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波暗叫一声:不好。待要出手制止时,画儿已经从杂物堆里刨出了那瓶剧毒农药:甲胺磷。这是几天前葛凤鸣刻意放在哪儿的。
画儿灵巧快速的掀开盖子,将瓶口放到嘴边,赵海波懵了,急声连道:“画儿,你别冲动。别冲动。”画儿披头散发,嘶声喊道:“你别过来,退后,退后!。”赵海波赶紧的退到门口,他看到画儿所持的瓶子上贴着一块发黄的商标:商标名称:甲胺磷
药性:剧毒,残留成分高,商标上还画了一个大大的黑色骷髅头,头下是两根骨头交叉着,这是公用的死亡标识。
一缕烟雾从瓶口漫出,屋里屋外充斥着呛鼻的恶臭气味,单是闻着就已经头晕昏涨了。
林飞龙刚端水进屋,见此情景手一松,碗落地后一地碎片。林飞龙颤抖的道:“画儿,你要爸爸给你跪下吗?”画儿心里一咯噔,心里更加的难受,从小至大何时见过自己的爸爸如此失态?他是真怕了,怕得忘记了尊严。哪有父亲给女儿跪下的。
画儿双腿一曲,先跪下了,她哭道:“爸爸,我没有活路了,你让我解脱吧,你的女儿太累了,只想睡,只想睡。”
林飞龙哭道:“画儿,我的乖女儿,或许这是一场误会。。。。。。”可画儿哭道:“爸爸,这不是误会,我记得我半夜起床外出过,如何回来却毫无印象,人真是我杀的,所有原由只因为我不知禁忌去李柳氏坟前玩蝶,遭受到了诅咒。”画儿惨然一笑道:“科学的说法应该是我被心理暗示了。”
画儿不忍心看父亲的表情,她知道父亲此时的心很痛,甚至比自己的心都痛上千百倍,可有啥办法呢?活着对自己和别人更是折磨,到不如一死了之干脆,长痛不如短痛。
画儿把药更凑近了嘴,她想起了葛凤鸣先前给她描述过的:杨虎用甲胺磷沁玉米种后,因不当操作后中毒,全身血管不能触碰,一碰血管就会爆裂开,淤血一片。画儿在想,自己如把整瓶的药都喝下去,恐怕全身会变得乌青乌紫了,可怜的父亲,可怜的妹儿还不知会对着尸体哭成啥样子?但,事已至此,她可以不死吗?
书记夹在人群里,心里亢奋到极点,喝呀,喝呀!他无声的狂喊,让高丨潮丨来得更猛烈些吧!
画儿垂下长长的,漂亮的眼婕毛,把瓶嘴对着樱桃小口就要往下灌。
此时,向杨柳和林妹儿分开人群挤了进来。“姐姐,姐姐。”妹儿撕心裂肺的喊:“你要敢喝药,我马上一头撞死在你面前。”画儿迟疑了下,之所以会迟疑并不是逊减了必死的决心,她只是想再看她妹妹一眼,再看她这个超级可爱的妹妹一眼。
妹儿已经被随同爸爸同来的民警拉住,她是不能在她喝药之后撞墙的。
再见了爸爸,再见了妹儿,再见了向姐姐和陶玉,忘了我,若真记起,请回忆那个噩梦之前的画儿,那时的画儿美丽善良,噩梦之后的画儿成了双手沾满了鲜血的魔鬼。
画儿将瓶子一倾,此时,向杨柳轻轻的道:“画儿,你就听我说一句话,超不过十个字,你若听完这句话,还想寻死,我们不拦你。”
画儿一愣,她看到了向杨柳的表情忽然很怪异,浑身一个大大的激灵。画儿道:“你说吧,哪几个字?”向杨柳微微的一笑道:“我只能说给你一人听,而且听了你还不能告诉别人”。
天啦,向杨柳此时怎么会不适适宜的微微一笑呢?这个女子到底会给画儿说哪几个字呢?这几个字真能救下画儿的命?
林飞龙也是何等的聪明,他一下悟出了向杨柳要说的字,糊涂,刚才真是给急糊涂了,险些酿成大祸。
不错,凭这几字可以让画儿活命!林飞龙赶紧把自己的手机丢到画儿面前,画儿腾出一只手拾起,向杨柳用另一部手机开始拨号,由于太激动,几次都没把号拨对,可拨对后又没了信号,所有的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怕画儿因此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果然,画儿脸上显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事态随时都可能被不可逆转的恶化。
林飞龙全身巨颤,道:“画儿,爸爸只求你这次,听完你向姐姐的这句话,是死是活你再做决定,爸爸绝对不再阻拦,可你得先接听电话。
终于,画儿手上的手机铃声响了,画儿迟疑了下,按了接听键放到耳朵边。向杨柳此时已经走出了人群,只见她嘴角微微动了下,画儿脸色突然剧变,手中的那瓶甲胺磷拿捏不住掉在地上,一股刺激的白烟从地上泛起。
书记有些回不神来了,天啦,向杨柳究竟是说了怎样的一句话,竟扭转了本该铁板上锭钉的结局。
人生真是跌宕起伏,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