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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劲儿上来了,联红霞睡了过去。王春兰给她枕好枕头,盖被盖军大衣她都没醒。

十六、

卫生所的火墙烧的暖暖的,火墙下边是一拉溜不到一米宽的弯子炕;火墙分隔了里外屋,徐大夫平时住在里屋。大家坐在弯子炕上闲聊。聊什么呢?如果你刚看完一部电视剧你聊什么?如果你刚看完一场球赛你聊什么?在联红霞那玄而又玄的经历后,聊的内容大家可想而知。

徐大夫是六五年市里一所医学院毕业的医生,分配到大队,是唯一挣工资的国家干部,也是全村最有文化的权威级人物,人也有朝气,工作也热情,深受干部社员的信任和爱戴。当时二十四五岁。

徐大夫看今晚来了这么多人,挺高兴,他也打开了话匣子。他在的那个医学院解放前一直都是刑场,日本鬼子在那里也枪杀了不少咱们同胞。他是住校生,中专部男寝3号楼,旁边是女寝4号楼,这个4号楼就常传出怪事,说法不一,多离奇的都有。校方并没太重视,直到后来出了人命,又有一个得了癔病,这才慌了手脚。

院方心照不宣地用一个理由把男女生的寝室楼对调了一下。徐大夫被分到了2楼,203寝室——那是《林海雪原》里首长少剑波的代号。同学们见面也都“首长好首长好”地叫着。以下改用第一人称叙述。

以下用徐大夫的第一人称叙述。

姓常的舍务老师胆子很小,他把我和另外两个四楼的学生小高、小罗叫去给他作伴。快一个月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到了星期天,常老师对我们三个说:“这都一个多月了,天天叫你们陪我,自己的屋都不能住,难为你们了。今天我请客!”

那是六四年的上半年,三年自然灾害后反劲很大,卖什么的都有。很多东西都不用粮票,但是比要粮票的要贵一些。常老师准备了酱肉、松花蛋、熟对虾外加一瓶竹叶青。学校严禁学生喝酒,所以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后才敢吃。大约十一点半都纷纷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间,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一双高跟皮鞋“咔咔”地走了进来。那声音非常清脆——“咔咔咔咔咔”

我模模糊糊看见那双鞋先是走到常老师的床前,然后又走到小高的床前;接着,她来到了我的床前。

从门被打开我就睁开了眼,但又不能全睁开,可能是喝酒喝的吧,所以,只能看到那双高跟鞋和小腿部分。

当高跟鞋走到我床前时,我奋力想睁大眼睛看个清楚——这是谁啊——可不光睁不大眼睛,浑身也不能动了。那滋味非常难受,就像无形的绳索给固定住了一样,手抬不起来,腿也动弹不了。但,我能感觉到一张脸在拉近,越来越近。

我的视线里只有高跟鞋和小白腿,但我确实感觉到了那张脸。

大约几秒钟——原来几秒钟也可以那么漫长啊?——高跟鞋又走到了小罗的床前。再一会儿,“咔咔咔咔咔”,高跟鞋出去了。没关门。

那种压抑的感觉马上消失了,我腾地一声轱辘到地上,另外三个人也几乎和我同时跳了起来。常老师一个箭步拉开了灯——门确实是开着的。

“你们刚才看见没?啊?啊?”常老师的语调很夸张。

我们叽叽喳喳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和感受到的都说了一遍——四个人完全一样。

我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炸,那点酒全化成汗了。

“这能怪我胆子吗?啊?啊?你们都看见了!啊?”常老师反应很大、很激烈。

“我地妈呀,太吓人(yin,三声)了。”小罗的表情很滑稽,“真事儿啊,我以前还不太信呢。”

“是吧?是吧?”常老师很激动。

“那食堂打更的王师傅可太牛了。”小高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老王头咋地啦?”小罗咧着嘴问。人的好奇心到什么时候都不缺啊。

“我听同学说的,有天晚上,食堂剩了二十多个馒头。老王头回屋休息看见那二十多个馒头全摆在他床上了,摞成个小坟头似的。”小高斜靠在墙上,有点虚脱。“你猜王师傅咋地了?他把伙食处的李处长找来了,现场清点——证明不是他偷的!”

