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虫仙儿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他媳妇也回来了,请我去吃铁锅鲶鱼。哥们我最好这一口儿,美的屁颠屁颠的洗完了澡叼着小烟儿就杀过去了。到了饭馆门口虫仙儿看来是进去了,丫那大摩托在门口停着呢,我迈步奔饭馆里走的时候似乎看见虫仙儿的摩托后座那挂着张布头之类的东西,我也没在意,以为是擦车的布之类的。
进了饭馆儿虫仙儿跟丫那败家媳妇儿正坐那扯蛋呢,看我来了干劲的招呼。这家馆子的鱼着实的不错,鲶鱼肥嫩香滑,一点也没有土腥味儿,而且配的汤底也吃的出来确实下功夫了。我们三点了5条鱼,又要了一只铁锅大公鸡,啤酒白酒一通招呼,虫仙头些日子喝Bloody Bull喝的上瘾了,另外怕自己那病没去根儿,所以自己没事就调点喝着,今天还特意的带了一小铁桶。
喝着喝着我俩就高乐高了,虫仙儿给衣服一扒,露出了一脊梁的花绣刺青,吃的一身的汗。他一脱衣服那个我送给他的虫瓶儿就从上衣兜里露出来了,他媳妇怕掉出来,就索性给拿出来了放在了桌子上。虫仙儿拿这个瓶子和里边的虫儿当命根子那么疼那么爱,一看见就赶紧的拿了过来托在手里把玩。
这时候吃的差不多了,虫仙儿的媳妇也不怎么喝酒,所以比较无聊,坐在那就看看这看看那的瞎寻摸。结果突然她媳妇尖叫着指着窗户外对我们说:“你们看啊,老公你车上坐的那人!”
我们朝外看去哪有人啊,虫仙的摩托好好的在门外边的树底下停着,上面并没有什么人。我刚想问他老婆人在哪呢,突然就见虫仙儿的老婆神色大变,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正恶狠狠的看着虫仙儿。
虫仙儿跟我当时喝的都木了有点,虽然看着不对可是这身体不受大脑支配了,坐那木然的看着丫的要干什么。就见虫仙媳妇拉开椅子,站在那看了虫仙儿一会,突然伸手向他手里的虫瓶扑去,虫仙以为他媳妇又吃醋犯病了,要砸他的宝贝,就死死的抓紧了瓶子,另外一只手推着他媳妇不叫她扑上来。
虫仙儿跟他媳妇就这么撕把开了,本来虫仙儿的那力气打他媳妇这样的打个几十个跟假的一样,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愣是推不开她,他媳妇呢虽然力气看着比平时强多了可是动作却十分的僵硬,俩人瞎B折腾半天造了一平手。
后来虫仙儿的媳妇居然一爬过去猛咬虫仙儿的胳膊和手,虫仙也急了就把虫瓶儿扔到桌子上,站起身要抽他媳妇儿。结果起来的猛了点把桌子差点供翻了,这一下桌子上还剩下小半桶的Bloody Bull哗啦的一下就被碰躺下了,桶里的酒一下洒到了虫瓶上边。这个瓶子的瓶口是玳瑁的,上边镂空了不少的花纹儿,是给虫子透气的,这一下可好酒都灌进去了。
虫仙儿那还不知道呢,跟他媳妇撕把的热火朝天的,我赶紧就伸手去拿瓶子,结果手刚探出半截儿就看见瓶口冒出一股淡淡的蓝色轻烟,刷的一下就消散在空中了。接着就看虫仙儿的媳妇惨叫了一声往后便倒,一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虫仙赶紧的伸手就去扶他媳妇,结果居然从他媳妇的脑袋上边也崩出了一小股子蓝烟儿,颜色极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这时候饭馆儿的服务员和领班也过来了,帮我们把虫仙儿的媳妇给扶了起来,还真不错,别看摔的不轻,可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给后脑海那磕了一大包。
虫仙儿要说起来可真是爱虫成癖,看媳妇没事就惦记起那只蟋蟀了,回身儿就拿起了虫瓶开了盖去看,这一看可了不得了,瓶子里的虫儿居然无影无踪不见了。。。。。。虫仙儿喝的多了加上心急,扔下瓶子猫腰就满地的找,我赶紧拉起来他说:“别找了,没有了,你先看你媳妇吧,回头我跟你说怎么回事儿。”
虫仙儿的媳妇也不知道是摔傻了还是怎么的了,抱着脑袋就跟那哭,虫仙儿过去搂着她问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啊,姐们哭着说没事,就是身上冷脑袋磕的贼疼。虫仙儿拉起她打算回家,我叫他俩先出去了,我在后边把帐结了也出来了。虫仙儿问我刚才是怎么了,我把我看见的事情和他一说,虫仙儿可能是酒没醒呢脑子慢,也许是觉得离奇,又有点害怕,听我说完了也没说别的什么,跟我道别就要回家。
