还没睁开眼就先闻道了一股刺鼻的怪味,起身坐直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杨要武吐了,吐了满身满地都是。我再往外一瞅,天还没亮。

屋里都是那种酸腐难闻的味道,秽物脏水开始顺着地势到处乱流,而杨要武当时侧躺在地上,还在不停的吐,吐完又滚到了身上,简直是一塌糊涂。我们几个人全都醒了,虽然忍不住骂娘,但也得赶紧爬起来给他收拾。

呕吐很可能是发烧引起的,但杨要武那架势十分吓人了。他晚上本来没吃什么东西,可单就喝的那点面条汤混着胃液哇哇往外吐,有的竟都能直直喷出一尺来远,还有些来不及从嘴里走的,又从鼻孔里涌了出来。肚子里东西吐完了又开始一下下干呕,那声音听着很深,感觉恨不得把肠子肚子全哕出来一样,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差不多两分钟后,杨要武终于停了下来,让他洗洗漱漱先坐到一边,剩下我们四个则是被熏得皱着眉头,拿着铁锹又是铲又是垫,忙活了好一阵,才勉强把屋里屋外清扫干净,不过那味道要想散干净,恐怕还得再等会儿。

那时天还黑着,不过看着露水的程度,估计也快明了。我们几个站在外边,一时也不知道是换间房子继续睡,还是再待会儿直接等天亮拉倒。

半夜正睡觉的碰上这种事,恐怕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老爷子因为我们不愿意明天出山,原本就不痛快,这会儿又故意找茬似的一指杨要武说:“这倒霉娃子病的这么重,三天怕是好不了。到时候我看你们咋办?”

我听了眉毛一皱,心说这还真是个问题,就问阿廖莎到时该怎么办?没想到他却是两手一摊,很有些不负责的说:“问我干什么?你们想办法就是了。”

他这话说得轻巧之极,听着也实在刺耳,我看了眼虚脱在一边的杨要武,又想起这老毛子种种可恶的言行,气血一下就涌了上来,指着他的大鼻子就骂道:“妈的,不问你问谁?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人比金子沉多了,是吧?不就三千块钱嘛,便宜!”

阿廖莎盯着我,半瘫的脸上拧出了个比鬼还难看的表情。我看他不说话,又接着道:“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没他你早死了知不知道?狗日的一点人性都没有。”

阿廖莎上来就猛搡了我一把:“这话还轮不着你讲!”说完没再理我,转身回了屋,嘴里好像还咕噜骂了一句俄国话还什么的,反正没听懂。

我看他动手了,就想追上去,武建超却一下把我拉到边上:“吵JB吵!大半夜吃枪药了你,给我过来。”

2010-11-6 4:35:00

武建超把我拖到了稍远的地方,先是训了一顿,骂我刚吼什么吼?杨要武就在边上躺着,他只不过是有病了,又不是听不见,你们这么吵让人家怎么想?

听他这么说我就很不忿,说那臭老毛子根本不把手底下人命当回事,太他妈过分了,我看不过去才出头的,杨要武要怨也该怨他老板。

武建超却冷冷的说道:“他的人,他想怎么说怎么说,咱管不了。你当工人就得听老板支唤,该吃杂粮的,别老想吃大米。当老板的还不都这样,其实阿廖莎算不错了,你还没见过更黑的。”

我一时哭笑不得,骂他这是啥旧社会理论?武建超却冲我惨然一笑,说别提什么旧社会新社会,在阿勒泰淘金啥时候都这样。说完他又重重告诫了我一番,说注意点别得罪阿廖莎,要是我大哥真回不来了,大伙儿想出山就得靠他。

连武建超都说我大哥回不来了,我心里突然一阵发苦,暗暗叹了口气,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不过眼下这个机会不错,我强迫自己平静了一下,就拉着武建超,就把杨要武之前告诉我的事情,给他原原本本转述了一遍。

武建超听完,下意识的问了句,怎么也是烧死的?而他这话又提醒了我,脑中灵光一闪,不禁想到了铁皮屋后沙坡地上的焚尸坑,心说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联系?简单讲,阿廖莎他们的守夜人是烧死的,赵胜利也是烧死的,那么地下的这些死人,会不会也是先被莫名其妙的烧死,才被埋下去的?而并不是我之前想的那样。

2010-11-6 5:55:00

我们俩就此讨论了一下,也没什么结果,最后就又转回到阿廖莎为什么要把那些事瞒着不说上。武建超想了想,对我道:“其实也没什么。”

我不解,问他什么意思?他回答道:“你刚讲的这些,说到底还是他们的事,谁也没规定一定要告诉我们。反过来也一样,咱们的有些事,他们还不是不知道,比如这湖里的电缆,还有昨天……只是没有告诉他们而已,并不能说我们是在故意骗人。”

我一时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武建超表面是个粗人,但他也有很薄精细的地方,特别思考问题这方面,不知道是不是跟人生经历有关,他有时反而比我全面周密而且角度特别,就像这个由此及彼的逻辑,很简单,但我之前竟完全没想到。可照此往下一推,许多事就没了意义,因为大家都是爱说不说的,那就不存在值得讨论的问题了。

武建超拍拍我肩膀:“这事儿你先别急,等我再去问问阿廖莎,怎么说我跟他比你跟他熟。其实我明白,这老金场里有很多古怪,你都想一口气弄个清楚。但我实话给你讲,那些鸟怪事,就是有时间我也不想去查了,咱几个人能带着金子囫囫囵囵出山就行,别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我是真的有点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赵胜利的死影响,武建超这会儿的口气很有些偏悲观,不过想想,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换谁都不会觉得形势一片大好。

夏天亮的早,此时山后的天空已经出现了微弱的晨光。我们俩回到铁板房那里,杨要武已经躺回了屋,阿廖莎和老爷子也正靠在一边打盹。武建超把阿廖莎叫了出去,又冲我打了个眼色示意不用跟着,估计是去谈刚我说的那些事了。

我也坐了下来,找了棵烟席吸上,长长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有种由内而外的疲倦笼罩全身。而当我再睁开眼,无意的往旁边一瞥,却立即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杨要武平躺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开始鼻血长流。黑红色的血犹如一条长长的虫子,从他的鼻孔爬出,顺着脸颊一路延伸到了地上,淌出了小小的一滩。而他人一直还在沉沉昏睡,对此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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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境线上的诡异往事——1985年,我在新疆阿尔泰山淘金子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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