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9-16 9:59:00
双峡,神鲵--8
我虽然厌恶草灰的自作聪明,但心里却是一直在为如何化解辰砂王而烦心。
老劈山既然说能在阴路的壁画中找到这种提示,可是这种提示为什么不是如同那些武林秘籍一般的文字呢?而只是一些抽象的简笔画,让人想破脑袋。
我昨天晚上也反复看了冉医生拍回的图片,承认草灰所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只是仅凭一幅抽象的图片,准确地辨认出里面提示的要素已属不易,要找到那些物件更是比登天还难。如果再参照一些本来就子虚乌有的神话传说,只可能是南辕北辙,线索失之毫厘,真相便会差以千里。仅凭我们几个外行,要解开这图画中掩藏的谜底,简直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下西边的山峦,只留下半天金色的彩霞。
我习惯性地摸摸烟盒,里面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脚下的一地烟屁股。我站起身,将揉成一团的烟盒狠狠地朝远处掷去。
峡谷的出口,草灰一行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回到城里吃晚饭,大家都一言不发。草灰甚至没有同我们一起吃饭,而是借口家里有人等他,直接回去了。
我说:“咱们还是别听草灰那小子忽悠,他指出的这幅壁画太玄,说实在的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如果照草灰的思维,我们很可能会越走越远。”
冉医生和桃夭仍然不说什么话,只顾低头吃饭,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其实全是心事重重。
我其实一直有担心冉医生没有将阴路中的壁画拍摄完,如果是这样,就很有可能遗漏重要的线索。当我将这个疑问提出来,冉医生马上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和桃夭仔细地铲除了那些青苔,确保没有遗漏半幅石刻。
桃夭也说,其实没必要怀疑草灰,他说得很有道理。因为,她以前就看见外婆用大鲵的口涎制作蛊药,而且,在草灰的提示下,她也想起了,壁画中大鲵旁边的那一条状动物,其实是蛇。以前之所以没有认出,是因为上面特地涂上了红颜色,我们没有见过红色的蛇,所以才有蚯蚓、黄鳝之类的误解,但在峡洞中时,她想起了外婆曾经说过,如果要调制极品的蛊引。还需要一种赤蛇。用赤蛇的血液调合蛊引,最为灵异。
那么,将这两样事情联系在一起考虑,草灰所说的这幅壁画,就毫无疑问,肯定是化解辰砂王的提示。问题是,究竟怎么样才能找到这两种东西。如果以练蛊的常识来说,能够化解天下仅有的辰砂王,就绝不会只是平常的大鲵和蛇类,而这种与众不同的神鲵和神蛇,又怎样才能找到它们呢?
听桃夭这样一分析,我也觉得有道理。但是,目前,怎样找到这两种神兽,却成了我们的瓶颈。关键是我们不知道这两种神兽究竟怎么样个与众不同法,而且它们的栖息地究竟在哪里?要说那条已被开发成旅游景点的小小峡谷里面隐藏着我们要找的神鲵,实在太过牵强。就算县志里面记载的传说是真有其事,就算那东西原来确实在这里面存在过,但在不计其数的游人们的轮番骚扰下,它也应该早就迁居搬家溜之大吉了。
冉医生和桃夭的担心也正是如此。他们跟着草灰在峡谷中折腾了整整一天,连每一个可能隐藏着小鱼小虾的缝隙洞穴都查看清楚登记在册,可除了一些小鱼小虾小螃蟹之外,超过十公分以上的水族爬虫,一条都没发现。
这顿饭我们吃得毫无滋味,匆匆收场之后,便回到小宝家中。
小宝爷爷正在客厅里逗小宝玩儿,见我们回来,热情地问我们有什么收获没有?还没等我们回应,看见我们那幅沮丧的神色,便猜出了结果。于是,赶紧安慰我们道:“没关系的,明天接着来嘛。”
我和冉医生回到楼上客房,刚将外衣脱下准备去冲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一听,原来是兰若的声音。
在双峡时,我借口说去找兰若叙旧来摆脱讨厌的草灰,说是借口,其实我还真的不敢去找她叙旧,怕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开口,感情没有增加,反倒冲淡了心中的美好记忆。很多时候,常说的‘相见不如怀念’并非虚妄。哪知,现在兰若却真的找我来叙旧了。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当即想到如果推辞的话,太失男子汉气度,也更有些不识好歹,所以马上答应下来,冲完凉就马上出来吃宵夜。
我心里想着,随便应付一下便回来,所以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有来得及完全擦干,便穿上衣服走下楼来。
在门口的时候,恰好碰上桃夭和小宝妈妈一同走过来。我风风火火地,差点撞上她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