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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咬着牙苦捱,忽然看到路边的小树林里隐隐约约露出一点灯火,申屠澄忙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间小茅屋,申屠澄也顾不得屋内是什么人,一头撞开了门,跌跌撞撞地就扑到了火炉边。烤了良久,身上渐渐回暖,这时申屠澄才发现屋主人在一旁正看着他,不由脸一红,向那屋主人揖道:“不好意思,失礼了。”屋主是一对老夫妻,见申屠澄行礼,笑道:“不妨事,风雪夜行确是一件苦事,客人只管自便。”

那老妪又向屋后唤道:“婉儿,奉一壶热酒上来。”只见一个少女捧着一壶酒走了出来,递给了申屠澄。申屠澄烤着炉火,喝着热酒,只觉和方才在风雪中苦挣苦扎的境遇不啻天壤之别。不由举杯吟咏道:“厌厌夜饮,不醉无归。”却听那少女低声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申屠澄愕然,他是谦谦君子,自那个少女出来就一直不敢抬头细看,现在听那少女咏出这两句诗,不由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只见那少女娴丽动人,心想:“蓬门之中,竟有如此的良才美质。”心中一动,对那老翁脱口而出:“令爱如此明慧,在下尚未成亲,愿求附为姻缘。”话一出口,心中便大悔,只怕如此唐突要惹恼了主人。

谁知那老翁闻言不仅不恼,反而大喜道:“我因此地孤远无邻,不堪久留,正想到河北投靠亲眷,只是被这个小女儿拖累着不能远行,现在能把她托付给君子,正是求之不得。”转头又对婉儿道:“你既已事人,天明便与相公同行吧。”申屠澄想不到此事竟然就如此说成了,自然十分高兴。

天亮后,婉儿果然便和申屠澄一同归去。申屠澄到任后,政事繁忙,幸亏婉儿聪慧贤达,常帮着申屠澄处理政务,使他官声大振,不久又替申屠澄生了生了一对玉雪可爱的双胞胎。申屠澄常觉有妻若此夫复何求,曾写诗赠与婉儿道:一官惭梅福,三年愧孟光。此情何所喻,川上有鸳鸯。

五年后,申屠澄任满挂职,和妻子路过当年相遇之地,只见那座茅屋早已破败不堪,进屋一看,四周落满了灰尘,婉儿在屋内怃然良久不忍离去。两个孩儿在屋内打打闹闹,忽然从壁角拉出一张尘埃满积的虎皮来,婉儿见了,变色道:“不知此物尚在此地!”回头对申屠澄道:“夫君昔日有诗赠我,今日我也奉示一首:琴瑟情虽重,山林志自深。常尤时节变,辜负百年心。”说着泪流满面。申屠澄还以为她是思念父母,正要出言安慰,只见婉儿披上虎皮,竟然就地化为一只猛虎,咆哮着突门而去。

变故起得太过突然,申屠澄吓得抱住两个孩子,良久都缓不过神来。后来在林中寻找了数日,始终寻不到婉儿的踪迹,父子三人只能怏怏而归。

两个孩子长大后,娶妻生子与常人无异,只是他们的母亲婉儿再也没有回来过。

24、巧报

刚走进村子,李一科已经发现邻居们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嘁嘁喳喳交头接耳地好象在说着什么,那种同情中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神情让他心里直犯嘀咕。

推开家门,李一科就发现了邻居们窃窃私语的原因——房中悄无人息,家具器什上积了一层薄灰,显然屋主人离开有一段时日了。

“贱人!”

不用再问,李一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妻子平氏不见了。

不过他的愤怒显然多过了惊诧——一年多前,李一科已经发现平氏和常来村里卖针线杂物的货郎眉来眼去,不过一直没有逮到真凭实据,此事也就暂搁在一边了,想不到这个贱人竟趁着自己这次去广州贩货的时机和货郎私奔了。

眼看身边这时已经渐渐围满了人——“哼,想看老子的白戏,门都没有!”李一科得意地一笑,慢条斯理地走到与他同行而来的一顶青衣小轿旁,掀开了帘子。

“啊……”众人的惊讶全在李一科的意料之中——帘门开处,里面出来的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少丨妇丨,看她和李一科眉目传情的样子,不用多说,也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了。

