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雅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难怪他一直不来。”

“可是，怎么会——？”我不相信的夺过遥控，要调高声音。却是在这么一瞬间，电视屏幕归为一片雪花，没信号了。

“你做什么？”雅琦劈手抢过遥控，有些生气的瞪着我。

“我没做什么呀？”我无辜的摊开双手为自己辩白“我只是想把声音调高。”

雅琦并不理会我，她来不及理会，只是使劲的按遥控，“怎么没反应？”

“不会吧？”我抢过来遥控，也使劲按了下去。没反应，确实没反应，屏幕上面仍是雪花点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隐约感到情况有变。

“小凡，你真的什么也没做？”雅琦的声音突然尖利的响起来，言语间竟然透着一股不信任。她侧过头来，探究的看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生气了，尖锐的反驳回去。“本来也不是我的事，你再三请求，我才来帮忙。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意思？”

雅琦忙换了笑脸，“小凡，我不是那个意思。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也没有准备。所以才会。。。。。。”她眼睛里有泪光闪动，一派的楚楚可怜。

我的心也软了，“算了，我不生你的气。雅琦，你想过下一步该怎么办吗？”

雅琦愁苦的皱起眉头，“没有啊，我本来是过一天算一天，怎么可能去计划下一步？”

“什么计划也没有？你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不会结婚证也没有吧？”虽然是意料之中，我仍有些不相信。宋雅琪，我的同学，竟然和那些初中文化的女人一样，对未来毫无计划。

“这个，真的没有。”雅琦羞惭的低下头，“小凡，我的生活就是靠着不想明天才能继续下去。”

她看着我，目光里的骄傲，得意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片凄惶。

我突然有些同情她了。“那么这栋房子呢？有你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雅琦头更低了，“初跟他的时候，我只想让生活容易一些。我喜欢模特的职业，可以穿漂亮的衣服，人前人后的光鲜。我没有想那么远。”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别说了。”我打断她，“这不怪你。”

但雅琦并没有停下来，她反而蜷到了我的怀里，“小凡，今天别走好不好？留下来陪我，我特别害怕。以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朋友一场，你留下来帮我好不好？”

我犹疑的抱着她，心里却十分摇摆。到底要不要留下来，留下来必然会有很多事情，而这些肯定对考研有干扰。但是马上离开，我却不忍心。“雅琦，这样好不好？我今晚留下来陪你。”我犹豫再三，终于下了决定。

“就今晚么？”雅琦显然很失望。

“就今晚。”我坚定地回答。眼看考研的时间越来越近，我耽误不起。

“好吧。”雅琦无奈的点头，“不过今晚你要陪我睡，我一个人，害怕呢。”

“这没问题的。”我一口答应下来。

五

或许因为人少，别墅的夜晚尤为幽深。我沿着曲折的楼梯，小心寻找落脚的位置。一面走，一面回头张望。雅琦，她可千万不要醒。

忍着头晕，我又绕下三层楼梯，终于到了一楼的位置，雅琦画像的位置。

是这里了。我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伸了手去抚摸。那油画的质感，厚重的传递过来，让我一阵颤抖。这样好的机会，怎么就让我碰到了呢？

我小心搬开画像，后面现出一个小小的方格，正是那天藏着雅琦头发和黄纸的方格。不过这次，我的目标并不是它们。我探头朝那方格里望了去，果不出我所料，里面有亮光。

我的推测没错，这豪宅里有秘密。可是，是怎样的秘密呢？

“你在做什么？”偏偏是这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谁？”我一惊，本能的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照我说的做。”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循声看过去，却只是一片黑暗。

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形象只有声音？莫名的，我感到一阵恶寒。抱紧了衣服，我决定站住不动。“雅琦？”我试探，这是不是她的恶作剧？

“咯咯咯咯”那声音笑了，笑出一阵生涩的嘶哑，“你的想象力真好。”

“想象力？”我思维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卡住了，“你是谁？是谁？”我傻傻的重复。

“你害怕了？”那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像抓了老鼠的猫儿，洋洋自得。

“是，是的。”我颤抖着点头，又把双手交叉到胸前。如果它扑过来，应该可以挡一挡。我这样想，心稍微定了定。但只是一刻，我的心又悬了起来，如果它没有形体呢？到目前为止，它是没有形体的。那么，它，它究竟是什么？我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越来越沉。

“这房子里有秘密，你我都知道。”那嘶哑的声音突然在我耳畔响起，它又朝我逼近了。我一凛，本能的想逃跑，却感到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紧紧钳住了我的手。“放开我！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失声尖叫。

“小凡，你这么晚不睡在干什么？”一楼的白炽灯亮了，整个客厅被照得灯火通明。我看见雅琦牵着我的手，满面都是疑惑。

“我，我，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愣了愣，决定先发制人。

“我睡醒了，见你不在，就出来找你。”雅琦扬起眉毛，她的解释很自然。“那么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梦游吧。”我头脑飞速旋转，却抛出了个最不靠谱的答案。

“哦”雅琦点点头，不置可否，“这么晚了，我们去睡吧。”她拉起我的手，往楼梯上走。

“好的。”我点点头，顺从的跟着她，心却一阵比一阵跳的快。我的手被她冰冷的手握着，心也仿佛掉进了冰窖。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雅琦，又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些疑惑像一只只漩涡吸附着我下沉，我身在其中，已无力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