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整个世界轻轻摇晃着,耳边隐隐传来此起彼伏的波浪声。

一阵气闷令爱妮莎猝然惊醒,发现全身被汗水浸湿着,发出一股难闻的汗馊味。周围一团漆黑,她使劲眨了眨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脑袋阵阵发晕,她一时想不起自己是在哪儿,就习惯性地想伸手触摸,却意外地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几乎动弹不得。

爱妮莎恐惧地睁圆了眼。闷热、黑暗、捆绑、水声……一切都那么熟悉!难道还在那个密封箱子里?冷汗顺着两腮不断滑落下来,她感到心脏似乎在疼痛地收缩。

头顶传来踩踏铁板的脚步声,爱妮莎骤然想起自己是在北极星号货轮上,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一想起不久前的那场搏斗,身上所有的伤痛像同时被牵动了,疼得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很明显,商震不杀自己并非出于仁慈,而是想从自己嘴里套出更多情报。其实无论说还是不说,早晚都难逃一死。

昏迷这么久,爱妮莎失去了时间概念,也不知道约定的行动时间是不是过了。她气馁地想,导航的热力装置被毁坏后,不能再指望陆平他们赶来解救自己。想逃离北极星号,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爱妮莎挣了挣双手,反绑的麻绳很粗也很结实。她又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捆绑者不知道越粗的绳结反而越容易解,而这条简单道理自己早在14岁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她还在师父的门下受教。

师父是爱妮莎这辈子见过的最奇怪的人之一。她至今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只知道她在江湖中的外号叫“雪无痕”。

“忘掉你的本名,像我们这种人只需要一个代号就可以活得很好。”十二年前初次见面时,师父曾对她说道,“今后你就叫‘爱妮莎’吧!”

师父的年龄也始终是个谜。从爱妮莎认识她开始,她的模样天天都在变,有时是豆蔻年华的清纯学生,有时是风韵犹存的烟花女子,有时又变成蹒跚而行的跛脚老妇……多数时候,爱妮莎和其他弟子是通过眼神和说话声音认出她的。

有一回外出做活,爱妮莎无意中撞见师父卸妆后的真容,相貌极美,好像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却又让人无法确定。师父叼着一支细长的雪茄,脸色阴沉地睨了爱妮莎一眼,吓得她心头砰砰乱跳,立刻退了出去。

在爱妮莎眼里,师父是个无所不能的魔术师。她教爱妮莎驾驶、游泳、开锁、装窃听器、打扑克、练空手道、伪造笔迹、用多种方言和外语交谈。她还教她凭手感辨别纸币的真伪、用肉眼鉴别黄金与钻石的成色,在电话中变换十几种嗓音,用美工笔、颜料、针筒和胶水给自己创造出另外一张脸,从一个全身挂满铃铛的假人衣兜里掏出钱包却不碰响铃铛。她甚至教了她两百多种打结与解结的手法……

“爱妮莎,你的心肠还不够硬!你唯一需要保护的人是你自己!”她记得师父常常这么说。那个时候,爱妮莎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刺激。她很希望永远留在师父身边,虽然仍然时常想起那个把自己丢在公交车上独自跑掉的男人。

可惜师门的规矩是只传三年本事。就在爱妮莎快满师的时候,师父做了件令她终生难忘的事。有一天,她忽然命令弟子们捆住爱妮莎的手脚,把她锁进长方形铁箱,抛到了郊外的一条河里。

“别怕!你要做的只是克服自己的恐惧!”关上箱盖前的刹那,师父对魂飞魄散的爱妮莎冷冷地说。

接下来的十分钟,爱妮莎好像堕入了地狱。等她使尽办法挣脱绳索、打开铁箱、从河底游回水面时,发现岸上的人神色都很紧张。他们吃惊地看着她湿淋淋地爬上岸,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要是死了怎么办?”她冲到师父面前,生平第一次朝着她大声吼叫。

师父冷冷地望着她,什么话都没说。爱妮莎愤怒地掉头而去,当晚就收拾行李离开了A市。之后好长时间,她一直试图摆脱这次有关铁箱的记忆,它们有时还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

七年后,爱妮莎去A市的看守所探望师父,这是分别后第一次再见到师父,也是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端详她那张真实的脸。

多年不见,师父像是苍老了很多,脸色暗黄,颧骨突兀,原本缎子般漂亮的满头青丝居然夹杂了白发。

爱妮莎忍着眼泪向她递了根雪茄。师父朝她点了点头,接过烟默不做声地抽了起来。

“您……怎么会到了这里?”沉默了两分钟,爱妮莎小心翼翼地问。

“自作自受!”师父讥诮似的一笑。“说起来是个最庸俗最老套的故事,真的不值一提。”不知道是不是抽了太多烟,师父的声音很哑,没有以前好听。

爱妮莎瞪起眼睛,不明白她的意思。

师父淡淡地解释说:“半年前,我爱上了一个比我小十岁的丨警丨察。我们是在一次偶然机会中认识的,因为一见钟情,很快就搬到一起同丨居丨了。”

爱妮莎惊奇地问:“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师父神色苍凉地摇了摇头:“我瞒他瞒的很好。为了不暴露身份,也为了有更多时间和他在一起,我停掉了所有的生意,把徒弟全都赶跑了。我跟他说我只身一人来A市打拼,在本地没什么亲戚朋友。”

“是这样……”爱妮莎难以置信的望着师父,第一次发现她并不是什么魔术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我们如胶似漆地过了两个多月,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料有一天,我手机里的一条短信引起了他的疑心。”师父微微一笑说,“干他们这行的人,嗅觉跟我们是一样灵敏的。其实,之前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收入来源了。”

“那后来呢……”

“他很有心计,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开始调查我的历史。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手头逐步掌握一些可靠证据后,就像上级作了汇报……”

“是他亲手抓你的吗?”

“不是,是他的同事。从实施抓捕起,他就一直没露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存愧疚。其实也没什么,他不过是忠于自己的职守罢了。我能理解他,他……算得上是个好丨警丨察。”师父忽然叹息了一声。“听了这些,对我很失望吧?”

爱妮莎难过地低下了头。她意识到对师父而言,要做个普通女人代价太高了。

“听说你现在在跟秦渊搭档?”师父忽然问道。见爱妮莎点头,她深沉地吐了口烟说:“要小心!秦渊的优点是胆子大、脑子活、办事效率高,不过这个人做事有点浮躁,遇上大事可能会翻船。听师父的话,早点甩掉他单飞!”

爱妮莎迟疑着点了点头。

师父盯着她看了会儿,轻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心肠不够硬!爱妮莎,我不希望你将来重蹈我的覆辙,明白吗?”

爱妮莎怔了片刻,鼓起勇气说:“师父,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您。”

师父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是不是想问,七年前为什么要把你锁进铁箱?”

爱妮莎哆嗦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师父长叹了一声,将抽剩的半支雪茄狠狠甩在地上,然后在爱妮莎迷惑的目光中大步离开了探望室,两名押送的狱警见状紧跟了上去。

这就是爱妮莎最后一次见到师父的情景。

她就这么一边回忆,一边用手指反勾着手腕上的麻绳,两手不知不觉已经脱开了束缚。五分钟后,她已把全身绳索解脱得一干二净。她抚摸了一下腿和手臂上被拳环划破的部位,伤口已经结痂,有汗水在微微沁出。

爱妮莎从地上缓缓爬起来,货轮船身正好一阵剧烈的颠簸,将她重重甩到了舱壁上。她强忍着腹部和腰背的内伤,直起身子顺着舱壁一路摸过去,才发现这间船舱很狭小,总共大概只有十来个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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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杀局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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