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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舒畅揿响了A市中央公寓五楼一户人家的门铃。大门打开了两寸宽的缝隙,中间仍然横挂着条铁链,里面露出半张中年女人的脸。这个女人相貌还算端正,只是长得非常瘦削,脸色惨白,颧骨突起,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您好,请问这是洪狱长家吗?”舒畅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谁?”瘦女人努起眼珠警惕地反问。

“我是S市市局的刑警,我叫舒畅。”出示证件后,舒畅有意向对方亲切地笑了笑,希望能消除对方的敌意。

“你来晚了,他去年就已经死了!”瘦女人冷冷地说道,说完用劲摔上了防盗门。

舒畅只好重新按了一遍门铃。

“你还有什么事?”门缝再次开启了,瘦女人的神色里添了几分恼怒。

“对不起!怪我刚才没说清楚。”舒畅陪着笑脸解释,“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瘦女人眯起了眼睛,藏在眼角的细纹由于这个动作被放大了无数倍。

“嗯,我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舒畅斟酌着措辞说。

“什么情况?他是上吊自杀,还有什么好了解的?”说这话的时候,瘦女人的脸上没有半点悲戚之色,仿佛谈论的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可以……让我先进去吗?”舒畅不喜欢这样通过门缝对话。

瘦女人又朝着舒畅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不容分说地再次碰上门。又过了几秒种,大门被霍然拉开了。“进来吧!”瘦女人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说。

一踩进屋子,舒畅就闻到一股霉变的异味扑面而来,中间似乎还夹杂着某种恶臭。她皱了皱眉,克制了伸手捂住鼻子的冲动,同时感到胃部正泛起阵阵恶心。屋里光线幽暗,窗户死死紧闭着,连窗帘都拉得密不透风。

随着“砰”的一声,防盗门再次锁上了。瘦女人麻利地转动了两下锁保险,然后转过身盯视着舒畅。舒畅发现瘦女人的手指正在微微抽搐,这不是因为酒精中毒,就是神经质的征兆。

舒畅暗自打了个寒噤,忍不住提议说:“可以开个灯吗?屋里太暗了。”

瘦女人犹疑了一下,还是揿下了墙边的白炽灯按钮。灯光照亮了她表情空洞的脸,也令舒畅注意到她的右手上沾满了鲜血,正沿着指缝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板上。

舒畅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尽量保持自然地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瘦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默不作声走到浴室门口,扭头向舒畅招了招手。舒畅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她压抑着心跳跟了过去,竟然看见雪白的浴缸里一片血污,好像还横着一截肢体模样的东西。

“你……你在干嘛?”舒畅厉声问道,右手下意识地摸到腰部,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这次出任务前没有申领枪支。

瘦女人不为所动地扭亮了浴室的灯。这下子舒畅看清了,浴缸里不过是一条被开膛破肚的大青鱼。她虚脱般地松了口气,同时贴身衣衫已经被涔涔冷汗浸湿了。

“为什么要在浴缸里杀鱼?”舒畅喘着粗气问。

“容易清理。”瘦女人答道,然后幽幽地说:“我不是叫你看它,我是叫你看这个。”说着,她用手指了指上方。舒畅擦着冷汗抬起头,只见头顶一米高的地方是个铝合金板的通风口。

“看什么?”舒畅费解地问。

“他就是在这儿吊死的!”瘦女人一字一字地说。

“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回到客厅以后,舒畅观察着瘦女人的脸色问。

“听说他管的监狱里发生了越狱,外面的人都说他是畏罪自杀。”瘦女人冷冷盯着舒畅,仿佛她对洪亮的自杀负有直接责任。

“那你觉得呢?”舒畅现在已经不害怕她这种目光了。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的精神上确实有点问题。丈夫自杀对她一定是个不小的刺激,令她从言谈举止到生活方式都发生了扭曲。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抛下了我,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里!”瘦女人喃喃地说,空洞的脸上渐渐泛起一种怨毒之色。

“他没跟你说起过他想自杀吗?”舒畅很高兴看到对方显露出了情绪。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应该是自闭症患者敞开心扉的前兆。

瘦女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什么特别的话都没说过吗?”

瘦女人皱起眉头想了想:“发生越狱后那些天,他抱着脑袋在家里走来走去,反反复复地说一句,说这件事都怪他,这件事都怪他。对了,那两天他还写了一封信,不知道是寄给谁的。”

“写信?你知道是什么内容吗?”舒畅迷惑地问。

“不知道,写完他就封好自己寄掉了。我才是工作上的事,工作上的事他从来不跟我说的。”瘦女人说话越来越流利了。她的思维显然正开始跟上舒畅的问话节拍,变得清晰而有逻辑性。

“他有没有留下遗书?”

瘦女人再次摇了摇头,毫无征兆地捂着脸尖声痛哭起来。那声音与其说是哭泣,还不如说是撕心裂肺的号叫。

舒畅鼻子一酸,几乎要陪她掉下眼泪。她听任女人发泄了一阵情绪,等到哭声稍歇,才体贴地递上了一张餐巾纸。然后,她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认识洪明吗?”

“不认识!”瘦女人呆呆地擦着鼻涕说。

舒畅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对丈夫其实所知甚少。她掩饰着脸上的失望,继续问道:“你知道洪狱长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有!”瘦女人停住抽泣,抬起头肯定地说,“他好像有个亲哥哥,说是在S市做生意的,不过我没有见过。也不知为什么,他们从来不联系,他也从来不和我说他哥哥的事。只有一次,他对我说起过他哥哥不是好人。”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舒畅心头一震,不禁问道。

“不记得了,反正是好几年前。那天晚上,他的心情莫名其妙变得很差,一回家就喝了很多酒,喝醉以后就说了他哥哥的事。因为他平时滴酒不沾,所以这件事我记得特别牢。”

没等舒畅继续追问,瘦女人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对了,他还有个堂兄,听说也在S市工作,那个人追悼会上好像来过。”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舒畅满怀希望地再次问道。如果能在S市找到这个堂兄,也许就可以确认洪亮兄长的身份了。

然而,瘦女人却木然地摇了摇头。

舒畅咬着嘴唇,想了想又问:“你有洪狱长的相片吗?”

瘦女人起身走到靠墙的写字台边拉开了一个抽屉,抽屉里塞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奖状奖章。

“这些都是洪狱长的吗?”舒畅倒吸了一口冷气问。

“嗯,都是他工作这些年里得的。他……是个老实人,一直本本分分的,只要是监狱的事,从来不敢耽误。”说着,瘦女人的眼泪无声地掉落在奖章上。她从抽屉最底下哆哆嗦嗦地抽出一本相册,转身递给舒畅。“这里面是他所有的照片。”

舒畅翻了一下,相册里夹的照片不多,而且大多数是些发黄的黑白相片。男主人显然不太喜欢照相,近年来更是照得寥寥无几,所以照片以女主人的居多。偶尔有几张男女合影,男人的表情也总是很拘谨。舒畅端详着洪亮,他个子高瘦,戴着老气的角质架眼镜,看样子像个规矩本分的人。

舒畅记得以前市局开会时曾传阅过几张洪明的照片,记忆中的“龙神”形象与眼前这个监狱长好像差距颇大。她叹了口气,加快翻页速度,很快跳到了相册末尾。几张彩照赫然映入她的眼帘,画面上满着黑色的幕布、白色的挽联和五彩花圈。

“这几张是在他的追悼会上拍的。”瘦女人边拭眼角边哽咽着解释说。

舒畅点了点头,目光忽然不自觉地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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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杀局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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