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你闺女呢？”周进可不想得罪这个侄子媳妇，没话找话。

“外边风大，没让她过来。”小娟也没把刚才的事情当回事，盯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进说话，注意力都放到电视上面去了。

“对了，十月一的时候，你是不是跑到红艳家的大棚里边弄红艳了？”

小娟突然冒出一句话，吓得周进打了一个哆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什么？十月一！啊！你怎么知道？”

看见周进咧着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小娟大感解气，捂着嘴巴，嘻嘻笑着，丰满的胸膛一颤一颤的，看得周进直替她担忧，害怕掉下来。

“不告诉你。”小娟笑够了，捂着肚子，大口地喘气，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俺妈家的大棚和红艳家的大棚挨着。你去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早听说你俩不地道，你还把红艳的肚子搞大了，可红艳死活不承认。我就觉得这是肯定是真的，要不，红艳她爹当年干吗到你家好一顿闹？我就来到了红艳家的大棚外边，拿棍子在塑料上捅了个眼儿，嘻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你再说，信不信我还摸你的奶子？”和女人干活的时候被人偷看了，周进的脸都有些发烫，气急败坏地说，“再得瑟，你看我敢不敢弄你一下！”

“你弄！你弄我看看！”小娟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挺着胸，嘲讽地看着周进，挑衅地说，“你要不怕丢人，不怕人说你扒灰侄子媳妇的话，你就弄吧，老娘躺在炕上，随便你弄！反正是你侄子媳妇，一家人，随便！来啊！”小娟当真躺在炕上，四仰八叉的，一副你要弄，我绝不反抗的样子。

自从生了孩子后，小娟和周进之间的关系就颠倒过来。以前念书的时候，是周进挑逗她，现在，倒换了周进受不了她了。周进就不明白了，在初中的时候，小娟被他偷着摸了奶子，可是哭了半天，要死要活的，都过不去了的样子；嫁给了周太全，知道了男人是啥样子，羞涩感去了不少，可见了周进，还是放不开；自从她生了孩子，那简直和豪放女一般。倒不是说她人放荡，而是她对一些原本非常在意的细节都不在意了。放假的时候，周进到她家坐的时候，要给孩子喂奶了，她衣服一撩，就当着周进的面把奶子露出来，让孩子咂奶，没有半分春光外泄的顾忌，反而觉得很自豪，有一种当了母亲的自豪。

“我吃饱了，收拾吧。”

吃个半饱的周进，急忙放下筷子，催促小娟收拾桌子，免得她真做出啥脱衣服的举动来，闹得太尴尬了。要是别人家的媳妇，占点便宜，倒也没啥，可这是自己的侄子媳妇，那是坚决不能闹出啥动静来的。

见周进被自己整治得毫无办法，小娟非常得意，临出门前，得意的她，终于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吓不死你！叫你以前老欺负我！”

一听这话，出门送她的周进差点摔倒在地，想揍她出出气，可小娟早笑嘻嘻地跑了。周进无奈，回到屋中，非常郁闷，心想：“这死丫头，倒是记仇，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她还记得这么清楚。”

躺在炕上，周进闭目假寐，想着自己今天的举动。不说别人，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陌生。换了一般的场合，若是方德惠打他的话，他都未必敢还手。要知道，方德惠可是名头响亮，很有威信的混子。而周进不过是一个大学生，也就和同学打打架，哪里敢和社会上的混子动手？若不是被爸爸妈妈给欺负的事情刺激到了，或许，周进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下这么重的手。当时，那一铁锹就那么劈过去了，若是劈正了，方德惠连襟的脑袋肯定就没了，周进只怕也要进局子里去了。

多亏没劈正！周进在心中庆幸着。

突然，有人用手摸周进的头。那手软软的，凉凉的，激的周进直吸冷气。他知道有人进门了，还以为是小娟在闹，也懒得睁眼，絮烦地说：“小娟，别闹了！”

那双手突然僵住了。周进觉得不对，抬头一看，惊呼：“红艳！”

第三十三章耳光响亮

韩红艳杏眼圆睁，一脸的乌云密布，冷冷地看着周进，回身就要走。

周进一把抓住韩红艳，顺手一提搂，将她抱上炕，按倒在炕头上，不住地亲吻着。他需要安抚，安抚这个因为感情而变得有些易怒的女人，免得她出去胡说八道，把小娟给装了进去；他也需要发泄，需要找地方发泄因为后怕而带来的恐惧。小娟的身份，让周进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可韩红艳就不同了，他毫无心理负担。

“不要脸！”韩红艳抗拒着周进的亲吻，不住地骂着，“不要脸的东西！连侄子媳妇你都不放过！你去死吧！”

“说什么呢！”周进生气了，按住韩红艳，愤怒地说，“我和小娟是闹着玩的！我又不是没女人，至于搞自己侄子的老婆吗？”

“谁知道呢？”韩红艳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总算是找到几回了，嘲讽的笑了，“初中的时候，你除了骗了我，小娟不也被你骗得不轻吗？那时候，她见了我，跟见了仇人似的，都不和我说话。谁知道当时你弄没弄过她？看你的德行，肯定是没轻弄！”说到这里，她有些恶毒地笑了，“就是她运气好，没被你搞大了肚子罢了。”