很快,就有好事之徒打听出来,这个少丨妇丨是李一科在广州贩货的时候,勾引到手的客店老板娘王氏。再一推算,李一科诱哄她夹带私逃的时候,也正是平氏与货郎私奔之日。渐渐村子里就有人说,这是上天好还报应不爽。

“放屁!”李一科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若非老子早作打算,这次回来岂不是要作光棍汉?那王氏风情万种,胜过平氏这个乡婆子不知凡几,这次可以说是不赔反赚,大获利市了。

谁知安乐的日子没过了两个多月,那个王氏住不惯农家,竟然又跟着来乡下催租的衙役跑了。乡下人惹不起吃官粮的,李一科只好自认倒霉。正在懊丧,客店老板又打上了门,扭着李一科不放,要他把王氏交出来,李一科想着反正王氏人已不在,一口咬定事不关己,两下里吵得不可开交。后来还是村长见闹得太过,出来作主,说是关帝庙中的灵签最是灵验,不如去求一枝签佐证。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在乡人的簇拥下到了关帝庙,一番祷告之后,从签筒里摇出了一枝签,众人凑过去一看,上面写得分明:

鸳鸯梦好两欢娱,

记否罗敷自有夫,

今日相逢需一笑,

分明依样画葫芦。

文绉绉的词意看得那些泥腿子们一头雾水,正在寻摸,那个客店老板一言不发,推开人群走掉了。

后来,才听那些惯走广东贩货的老客商说起,原来王氏也非客店老板原配,一样是他从别的地方私诱而来的。

25、鞭刑

李太学惧内在杭州城里可以算得上是小有名气,老婆胡氏一声河东狮吼,立刻便吓得他夹头缩尾不敢动弹。

自从年前借口没有子嗣,收了家中的丫鬟芝兰做小妾后,李太学见到胡氏更是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平日里没有胡氏发话,李太学从不敢在芝兰房中过夜。胡氏心中恨恶丈夫娶小,隔三差五地就找茬赏上芝兰三五十鞭,后来觉得光打还不能解气,常常命仆妇们把芝兰扒光了衣服,拖在阶下鞭笞。李太学虽然心疼,但在胡氏积威之下,也不敢出声。

这一天胡氏借口芝兰奉上的茶水太凉,照例又把她拖到阶下鞭打。正好隔邻的李嬷嬷走过来借针线,她是杭州城里俗称“走无常”的,自称能出入凡冥两界。看了此景,默然良久,隔天便抽空过来对胡氏说:“芝兰与夫人原是有夙冤的,今生合该还夫人二百皮鞭。不过夫人炉心炽盛,鞭笞之数多了十倍有余,而且还使她裸露示辱,这就有些太过了,还请夫人三思。”

胡氏哪里听得进去,冷笑一声道:“死婆子,少神神道道地胡诌,我看你是想骗我做法事禳解好捞上一笔吧。”李嬷嬷见劝她不动,也就不再提起此事了。

没过多久,南方起了叛乱,杭州城陷落,李太学死于乱兵之中。芝兰随难民逃到城外,遇上朝廷派来平叛的将军韩复,被收作了偏房。韩复见她明慧秀丽,对她宠爱万分,加上韩复正妻早已亡故,所以把家事都交给芝兰掌管。

叛军平定之后,那些被俘的叛属都被分赏将士,韩复也随意挑了几个,其中赫然就有胡氏。原来她当时困在杭州城内没有逃出,为了保命,跟了叛党的一个小头目。想不到冤家路窄,和芝兰在此相遇。

芝兰见了胡氏,淡淡道:“你现为贼党之妻,不知是欲生还是欲死?”胡氏战战兢兢地道:“自然愿生。”芝兰微微一笑,道:“那也容易得很,每日清晨起来,你先跪在我的面前,自己脱了衣服,领五下皮鞭,然后再下去干活。如果能这样,我就饶你不死。”

果然从这天起,胡氏每天早晨过来服服帖帖地领受五下皮鞭。芝兰无意要她的性命,打得也不甚重,胡氏便这样日复一日捱了年余,忽然暴病身亡。

有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一推算,胡氏这一年多来所领受的鞭数,正好和李嬷嬷昔日所说,胡氏多打芝兰的皮鞭数字两相符合。

26、灭族

“苍天呀,为何我胡氏一门要受此灭族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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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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