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半夜来墓区做什么?”刘耿生显然带着惊讶地看着我与高松,尤其在听见高松喊出他的名字时。
“刘大爷,你还记得小高吗?……”,看来,高松非得把飞机失事的事从头到尾地说一遍,否则刘耿生一定难以相信现在站他眼前的白净男孩,就是当时墓区请来的降鬼大师高松。
不过,当高松言简意赅把事情阐述完后,刘耿生依旧将信将疑地将电筒高高举起,照着我与高松上上下下照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持着怀疑神色拦住我们,问道,“半夜三更,你们爬墙进来,难道有什么事?不会是那个怪物还活着?……”
“不,不是怪物,不是怪物。我们爬墙进来是因为……”,我连连摆手,以免刘耿生误会,可是一说到原因,我一下子语塞了住,只得眼巴巴地瞅着高松,讪讪地等他替我圆场。
可是,还没等我说完,也没等高松接口,刘耿生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喊了一句,“我知道了!看来,没错,你真是高小弟!除了降鬼大师,谁还能半夜来墓地?”,随后,他面容一正,压低噪子,凑近我们,轻语道,“你们难道听说了,墓地最近又出事了……”。
啊?我来不及控制自己的惊讶,张大了嘴反问,“墓地又出什么事?”
“鬼,又有鬼!”,刘耿生低声地回答着,可是两眼却一直瞅着高松的反应。
“不会是又有人……?”
我话刚一出口,只见刘耿生对我作了个“嘘”的动作,“据说这鬼跟上回的怪物不一样,它来无踪去无影,只要有人说话不妥,它就……”,说着说着,他佝起身,朝着黑漆漆的四周一通环视,见并无动静,这才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可是,经他这一打断,我不由汗毛立了起来,几乎忘了我要问什么,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谁,难道谁又死了?”问完,我突然发现自己问得过分直接,于是一缩脖子,赶紧拿眼瞅着高松,让他替我解围。
高松显得比我镇定,接着我的话,沉着地向刘耿生不慌不乱地问道,“刘大爷,别急,先说说,墓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高小弟,如果你早几天出现,那就好了”,刘耿生叹息了一句,然后从袋里掏出一包烟,颤颤地取出火将它点上,再狠狠地吸上一口,这才继续说下去,“就在你们飞机失事的前几天,墓地来了个男的,开着名车,一副有钱的样。一来到墓地,就嚷嚷着要我们给他挑一块最好的地。当时,接待他的是我们墓区里的一个年青同志。他见着这个男人眼睛红肿,神情悲痛的样子,便劝慰了他几句,然后陪同他一起去看了下整个墓区,让他挑选他满意的。谁知道,转完整个墓区,他都不满意,最后不知怎么的,我们墓区的那个年青同志带他去了那块被圈起来的地皮。结果,谁知道,他竟然就看中了。”
“啊,那不是……?”我忍不住地想插问,又不想不妥,于是赶紧收了嘴。
还好,刘耿生冲我微微点了下头,然后继续说了下去,“对,这地就是上回请高小弟来看的那块地。那男的不知怎么就看中了这块地,而且死活非要将它买下,说用来安葬他的心上人是最好不过的。开始,张园长心有顾忌,拒绝了他的要求。可那男的一副誓在必得的样子,连眼也不眨,将一大叠大钞扔在桌上,说是定金,给张园长一天时间考虑。说实话,人要是见了那么多钱不动心才怪,于是,张园长举棋不定,找了我来商量这事。他说,怪物的事应该算是了结了,现在既然有人要这地,索性就将它早点脱手算了。我听着也觉得没错,这地吧,墓区里的人都知道发生过什么,谁对它都是惟恐避之不及,现在既然有人点名道姓地要买下它,何不如顺水推舟地把它让出去,也好少了我们一块心病。”
“那么,后来呢?”,高松渐渐感兴趣了起来。
“第二天,这男的再来时,张园长就和他拍了板,将这块墓地卖给他。这男的倒是爽快,价也不还,只要我们帮他张罗好所有的准备工作,他一周后能落葬就行。完了,他扔下支票就走了,直到一周后,准时出现。”
“奇怪,他到底要葬的是谁?老婆还是……?”女人的天性让我不得不追问。
可是,刘耿生的回答却大失我所望,他向我摇摇头,答道,“说实话,到现在,我们还没有人知道,下葬的棺材中是谁。你们可别以为我是在说笑话,因为按那男的特别要求,墓碑上只要我们替他刻上两个字就成。这刻上的两个字,既不是称谓,又不是名字。”
“那是什么?”,这听来确实让人感觉稀奇古怪。
“别人都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或者妻、女什么,可是这人却让我们写的只有两个字‘诀别’”,一说到这两字,刘耿生不由地把眉头也皱得紧紧,敢情他也没想明白原因。
“诀别?”高松在口中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似乎萌发出更大的兴趣,问道,“那么后来呢?”
“后来,后来怪事就接踵而来了!”,刘耿生吐出一口烟,随后将烟蒂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抬起脚,用力将它辗碎,道“真TMD怨我!早知道收进来的是这么个……,NND,给老子再多的钱也不干!”
“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刘耿生两眼朝天一望,随后头一低,轻声说了句,“后来,墓区里又开始接二连三地死人,妖异得跟几十年前的那幢鬼楼发生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