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这个故事一直讲了将近两个小时。我这整整一天东跑西颠的，总算是值了。回警局的路上，我不禁有点得意：“叶俐，你说我办案子怎么就这么快呢，接手才一天吧，水落石出！就等着下套伏魔了，平时我说是神探你还信，怎么样，不是自夸吧。”“切，你好好想想，你做什么了？你就神探了！瞎猫碰到死耗子，你也就是一瞎猫，你还神探！再说了，你找到线索了又怎么样，你有把握制住那怪物？听说了没有，当时他受了伤吃几个人就治好了，你要是把他打伤了，再让他跑了，还会有更多的人遇害。这回呀，是武行，你行吗你？”“哈哈，打架，我不行；打枪，你不行！我和你说，我回去以后再把这子丨弹丨头磨平喽，他妈的，我一枪就给他开一大窟窿。”新给我配的92式，我擦的锃亮，稳稳当当的插在我腋下的枪套里，有它在，我是非常的自信。

汽车飞快的向市区奔去，我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起来，事情到现在变得简单多了，我只需要找到另一个土命的人就万事大吉，这个水命的叶俐就在我身边，对于自己的枪法我满怀着信心。时间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我扭头对叶俐说：“咱先去吃点饭吧，这都一天了，还没怎么吃东西呢，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先别说吃饭呢，你看，前三名受害者，遇害时间相距三天，时间都是夜里11点到凌晨1点之间，现在距第三名受害者遇害也已经是三天了，我觉得，第四个人会在今晚遇害，时间也应该是11点到1点这段时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有第个小时进行排查，来找到那个土命的人，也许这第四个人就是我也说不定。”

“嗯，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凶手杀人是有时间规律的，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那咱得赶紧回局里，把这土命的人找出来。

我打开警笛，加了大油门，一路飞奔回警局。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还真是不少，电脑的户籍记录里，足有20多人是那一天出生的，可具体到时辰，户籍记录就没有显示了。户籍记录同样没有电话号码，苍天呀，这意味着，我们俩要逐个登门拜访，挨个的排查，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八点钟了，还来得及吗？叶俐也不多说，迅速的整理打印了一张这20多人的住址清单，对我说道：“快走，我们得赶在凶手之前找到这个人。”

在车上，叶俐仔细的规划了一条最佳路线，你别说，叶俐这姑娘倒也不只是个打手呀，这几件案子下来，有很多地方表现的严谨，细致，我开着车，不时扭头看一下她，她专注的看着手上的地址，不时对照一下地图，然后告诉我走哪条路，去什么地方，一路上警笛呼啸，警灯闪烁，可运气却没在我们的身边。一直排查了21个人，全都不是我们要找的。时间已经到了10点40分，

还剩三个人。“还来得及，还来得及。”我嘴里念叨着，把车速提高到了极限。

剩下的这三个人住的远离市区，属于郊区农村。将近十一点的县级公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车辆了，只有运货的大型卡车偶尔亮着耀眼的大灯迎面驶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车轮飞快的旋转。

“前面右转，下公路。”叶俐提醒我，“嗯，到了吗？”

“嗯，这个孙秀山就在这个村子。其他两个还要远，我看时间恐怕不够了。”汽车沿着并不平坦的村间小路向前行驶着，车灯照射下，前方出现了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向西面走去，我摇下车窗，对后面那人问道：“师傅，你知道孙秀山家吗？”那人扭头看着我，似是微微一愣，随即摇头说道：“我不住这，不知道。”

这人相貌俊朗，大概四十岁上下，并不是平常多见的农村人模样。“哦，谢谢啊。再去前面问一下吧。”我超过了这两个人把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前，和叶俐下了车，上前敲门，门内响起了狗吠声，一个声音吆喝着狗，走到了门前，开了门。

“我们是丨警丨察，请问孙秀山家在哪？你能不能带我们去一下？”“秀山呀，在村头，你开过了，走，我领你们去吧。”这户人家的主人很是热情，向院里喊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啊。”就出门，要和我们上车，突然，院中的狗又叫了起来，声音比之刚才狂躁了许多，还听到了铁链哗啦哗啦的响声，像是那狗要挣脱铁链一般。“你这是养的什么狗呀，劲够大的。”

