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羊群不但把路挡了个严严实实,还站满了两边的山坡,拖拉机开不过去,没有办法只能等。我顺着车灯看过去,发现一只只羊果然全是头朝东,嘴里吐着哈气咩咩叫,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

我们都在拖拉机上坐了大半天,浑身又僵又冷,既然一时没法往前,就索性跳下了车,活动活动手脚。别人都抽烟聊天,而我是第一次来新疆,看什么都新鲜,就把司机的手电要了过来,走远了几步想瞧瞧周围的情形。

可没想到只是这随便一看,还真看到了点不寻常的东西。

不远处的山坡上,矗立着一个很不自然的小山包。我本来只是拿着手电毫无目的地四下乱照,可光柱扫过那地方的时候,不由自主就停了下来。那山好像是硬生生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周围都是比较平整的山坡,只有它孤零零的高出一块,显得很突兀,而且是尖尖的三角形,跟这一带圆头的秃山很不搭调。

我正想再走近些看个究竟,武建超却从后边把我叫住了,说天黑不太平,别到处乱跑。我说那个小山包看着挺奇怪的,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顺着我的手电筒一看,哈哈笑说那不是什么山包,是一堆石头,天亮了就能看清楚了。

我又问那是不是蒙古人的敖包,《敖包相会》我倒是听过。他却摇头,说敖包虽然也是一堆石头,但没这么大,而且上头插得有幡。说完把手电抓了过去,用手电指了几个更远的地方给我看。光线很弱,不过还可以分辨出那是几块立着的长条形块石,歪歪斜斜的站在山坡上。

我说不就几块石头么,又怎么了?

他却告诉我那些其实都是石人,上边有刻出来的人脸和衣裳,跟那个大石堆是一起的。类似的石人和石堆不光新疆有,他以前在内蒙也见过,据说外蒙和苏联也有不少。应该是古代少数民族留下来的东西,有什么用处倒是不知道。

我还想靠近了再瞧瞧,武建超却一把将我拉了回去,说他凡是到了这种有石头人的地方,心里就会阴测测的不舒服,老感觉要出事,叫我别瞎跑。

我觉得人家也是好意,就乖乖没去,回到了拖拉机那儿,给他递了支烟,他推开了没要,说自己只喝酒不吸烟。我又问他羊群之所以全堵在那儿不走,会不会也跟这些石头人有关?他却说那倒不会,新疆春天羊赶雪,牧民春秋两季转场都要走这条路,以前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我还想再说,却见他冲突然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别出声。我跟着一愣,这才猛的意识到周围的气氛很不对头。因为,刚才除了我们俩,身边竟没有一个人在说话。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验,一群人本来正热热闹闹的聊天,却不知怎么的,会突然一下安静下来。

我当时的感觉也差不多,所有人好像同时闭上了嘴,只有那台收音机还在不知趣的唱着歌。冷场了将近半分钟,才听见一个河南人轻轻说了句:“你们听见没有?羊,好像不叫了。”

他只是把大家都已经发现的事实讲了出来,岂止是乱糟糟的羊叫声停了,狗也不出声了,再加上我们这些人,就像约好了一样,同时收了声。甚至连收音机里的音乐也没有了,只剩下了“咝咝”的电流声。

那河南人一句话,只怕把他自己也吓着了,又小声问:“咋,咋啦?恁为啥不说话?”可是除了“咝咝”作响的收音机,没人回答他。大家都屏气凝神站在原地,像是在等着什么事发生,可究竟会发生什么,却谁也不知道。

时间仿佛也跟着慢了下来,周围静得可怕,我能很清楚的听到身旁的人因为紧张咽唾沫的声音。

可突然间,一阵阴风吹过,收音机里原本平静的静电声变成了调台时的那种“喳喳啦啦”的刺耳噪音,调子拐着弯儿时高时低,仿佛有人在捏着旋钮来回乱拨。

那声音不算大,可吵得人心里发慌,头皮发麻,我脑门上不自觉的渗出了汗,武建超的脸色很不好看,怒冲冲的骂道:“把那东西关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声音乱了差不多两分钟,又渐渐变得清晰。可当我真正听清楚之后,脖子根儿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有个同伴说了句“妈呀”,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周围似乎变得更静了,而喇叭里传出来的,全是羊叫一样“咩咩”的声音。

难道是收音机串台了?可随便哪个广播电台,也不会把羊叫声放进节目里。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了,面面相觑,想从别人那里找到答案,只是漆黑的夜里,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听着收音机里那颤巍巍,又有些失真的羊叫,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了个让自己都脊背发凉的想法:说不定实际上那些羊还是在拼命的叫着,只不过它们发出的声音,要通过收音机才能播放出来。

见仍然没一个人动,我咬咬牙,硬着头皮爬上了车,可刚伸出手要去关收音机,那声音却忽然停了。我的手悬在半空,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羊群的方位又忽然“哄”的响了一下,武建超反应最快,手电筒立马照了过去,只看了一眼就急忙大喊:“上车,快上车,羊跑过来了!”

隆隆的蹄声由远而近,站在地上的几个人手忙脚乱爬上车。只是这一会儿工夫,羊群就冲到了跟前,在拖拉机前一分为二,接着又像洪流一样奔涌而去。四周变成了羊的海洋,而我们站立的车斗子则是一片孤岛。

然而真正让人感到害怕的是,我们仍然一声羊叫都没听到。那些平时没事就喜欢叫两声的动物,现在全像哑巴一样,只知道闷不作声的向前跑。有些因为速度太快,还撞到了拖拉机的车斗子上,震得“嘭嘭嘭”乱响,让人的心也跟着狂跳。

几个人围着年纪最大的武建超,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建超却骂了一句:“干嘛都问我?他妈的,我也不知道!”

看着一只只羊默不作声狂奔而去,我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感受,觉得这群东西,或许已经连动物都算不上了,他们不但没有感情,没有思想,而且连本能和天性都没有了,只会毫无意识的站和跑。

刚想到这里时,一只羊被别的羊挤得险些跳上车,我满心厌恶,一脚把它蹬了下去。然而腿还没收回来,我就猛的愣住了,因为就在刚才,那只羊竟然轻轻转过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感受,只知道那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发现羊的眼睛很可怕。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在大城市上下班高峰时汹涌的人潮中,或者在拥挤的公共汽车上,如果你不小心碰了别人一下,他们转头来看你的时候,用的就是那样的眼神。

我当时只知道害怕,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说不清楚。直到很多年之后,一次无意中翻开曾经的大学课本,这才让我猛然想明白。

不知道有谁注意过,对于大多数动物而言,我们只能看到他们的眼珠,却看不到眼白,倒不是说动物没有眼白,而是因为它们的眼白是黑褐色的,与虹膜的颜色相近,很难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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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境线上的诡异往事——1985年,我在新疆阿尔泰山淘金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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