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让陶玉拿了2000元钱,想了下又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取了八千,凑够一万,合在一齐去找王路顺了。
来到他的小屋旁,画儿放慢了脚步,轻轻推门进去。那个王保长又在数他的毛票了。根本没觉察到有人进来,画儿上前道:“王爷爷,你究竟有多少钱数不完呀!老是数过来又数过去的。”
王路顺道:“快有三百元了,这可是我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将来留着买棺材。”画儿道:“王爷爷心好人好,肯定能活到一百岁。”王路顺笑道:“小丫头就是嘴甜,我今年都91了,在人世的时间不会长了。”
画儿环顾他屋里四周道:“您平时做饭都烧牛屎饼吗?”王路顺道:“爷爷年纪大了,不能上山打柴,就只能在村里四处转悠下,捡回来些牛屎,再用手捏成饼子状,晒干后还是挺好烧的。”
王路顺又道:“说起来就生气,前几天不知哪个兔崽子偷了我十二个牛屎饼,以为我心里没数了,我年纪虽大,我心里亮堂得很呢!”
画儿吐吐舌头道:“王爷爷,你救了陶玉一命,他给了我点钱,让我转交给你,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往后你就买木柴烧吧!”
王路顺眼睛放光了,道:“给多少呢?给得少我可不要,又不是打发叫花子。”画儿笑道:“你想要多少呢?”王路顺道:“怎么也得给个50元吧,我可是搭上了一只鸡,外加一陀蜂糖。”
画儿笑道:“那只鸡就用了一个鸡腿而已,剩下的还不是让你全吃了的。还蜂糖呢!算得可真细!你老可真是个大财迷呀,一开口就是50元。”
王路顺有点生气了:“五十元就算多啦,他去大医院至少也得花上100元才把蚂蟥取得出来,还不一定取得出来呢!”画儿笑着回答道:“你老人家是不知医院收费的行情了,现在看病老贵了,看一个感冒都有可能花费上千元,如果陶玉这一去住院做手术,怎么也得好几万呢!”
王路顺怀疑道:“小丫头,你蒙爷爷的吧,在我们山里面,得感冒了上山随便扯一把草药就治好了,你说治个感冒都得花一千多元,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画儿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一万元钱,放在桌上道:“我真没蒙您老,这是一万元钱,作为陶玉感谢你的。”王路顺先是发愣,后使劲揉起了胸口道:“丫头啊,你别逗爷爷高兴啊,爷爷心脏不好啊。”
画儿将钱塞到他手心里道:“没跟你开玩笑,另外告诉你,不要用手蘸着口水数钱,很不好的一种习惯,钱上病菌太多了。”
王路顺把那扎钱放在手里来回的抚摸着,如在梦境里,他当然想不到画儿原本是陆斌之女。过会儿才道:“我其实挺对不住陶玉这孩子的。”画儿忙问:“你的意思是他鼻子里的蚂蟥还没取干净?”王路顺道:“那倒不是,只是我把陶玉想象成了一头牛。”
画儿惊讶的道:“一头牛?”王路顺道:“山里的牛或因吃水或因啃草,鼻子里都通常钻有蚂蟥,有蚂蟥的话牛就不容易育肥。我那三套办法其实是用来对付牛的,我活了九十年一了,也是第一次拿人来做试验。”画儿笑咪咪的道:“爷爷是世界上最高明的医生呢!管它黑猫白猫,能逮到耗子的就是好猫。”
王路顺好歹收下了一万元钱,画儿离去的时候,他还在用手掐大腿,怕是一场美梦而已。有了这些钱,他就不用满村的拾牛屎了,也可以经常的买只鸡打打牙祭。
这天下午吃过饭,她们一行四人照例出去散步了。犀牛乡的景致非常的美,美在于放眼望去你几乎看到到一点水泥建筑。错落有致的田块,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各家各户的茅草屋顶,炊烟袅袅升起,往远处的看,你甚至分不清哪块是炊烟,哪块是白云。偶尔可以听见村里传来一两声狗吠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自然。
走着走着,向杨柳跟陶玉就转入岔道了,两人正在热恋呢!妹儿嘟起嘴有些不高兴,指责向姐姐见色忘友。画儿听着妹儿的牢骚。甜美的微笑着。
妹儿道:“这会儿他们肯定躲在茅草丛里呢,也不怕草里再有蚂蟥,铁线虫啥的。”画儿听着妹妹的话,哭笑不得,道:“才多大的年纪呀!一个小女孩成天琢磨这些也不害臊!”妹儿无趣的道:“陶玉那小子坏得很,我这不是怕向姐姐吃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