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更是不必说,我甚至记起了赵胜利的许多优点,至少干活的时候很卖力气,从来不会像老爷子那样耍奸偷懒。其实仔细想想,我根本就没什么资格看不起他,大家都是小人物,他不过是想给家里添辆拖拉机干农活,我来淘金,不也是为了大哥说的两台大彩电吗?
不禁想起了老辈的淘金客里流传的一句话,叫:“不流血金不旺,不死人金不到。”这几个月下来,从前山的河谷到后山的老金场,死人的事情越来越多,金子当真也是越来越多。我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已经完全体会到了现实的血腥和残酷。
以前死的还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我也曾自认为运气不错,虽然一路上危险重重的,但至少我们这几人一个也没少。而现在,我却不得不承认,万事没有侥幸,赵胜利就这么死了,我们所谓的运气恐怕也要到此为止。外国人的《圣经》里说:“以剑为生者死于剑。”那我们这算什么,以金为生者死于金?下一个又会轮到谁呢?
2010-11-1 1:53:00
我写帖子,大家感兴趣就来看。本来是个很简单的关系,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有些朋友为什么非要说成谁利用了谁,形容的如此不堪?
说起来,在天涯发帖子真算得上是目前中国最公平的事情了,特别是对我这种一点名气没有的小老百姓,网上的朋友都是极度宽容的,大家不会去关注你作者本人的身高长相学历财产家庭背景,大家关注的只是帖子本身。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把帖子写的足够吸引人,广大的网友就会不断地点击,不断地帮忙顶贴。
就这个淘金的故事,从四月底到如今半年十五万字,四五百万点击,据我在天涯的观察,这不算是很好的成绩吧,但也算可以了。我想除了自身的努力,更多是靠大家的帮衬,才有了现在这个结果。
大家在看追帖子的过程中,我想除了因为不能一口气把故事读完有些郁闷以外,心情应该还以是愉快为主的吧。尽管这是个说不上高雅的故事,可毕竟也不是我信口开河随便写写的就出来的,我尽力做到言之有物,也去讲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大家工作学习之余看一看,消遣之外如果还能引发一些感想,应该也不算是浪费时间。
而另一方面,我在经营帖子的过程中,认识了很多朋友,也得到了许多快乐,小小的满足了虚荣心和内心的创作欲望。而且无须否认,将来如果出书了,也会有一笔还算可观的收入。
如果非要说损失了什么,那就是我写帖子要花时间,大家看帖子要占用时间。但这并不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哪个人利用了哪个人的事情。心态要放平和,网络就是因为有分享和互动的特点,才会如此的繁荣发展。
还是那句话,明明是一件互利共赢的事情,何必说的那么不堪呢?
2010-11-1 6:09:00
我心里还在感慨唏嘘,老爷子却想到了另外的事。他摆弄着手里的金子问武建超:“就这么点东西了?”金子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怀疑对方还藏了一部分没拿出来。
我本以为武建超会马上发火,但很意外的,他竟只是狠狠剜了老爷子一眼,鼻子出气,冷冷哼了一句:“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之后就没再言语了,显得根本就不屑去争辩。老爷子那想法也的确太小人了,就像先前说的那样,假如武建超真想独吞,金子到手后直接走人就行了,哪里还用得着回来,更用不着多此一举的骗我们。
屋外雷雨初停,天地间陡然安静,空气里潮湿的水汽弥漫,我们几个人各自坐着,面面相觑,不知往下该说些什么。而武建超整个人都显得很累,他走之前还说要回来找老爷子算账,但现在显然已经没那个心情了,虚脱似的靠在墙边出神,把阿廖莎那几支烟全抽完了,后来经我提醒,才想起来去擦擦身子,换了件干衣服。
武建超头上的纱布也全淋湿了,我给他拆下来换新的,看见伤口被水泡的似乎有点发了起来,感觉不太妙,眼下没有抗生素,只希望千万别感染就好。
而我手上做事,眼睛同时还在注意阿廖莎。赵胜利的死法太过诡异,和那个被烧死的守夜人颇有些相像,我猜阿廖莎肯定会有所联想,试探着问了问他的看法,他却只故作疑惑的敷衍了几句,没太多表示了。眼下时机不对,我也没有说破,只是看着他那张半瘫的脸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好嘛,你就接着装吧。
锅里剩的面条已经糗成了一坨,武建超缓了一阵子,可能感觉到饿了,就挖出一大碗吃了起来。我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又不禁苦笑,大哥已经不在太多天了,而这几个人里除了我之外,杨要武年纪小又生了病,顶不了太多事,老爷子整天只在乎金子,根本指望不上,阿廖莎更是不敢信也不能信,也只有武建超靠得住,可以商量商量事情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武建超这一会儿来,我心里就不自觉的轻松了许多,看他大概快吃完了,就一块儿讨论起了当前的情况。我从金硐里的黑影,说到了那野人的奇怪表现,一桩桩一件件,竟全是问题而没有答案,依然是毫无头绪。
不过,在我提到大哥从湖对岸发来的反光信号时,武建超立马提出了质疑:“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那是你哥?”
我反问说怎么就不能确定?那信号明显是发给我们看的,除了我哥还能有谁?再说你换个人他也不会这一套啊?
武建超摇摇头:“你他妈也不想想,湖这么大,从我们这儿走到对岸,怎么着也得花好几天吧。你哥昨天还这边的山上开枪呢,今天下午就能跑到湖对岸去给你打信号了?他长了什么腿,这么远的路一天就跑过去了?”
我被他噼里啪啦说的一愣,自己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之前光顾着激动跟着急了,竟没考虑到这一点。但我还是有些不死心,又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句:“那会不会,是游泳过去的?”
武建超提高了声音:“那么宽的水面啊,你能游过去我就信你!”
我被激起了好胜之心,马上带着几分狡辩的反问说,为啥游不过去?抱根木头不就行了么?
武建超似乎被我气到了,脸上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那好吧,就算真能抱着木头游过去。那你给我说说,你哥他去那边干什么?还有就是,这之前的几天他又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