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糖醋蚊子
我看过的小说没有1万也有8千
这个是我看过的小说中比较好的一本小说。
今天开始连载
李连杰演过一个叫中南海保镖的电影。
本书就是讲那些保镖的故事。
中南海保镖的故事,有苦也有乐。
《人盾》 一(1)
1992年8月
“听说都不回原来的地方。”
“回不回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们都被淘汰了。”
“真他妈的,凭什么淘汰我?真不知道剩下的那些有什么资格当特种兵。”
“唉,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淘汰……”
“孔子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一次我们又要倒流回源头了。”
“孔子说过这样的话?”
“睡我旁边那小子叫‘孔子儿’。”
“靠!这名字也敢叫。水就水,是水,也是洪水!到哪儿淹哪儿,我让你淘汰。”
“屁洪水,就一口水,咽不下去,就吐到别的地方了。”
“太阳的,我他妈不服啊。我钱昆败得起,无所谓,咱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长城咱不敢想了,厕所应该没问题吧!”
没人笑,也不可笑。淘汰就是淘汰,任何理由都不值得一笑。
四辆卡车整齐地停在403基地的营门口,几名司机老兵正忙着检查汽车。基地的广场上站满了第一批被“淘汰”下来的二百多名士兵。每一个人都是精神颓废、垂头丧气。金松山擦了一把眼泪,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双眼盯着那几栋小楼。118分队长郎小明和一个大校军官向这边走过来,他手里掐着一张纸,边走边和那位军官说着什么。
郎队走到队伍前,看了一眼这些失去斗志的兵们。
“怎么?被‘淘汰’了,都不太高兴啊。”几乎是所有人的鼻子都是一“哼”。高兴?换谁都会觉得丢人,一种没脸见人的耻辱感在这些士兵们的心里、脸上完全被共享复制。
“听口令,面向我,分成三路纵队,向右看——齐。”这些兵不紧不慢地拎起背包,稀里哗啦好一阵子才顺成了排。郎队微笑地看着这支队伍,在他心里,真正的军人就应该具备这种被淘汰后的耻辱感,但是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失败歼灭。
“立正……”郎队故意将口令拖得很长。兵就是兵,在命令面前,绝对是无条件执行。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挺起“屈辱”的脊梁。那位大校始终站在一边,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人。
“同志们,你们的军旅生涯并没有因为离开403特种部队而结束,当不上特种兵,同样也是兵,同样也可以保家卫国嘛,只不过是一个兵种的区别。”几句话没有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反而使得很多人低下了头。
杨成的眼神始终盯着地面,郎队说的什么他根本就没听到。他心里盘算着回到老连队,如何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简编?不是小事儿啊,他们早晚会知道的,再说简的也都是那些不行的。素质不合格?怎么可能,综合素质,全团里第三,我不合格,说了谁信啊。那为什么把我淘汰呢?他理由没想好,这个疑团却冲上制高点,怎么也想不通。
队伍开始有变动,直到那个大校点他名的时候,他还在愣神。
“杨成!杨成!”后面的人捅了他一下。
“哦,到!”
“出列!”杨成双手一收,跑出队伍。那位大校军官正站在他身边,上下打量着他。来403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基地的几位军官他都见过,而眼前的这位?又是何方神圣呢?403就跟抽风总部一样,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一些奇怪的人。
“李传奇……钱昆……”郎队还在继续点名,被点到的都从队伍中跑出来,站在杨成身边。很快,在他的身边又出现了一支近百人的队伍。
“柳青青!”
“到!”
因为这个名字?
有点意思,队列中有人在笑。
“还青青呢,呵呵。”
“不知道,还以为是小妞呢。”
柳青青白净的脸上,瞬间绯红,瞟了一眼那几个挑刺的兵,跑进队伍中站好。
那位大校军官始终审视着每一名从队伍中跑出来的士兵。等到郎队点完名,收起名单的时候,那位大校才走到杨成这边的队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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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盾》 一(2)
“你,你,你,还有你,回到原来的队伍去。”十几名士兵就跟棋子一样,又被挪了回去。
“这边的队伍跟我走……”大校说完,跟郎队互相握手敬礼后,带着队伍向营门走去。
基地渐渐远去,几辆卡车瞬间消失被夜色所吞没。军队的调动外界是无从知晓的,几辆卡车更代表不了什么大的军事行动,而车上的兵们此时都在感受颠簸的同时,再次体会被淘汰的苦闷,那感觉似乎与卡车的颠簸成正比。
车子开了四个多小时,钱昆注意到:原来的四辆,现在只剩两辆车。他有那么点预感,但是预感到最后,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因为坐车是一件苦差事,地球不平和内心不平共同制造一种像妇女妊娠一样的恶心。车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歪歪扭扭地跟一群小狗一样,挤在一起,都在那儿迷糊着。钱昆想睡,却睡不着,瞪着大眼睛想找个人说话。只有一个人坐在车尾,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一只手始终在嘴唇上游弋——撕嘴皮,他就是柳青青:新兵素质全能比赛全团第一,射击和其他素质都是优秀,这一次他怎么也被“淘汰”了呢?他一边撕,一边琢磨着。由于入神,一用力,嘴唇一阵刺痛,他舔了一下,出血了。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睡得分外香甜。
“有没有撒尿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大校抓着车厢护栏大声喊道。
“啊,有!”四渡松开柳青青的胳膊,第一个跳了下去,钻到旁边的树林里……柳青青愣愣地看着四渡嗖的一声翻下车去,便活动了一下被四渡搂着的胳膊,男人搂男人感觉挺奇怪的。
车上的“小狗”们稀里哗啦地纷纷跳下车,一个个闭着眼睛站在路边大肆灌溉土地。钱昆站在车边“呸呸”地吐了几口:“太阳的,我最讨厌坐车。”
“都回来了吗?”大校问了一声。
……
“都回来了吗?
“都哑巴了,居然不回答,是不是都睡蒙了,都给我下车……”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猪八戒扯着嗓子号叫着。靠,这也是歌儿?
寂静的公路上,一辆卡车以三十公里的速度“狂”奔,后面拖着一条“尾巴”,大校站在车厢里看着这些精神委靡的兵们。
“快点……跟上……被‘淘汰’得很不服气吗?在这儿跟我玩颓废,啊?!”他说了几句,眼睛却落在了远方——
那是一个点儿,没错。一个移动很快的点儿。
错,那是一个人,移动很快的一个人。
对,那是一个兵,跑得飞快的一个兵。
那个兵很快追上队伍,悄无声息地混进队伍。
大校转身敲了一下驾驶室。
跑了近半个小时,同志们的确清醒了。
大校军官看着队伍中的一个人:“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报告,拉屎。”
“拉屎为什么不请假……”他真想说,如果不是让这些家伙跑一会儿,他就把这个兵给丢了,就是这小王八蛋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追上汽车。
“你叫什么?”
“报告,刘四渡。”
“四渡?你别告诉我你是‘四渡赤水’的。”
“不是赤水的,我家是土城的,我在赤水河边长大……”
“行了行了。”大校觉得这个兵的嘴碎话多,厌恶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