我拿出虫瓶儿问他还要不要了,虫仙儿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塞进了裤子兜里,然后跟我说了句“回头打电话吧”转身调头驮着媳妇回家了。我打了个车回到了家,洗了洗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呢虫仙儿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昨天夜里他媳妇回家之后发高烧,还说胡话,说什么也听不清楚反正闹的邪乎,他想给他媳妇吃下我的那个汤试试,但是不知道女人吃有什么忌讳没有,所以问问我,另外有两个材料搞不到,打算叫我帮他弄。
我说这个汤当初人家只是说最好要六七月份服食,并没什么男女之分,应该没事。只是现在都八月份了,吃完恐怕伤身体,会留下些后遗症。我起了床就去我另外一个哥们开的鹿场去给虫仙儿弄鹿肉。这个汤难就难在三个材料上,其中一个是鹿肉,这个鹿肉不是咱们一般吃的那个鹿肉,而是那种俗称“四不像”也就是麋鹿的肉,而且这个麋鹿还对生活环境有要求,不是一般麋鹿就行。另外一种是羚牛角,《汉书》称羚牛为猫牛,羚牛角是珍贵的药材,性寒,可入药,能平肝气,清热镇惊解毒,亦可治内热、头痛、眩晕、狂躁等疾病。这两样东西一般您真没处弄去,好在我也是运气,有个哥们的鹿场里边偷偷养着几只,我每次都是求他帮忙。
等我们俩把这些材料都配齐了可就都已经八月中旬了,当年陈老曾经说过,此汤如果不是六七月份吃的话,虽然也能管用,但是会影响身体,尤其是伤脾。但是俗话说的好,蜂刺入怀脱衣去择,情况紧急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舍小求大。汤配好之后给虫仙儿的媳妇服了,果然见效,而且之后一直也没出现什么后遗症,本来还挺高兴的,但是直到这两年虫仙打算要个孩子才知道他媳妇得了不孕的症状,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那个汤喝的还是因为他刨坟的事情闹的被鬼报复。
我当年刚上职高的时候,班里有个叫老赵的同学跟我关系不错,他们家就住在府学小学旁边,离我家不远,老赵这个人性格也随和,所以一来二去的慢慢就成哥们儿了。
老赵这孩子吧别的方面都还成,就是有点儿好面子。当时作为一个学生来说,能显摆一下的主要除了衣服和鞋之外就是自行车了。您要骑辆好车,下学了姑娘都乐意坐您车回家,您要弄辆散架的“28大铁嘎悠”,那姑娘们都不拿正眼儿瞅你。老赵这个人平时在穿上是真不讲究,冬天就是件儿军猴儿,夏天了就是一件儿无袖对襟小坎肩儿,白色的,正面背面都有个圈儿,里边写个斗大的“勇”字,对,就是前清的兵丁号坎儿。下边就是条大裤衩子,脚底下永远是云头大洒鞋。您甭看丫穿的破,可是骑的车那可都是捷安特的,哪辆也得千儿八百的,最好一辆好像是三千多买的,这在我们那个贫民学校就算可以了。另外老赵是第一个有手机的,那时候学生有手机的可不多,老赵是全校第一个有的,其实吧我们也买的起,可是第一是没用,这东西不普及呢别人都没有你自己有没用,您打给谁啊?二来那会儿没这么多套餐呢也,打电话挺贵的,有那个闲钱吃点喝点扎会金花儿比什么不强啊。这也是人和人想法不一样吧,有的人好面子有的人好里子,人各有志吧。
老赵平时穿的老派儿,骑好车打手机,时间一长江湖上都尊丫一声儿赵爷,可是啊这个俗话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往往的您挣了面子就丢了里子,什么事情都是要想人前显贵必须背地受罪,赵爷那点零花儿钱都造车和电话费里边了,吃的穿的可就次了。穿还好说,一大小伙子不露肉干干净净的就得了,可是这吃上委屈自己那就受罪了。本来就是男孩儿,又长身体呢,再加上馋,那就遭罪了。
我们学厨子的没有不馋的,学这个必然都是好吃的主儿,您不好吃也干不好这一行儿。所以平时哥几个的伙食那是相当了得,刚去学校的时候我们在外边一个单位的食堂吃,那个食堂弄的相当不错,平时都是十个人一桌跟吃酒席是的,菜是三个菜,一荤一素一个半荤半素,菜和米饭管够。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的可是做饭的大师傅手艺挺要得,不管炒个什么还真是那么个意思,所以哥几个吃的也太平。
后来学校为了榨取我们的伙食费强行叫我们班在学校入伙,妈的吃的那叫一个次啊,简直不是人吃的饭,为了这个我们班三天两头的干架,要不就是拒交伙食费,要不就是今天把送饭的打了明儿个给食堂砸了,送饭的一看见我们班的来打饭脑浆子都疼。
后来学校没辙了,特批我们班可以不在学校入伙,当时我们班创造过两个奇迹,一个是可以不入伙,一个是我们班午休打篮球的时候别的班不许用篮球场,这在当时是学校的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