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车一边在小区内部漫无目的地闲逛,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境况,当开到西侧门的时候,突然想起,胡言不就是在这儿撞死了那个小男孩吗?而小男孩的爸爸金宇哲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排除嫌疑,碎尸案案发这么多天以来朱立国始终都没腾出空来亲自走访一下他,这在他心中一直是一块心病,虽然从种种迹象上看,金宇哲的嫌疑并没有被排在第一位,但不彻底排除对他的怀疑,朱立国总是不自觉地会惦记着他。今天自己刚好到了这里,不如顺便和他聊聊,朱立国这样想着,掏出手机在嫌疑人资料里找到他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次对方才接起来,开口便是很不耐烦的声音:“谁呀?这么早打什么电话。”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朱立国。”
“哦哦,不好意思,是朱哥呀,我以为是那些骚扰电话呢,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在你家小区,你在家吧?有事找你了解一下。”朱立国对这种社会人从来不客气,你要是客气了对方反而会蹬鼻子上脸不把你当回事。
金宇哲犹豫了几秒,态度似乎非常的不情愿地说道:“哦,我,我,在家,你来吧,知道哪栋楼吧?要不我下去接你?”。
“知道,一会就上去。”
几分钟后,朱立国出现在金宇哲家门口。金宇哲穿着绣花大裤衩睡眼朦胧地开了门。
朱立国没和金宇哲正面接触过,这是第一次见到他,而金宇哲对朱立国却像是老相识一般熟悉和热情,他肯定从侧面了解过朱立国,并在某种场合见过朱立国,只是朱立国不知道而已。
酒吧这个行业不可避免地要和黑道有些联系,作为市局刑警队长,他可以不认识这些道上的人,但这些道上的人却不可能不认识他。
酒吧虽然不归刑警队管,但多数都存在一些违法乱纪的现象,比如**嫖娼、吸食丨毒丨品、利用酒托骗售假酒等,这些可是归刑警队管,如果没事就去查它两遍,也够他受的。所以,朱立国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金宇哲,却毫无陌生感。
金宇哲的外貌与实际年龄极不相符,资料上显示他三十六岁,可是怎么看他都不超过三十岁,不仅脸上光光溜溜细皮嫩肉,而且经过一夜未整理的时尚发型依然保持得一丝不苟,乍一看整个一个韩国欧巴,给人的整体印象还不错,唯一让朱立国感到遗惑的是,这个人走路时有点瘸,虽然不太明显,但还是没有逃过朱立国敏锐的眼睛。
金宇哲的这所住宅处于8栋总高22层的第十八层,北望花园南面望江,南北通透,采光极好,朱立国环视了一下房间,纯白色的韩国田园风格的装修和家具相当和谐整洁,客厅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你一个人住?”朱立国疑惑地问道,从房间的整洁度上看,这不是临时清理的结果,而是一个人的个人卫生习惯。这房间到底主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干净,就算是有个专职的家庭主妇也不见得会收拾到这个程度,不知道是主人有洁癖还是韩国教育的结果。
“啊,是呀,现在就我一个人,爸妈都出国了。”
朱立国记得收集到的资料里显示,金宇哲的父母在韩国有亲戚,他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一起去了韩国,在韩国断断续续地呆了几年,直到初中以后才回到国内一直呆到高中毕业。
朱立国没客气穿着鞋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金宇哲打了声招呼去了厨房,过了几分钟金宇哲才拎着两听韩国啤酒回来,对朱立国说:“不好意思,家里没有饮料,对付喝这个吧。”
朱立国不客气地接过啤酒,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上次我同事问你8月10号到11号你都去哪了,你说忘了,现在想起来了没有?”。
接上
“上次是真忘了,我这儿日子过的千篇一律的,每天都一样,都不记得哪天是哪天了,8月10号?我应该是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在酒吧吧?”
“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你说忘了?糊弄鬼呢。”朱立国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哦,哦,肯定是这样,白天再家,晚上在酒吧,这个星期都是这么过的。”
“我兄弟都问过你们酒吧服务员了,他说那天晚上根本就没看着你,你到底干啥去了?”
“那傻*B,肯定是他记错了,我不在酒吧还能去哪儿?”
朱立国砸了下嘴,黑着脸说道:“别在这儿跟我扯犊子,我这儿都是大案,你要是整不清楚那天干啥去了,我可要把你带回局里了,到时候整出啥事儿来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金宇哲收敛了媚笑把头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道:“你说的这个大案是不是那个碎尸案?听说死的是那个姓胡的小王|*八*犊子?”。
“谁告诉你的?”朱立国故意反问了一句,其实他很清楚,这市里无论发生了什么大案小案,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可能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绝对瞒不过这些社会人,一则是因为这些社会人都和公丨安丨内部有联系,再则是这些人对这种刑事案件有着天然的嗅觉。
金宇哲肯定不会告诉朱立国他是从哪儿知道的,只是朝朱立国诡异地笑了笑,说道:“上次你们来找我,我就猜到了,我和死的那人她爸那么大的仇,你们能不来找我么?,但这事儿真的和我没关系,我要弄也是弄她爸呀,弄她干嘛,一个小姑娘。”
“你和她(胡晓丽)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爸撞死了我儿子么,马勒戈壁的,当时三个人指证就是他撞的,没想到第二天全反悔了,明摆着肯定是他做手脚了,小区侧门两个监控,等到我去取证的时候都TM坏了,你说还有没有天理?”
“当时他是在怎么撞到你儿子的?”
“他那台车开始时就在小区侧门那停着,停半天了,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起速了,我妈从学校接完我儿子往家走,我儿子走的快,落他奶奶有二三十米远,反正也快到小区了,我妈也就没追他,他就往小区门口跑,谁也没注意怎么就能突然蹿出个车来,一下子把我儿子撞出六七米远,他当时还下来了,摇摇晃晃的,一看就是喝酒了,他看了一眼我儿子,转身打个车就跑了,把肇事车也扔那儿了。”
朱立国皱着眉想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听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他是故意撞的呢?”
“这倒是不可能,我都不认识他,他干嘛故意撞我儿子?没理由嘛,但是他酒后驾车肇事逃逸,肯定要判他,这是板上钉钉的,没想到这逼养关系真硬,楞是找了个人顶包,他自己啥事没有,我真咽不下这口气。”
“那几个目击者你还能找到吧?”
“能,都是这个小区的,我还找人吓唬了他们一下,没用,最后还是没改口,谁让人家(胡言)势利大呢”。
“后来你就找人砍了他?”
“呵呵,”金宇哲尴尬地笑了笑,否认道:“没有,这是黑社会干的事儿,我一大大滴良民,哪能干这事儿呢。”
“快别蒙我了,你没找人砍他?你这腿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