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1 20:29:00
“加钱!不加钱我不干了!”王庆指着脑袋上的伤说:“瞧瞧这儿!还有这儿!看见没有?这么多伤哪!”
“一点皮肉伤,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爱妮莎淡漠地说。
“那我的也是皮肉伤么?”萨千钧冷冷地问。
爱妮莎瞪了他几秒,一时没有做声。下午三点,她把还在埋头大睡的四名部下叫醒,聚到会议室布置下一阶段的训练任务。不料才说几句,就被王庆气势汹汹地打断了。
有萨千钧撑腰,王庆更强硬了:“是啊!苦瓜脸被削掉了半个耳朵,肌肉男差点变成烤乳猪,这些都算工伤吧!”
“我倒没事!擦破点耳垂而已。”任军咧嘴笑了笑。
“加不加钱可不是我说了算的。”爱妮莎面露遗憾之色。
王庆说:“那我不管!一条船三四十条的人命哪!只给这点钱怎么都说不过去!”
爱妮莎问:“那你们想加多少钱?”
王庆说:“起码加三倍!”
爱妮莎冷笑着说:“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奎恩先生不会同意的。”
“我觉得他的要求很合理!一个差点把命搭进去的人,开多少价都是合理的。”萨千钧逼视着爱妮莎说。
“你们俩怎么想的?”爱妮莎问陆平和任军。
陆平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
任军斟酌着说:“对我来说,你们给的钱够多了。我只有一个要求,请允许我回一趟家,亲手把钱交给我妈。”
“对了!我也想去一趟市里,有几笔赌账再不还就要利滚利了!”王庆插话说。
“好吧!”爱妮莎无奈地说:“我和奎恩先生的代表约了明天见面,届时我会向他提出你们的加薪要求,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至于你的钱,”说着,她转向任军,“我可以代你转交给家属。这样你放心了么?”
任军看了爱妮莎一眼,缓缓地说:“老实说,我对任何人都不放心。我希望这笔钱由我亲自送去。”
爱妮莎的脸色不由一寒,她没想到一向随和的任军在这件事上会如此固执。她飞快地解释说:“奎恩先生说过,未经他同意,你们任何人都不能随便离开这里!否则……”
“否则会怎样?”王庆撇了撇嘴。
爱妮莎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但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王庆不屑地说:“我就不信这个邪!那个奎恩先生在哪儿?自始至终,除了你我们谁都没见着。”
“你是怀疑我在说谎?”爱妮莎睁大杏眼,脸涨得通红。“就算我说的全是假的,打进你们卡里的钱总不是假的吧!”
“谁知道啊!”王庆冷哼了一声。“你又不让我们出去提款!”
大家都沉默下来,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不如这样,”一直沉默地陆平突然开口了。“明天我和爱妮莎一起去市里送钱。这样你放心了吧?”最后一句他问的是任军。
任军苦笑着点了点头。
陆平转向王庆说:“至于你的赌债,告诉我那些债主的名字,我也可以替你去还。”
“那倒不用了,不用了……”王庆一下子变得畏畏缩缩,似乎不太敢正视陆平。
爱妮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2011-1-12 20:25:00
翌日中午,按照爱妮莎的计划,任军他们吃完午饭就到郊外去调试微型步话机了。陆平一个人待在休息室做外出前的准备工作。他取出一枚帕拉贝鲁姆9毫米子丨弹丨,捏住弹壳尾部,在地面上轻轻磕打子丨弹丨头,边磕边翻转子丨弹丨。磕了十来下以后,子丨弹丨头松动了。陆平用手拧开子丨弹丨头,把里面的火药倒进右手掌心,随即往嘴里一送,扬脖吞了下去。
接着,他又从药品柜拿出一瓶密封的尿玻酸液,用针筒抽了一指甲的高度,对着镜子朝自己两腮的皮下注射进去。他特别仔细地比较了左右两边鼓起的高度,以免比例失调。镜子里那张脸的轮廓很快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呈现出轻度浮肿。
药品柜底层陈列着十几种染发剂。陆平挑了两种,把它们调匀,用发刷蘸着均匀地涂在头发上。刷完晾了二十分钟再补染第二轮。刚又刷了几下,他感到胃部一阵痉挛般的恶心。他站在镜子面前,一边捂住肚子,一边继续一丝不苟地刷头发。恶心感像一记记重拳击打着他的腹部,顷刻间他的脸上就挂满了汗珠。
第二遍刷完,陆平有从柜子里摸出一个小型喷雾器,就着龙头灌满水,朝头发上喷洒了一阵。这个时候,恶心的感觉逐渐开始消退了。陆平支撑着走回镜子面前,挑剔地端详着自己:白花花的头发、胡茬参差的下巴、浮肿的面颊、灰暗的脸色,镜子里的自己好像一下子老了二三十岁,流露出一股病恹恹的气色。
陆平满意地点点头,下楼回到自己的屋里,换上早就挑好的灰色长外套,将上好子丨弹丨的伯莱塔手枪放进了外套的内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