徐大夫的表达能力很强,也很会讲故事,众人都听入了神。余抗修不停地问"后来呢,后来呢?"似乎她一点也不害怕。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只是一个开头。以后,三天两头的高跟鞋就会光顾,插好的门"咣当"一声就开;还有一天刚睡着,厕所里东西两排十二个水龙头一齐被开到了最大,过去一看根本没人。还有。。。。总之,以前听过的传言全亲身经历了一遍。

我实在受不了了,想搬回去。其他两个同学也有这个意思。常老师察觉到了,给我们三个人每人申请了几斤细粮票和六块钱的助学金,我们也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后来呢?"还是余抗修。

"后来那两个同学毕业了,逃脱出去了。我还得再挨一年。常老师又找了两个学生,又发生很多怪事,晚上从体育用品库传出来排球的声音,还有乒乓球"啪啪"清脆的响声,那鬼东西还真事兴趣广泛,花样百出。可我却渐渐地不害怕了,哈哈哈,大概是适应了吧!"

"后来呢?"--真是一根筋哪。

"听个热闹就行了--还有的就不能说啦,有的现在想起来也后背发凉。"

"没事儿,你讲的越吓人,我就越精神!"真是个蘑菇头啊。

徐荣光也听得出神,欲罢不能地跟着一起煽呼。

徐大夫被余抗修磨的有点抗不住了,把目光投向了妇女队长:"春兰姐,要不你把你家的事儿说说吧,我不信她不怕。"

王春兰刚才也听的津津有味,兴致很高,听徐大夫一说,却也不敢表态,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周主任的脸上。

要知道,徐大夫是周主任眼中的大红人,徐大夫说什么周主任都爱听--这是尽人皆知的;这种宣扬迷信的故事,没有领导的同意,自己可是不敢乱讲。

周主任刚才听的也很入神,看到王春兰投向自己的目光,便道:"今天破例,讲都讲了,也不差你再多讲一个。但是,要注意,听完了不准外传!不能搞传播!否则性质是严重的,啊?"

余抗修、徐荣光连忙颔首称是,还一个劲地下保证。越是年轻人,好奇心就越重。

王春兰:"这是我家发生的事,你们听完不许说出去。"

周主任打了个岔:"你家的事儿,革委会咋不知道呢?"

"哎,娘家的事儿,怎么好向领导汇报啊。"

"噢~,哎~那小徐咋知道啊?好啊,你们瞒着组织开小会儿啦!"周主任笑盈盈的,语气分明不是责备。

王春兰腼腆地笑了笑。

警告:以下内容有些恐怖,胆小者慎看。

以下是王春兰的第一人称叙述。

七月份我不是请了二十多天假吗?这事儿几位领导都知道。娘家发来电报,说我妈病重,让我赶快回去。我火车汽车的赶了一天的路。到了家还是没能见到我妈的最后一面。我当时哭的死去活来,我三年没回娘家了。。。。。

王春兰说到这里,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哽咽。全屋的人都静静地听着,谁也没说话。秦队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嘴里嘟囔着"这事整的,这事整的"

王春兰感激地望了一眼秦队长,说:"我没事儿"

我当时边哭边喊,妈~,你怎么不等等我呀!我不孝啊!我不孝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四周有人惊呼,有人"嗷嗷"怪叫起来。守灵的乡邻们争相着往外跑。我抬起头发现--我妈在停尸板上坐了起来。

几个上了岁数的长辈喊:别跑,快把磨盘抬来,这儿炸尸啦!

我当时一点都不害怕,还很高兴,我妈又活了!

我们姐弟三人加上我爸,拦着乡亲们不让压。

正乱呢,我妈说话了,但不是东北腔。"影死啦!"(吵死啦,山东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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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坟——一个老知青的回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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