“这东西，平时没这么叫唤过呀，今儿这是怎么了？你听听，还真是怪，这村里的狗都叫唤的这么厉害呀。走走，我先带你们去秀山家，哎，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找他干吗？”

“没有，问他点事。”说着话，我把车调头准备往回开，车灯照处，刚超过去的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哎，那不就是秀山呀。”这人坐在车上指着前面走的那人说道，我心中一紧，不好，难不成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人就是凶手？正想到这，只听到狗叫声突然变了，变成了一种呜咽声，似是很害怕，又像是小孩子在哭，我艹，看来真是他！

走在前面的孙秀山，突然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站在那里，后面那人也停下来，距离孙秀山大概三五步的远近，我坐在车里，紧盯着前面的两个人，“叶俐，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就是他。”

“就是他呀，秀山，丨警丨察同志找你呢，正好，我才说要领他们去你家呢。”热情的村民已经跳下了车，迎着孙秀山走了过去。

我连忙下车：“回来，不要过去！”那村民一愣，回过头看我，就这么一刹，只见后面那人快步向前，双手一下就插进了孙秀山了胸膛，两下一分，已经撕裂了他的胸腹，手在孙秀山腹腔内一抓，然后转身就跑，孙秀山还是呆呆的站在那，腹中的内脏早已经流了满地，我掏出手枪，可那村民就站在我身前不远，完全挡住了射击的方向，我快步跑了上去，对着已经模糊的凶手的背影连续射击。那村民转过身，见到孙秀山的样子，妈呀一声，吓的瘫倒在地。那凶手一个趔趄，似是已经被我击中，我停止了射击，跑了过去，叶俐跳下车，跟在我后面。前面的身影仍在奔跑，速度还不是一般的快，

“叶俐，你去开车，这么着咱俩追不上他。他受伤了，跑不了了。”叶俐答应一声回过头去把孙秀山的尸体和那村民都拖到路边，这么会功夫，那家伙已经跑出去好远，我一边开枪，一边在后面紧紧追赶。地上一溜血迹，看来是打中了，92式5.8mm手枪，它的子丨弹丨弹体细长，进入体内后会翻滚，造成相当大的损伤，虽然我还没来得及磨平弹头，或是割出一个十字（那样的话，在子丨弹丨进入体内后，钢芯受到挤压，会使外面的铜皮爆开，产生更大的杀伤，这种改造是我们伟大的人民军队在抗日战争中曾经使用过的，当时，用于改造三八式步枪的弹头，给敌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即便如此，我相信，我给这怪物造成的伤害还是相当严重的。可前面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奔跑的还是那么快，等到叶俐开车赶上来，我几乎就要追丢了，叶俐稍稍减慢了车速，并给我打开了车门，我一个箭步窜上车，催促着：“快快，可别追丢了。”叶俐加大油门追了上去，车灯照射下，那个人的身影变得清楚了。

只见他后背有一大片血迹，也不清楚打中了哪里。道路两边都是民房，不过再跑下去就要出了村庄，那时只要他往路两边的野地里一钻那就可就不好找了，叶俐也想到了，油门踩到底，直向那背影撞了过去。眼看着车头就要撞到了他，那人的身体腾空而起，只听咚的一响，车顶已经被他踩出了一个好大的凹陷，他借着汽车的前冲之力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轻轻巧巧的落在车后，叶俐一个急刹车，迅速挂上倒档，又是一脚油门，向后撞了过去，那人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我早摇下了车窗，车子一停，我探身出去，瞄准那家伙射击，那家伙到很清楚我手枪的威力，一闪身，躲在一棵树的后面，我开门下车，慢慢的逼近了他藏身的那棵树。

叶俐在我身边持枪也跟了过来。我对叶俐打个手势，示意她去右面，我们两人分从左右包抄了过去。昏暗的月光，阴冷的风，村子里的狗都停止了叫声，我俩小心地移动着脚步。

我猛的跨步上前，枪口直对着树后，没有！什么也没有。这棵树长在一座二层小楼的旁边，有两人合抱粗细，举枪抬头，树上也没有踪影，这么短时间，他能跑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