“这话可别乱说！”周进吓了一跳，捂着韩红艳的嘴巴，警告她，“你要是乱说，被她男人听见了，她可就没法子做人了。我没弄过她，就是摸过她的奶子，连嘴都没亲过。”

“谁信呢！”韩红艳再没说什么了，因为她的嘴巴已经被堵住了。而且，周进很有不让她有任何发表意见的意思，竟然想要把她的另一张嘴也堵上。

“别，大白天的，不好！”韩红艳阻止了周进想做那事的想法，“想做的话，我晚上过来。反正你家里没人。别闹了！”

两人纠缠了大半天，韩红艳也没让周进进去，弄得他不上不下的，非常郁闷。

“别闹了，一会儿有人来了，被人看见了，那可太丢人了。”见周进起性了，不做不算完，韩红艳急忙想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你爸没事吧？伤得重吗？”

“没事。”周进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气愤地说，“妈的，那个方德惠，就会欺负老实人！等着吧，我饶不了他！”

“你一个人就把他们几个都打倒了？这么厉害，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韩红艳把手伸进周进的衣服，摸着里边硬邦邦的肌肉，狐疑地说，“你不就是个读书人吗？读书人不是不打架吗？怎么你比混子还能打？”

这话说得周进哭笑不得，郁闷地说：“打架那东西，还分身份，还分读书多少吗？要不是他们欺负到家门口了，我闲得去打他们啊！打架又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在农村，你要是不能打的话，别人就瞧不起你，有事的时候，他们就会欺负你的。”韩红艳家中没有男丁，老被人欺负，显然深有感触，“像我家，家里没男的，平时总受人欺负，和邻居吵架的时候，他们没理也要硬三分，时不时的爷儿俩就要和我爸打架，可欺负人了。后来，红霞结婚了，有我妹夫在，他们才老实了一些。你是城里人，也不用打架。城里都是文明人，靠着头脑过日子，比农村好多了。”

“拉倒吧，红艳，你真以为城里都是文明人吗？”周进郁闷地摇摇头，“哪里都一样，农村里有文明人，城市里也有野蛮人。有的城里人，连农村人的脚丫子都赶不上。”

“这样啊！我还以为大城市的人都是文明人呢？”被周进这么一说，原本拿大城市的人都当成了神仙的韩红艳，对他们的敬意少了许多，心中的自卑也减少了不少。她不是没进过城，可都是匆匆而过，根本就不了解，仅有的感觉，就是那高高的大楼、长长的车流。

“红艳，我刚进城的时候，心里也是瑟瑟的，觉得城里人多了不起了。等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根本就不如我。”周进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神情，“慢慢的，我就不再用敬畏的眼神看他们了。你记住，只要你用平等的眼神看城里人，你就不会有自卑感了。”

“可是，我还不是城里人啊！我还是农村户口，去了，只能当民工，找工作都受人歧视。”

韩红艳不是从来没有进过城的人，她在城里的工厂打过供，不过，只干了两天，她就忍受不住一些人对她的歧视和羞辱，跑回家里干大棚了。从那时起，她对城里不单单是向往了，还有一种恐惧的感觉。而且，她也觉出来了，周进不要她，并不是不喜欢她。不然的话，他不会一回来就找她的。只怕是因为她的农村人的身份，周进才不要她的。

“红艳，等我上班了，在城里站住脚了，你再去城里，到时候，我帮你搞个城市户口，你就是城里人了。”周进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见了这个女人，他总是容易激动，容易闹出事情来。这样超出他能力的许诺，放着平时，他根本就不会说出来，可两人一旦到了一起，他就出岔子。

“城里人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娶我。”韩红艳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周进大惊失色的话来，“来年十月一，我就要结婚了。”

“什么！你结婚？和谁结婚？”这可是重量级消息，当时就让周进的脑子迷糊了。他知道，韩红艳早晚会结婚，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心里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我也不清楚那个人是谁。”韩红艳淡淡地述说着，仿佛要结婚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别人。“那人是个船员，现在还在船上呆着，到国外去了。他长得什么样，我也没见过。就是别人和我爸商量，说我要是愿意的话，那人来年回来休假，能在家呆两个月，就趁着那个时间把婚结了。”

“你答应了？”

“答不答应，又能怎么样？”韩红艳的表情有些落寞，声音低沉，“你不娶我，我嫁给谁还不是嫁？”说到这里，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神情，“他是个船员，挣钱挣得的多，听说户口也走了，是非农业户口。我和他结婚，以后户口也能跟着到城市，总算是可以摆脱我的农村人的名字了。”

“红艳，我……..”

“不要说了，你不娶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捂着周进的嘴巴，不让他说出那些空洞无用的话，韩红艳淡淡地说，“周进，我等到你毕业的那一天，一直守着干净的身子，不让别人碰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到你毕业的时候，我也可以无憾地嫁给别人了。你记住，现在你想怎样我，都可以，可我结婚后，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