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厅长也去了?”
“噢,是呀,你们公丨安丨局的童京在那一年也被评上了,他当然要去。”
“下面的那几个学生都是你们学校的?”
“噢,不,不都是,当时颁奖结束后有个晚会,各个学校都有学生表演节目,下面这几个学生是各学校选出来的代表。”
“蹲在韩书记脚下的那名女学生,是咱们二中的吗?”
“那个不是,蹲在赵厅长脚下那个才是。”段子育看着照片纠正道,眼睛向马建强这边偷偷瞥了一眼。
“我听说这个学生后来自杀了?”马建强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他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自杀案上,一场正面的交锋渐渐拉开了帷幕。
第十九章
段子育看了一眼马建强,也收敛了笑容。他大概已经料到马建强这么痛快递答应来学校见面,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没办法,即使今天自己不请他来,他也早晚也会来,童京找过他一次,刑警队的同事又找过他一次,短短三天时间两拨丨警丨察找他了解胡晓丽的情况,这期间虽然对孟雨蝶只字未提,但他内心里已经有了某种不详的预感,校园自杀案一定会被重新翻出来,既然该来的一定会来,那么自己请他来肯定要比将来不请自来要主动一些,这样至少可以提前探到一些口风,也好争取点时间做一些必要的工作。
“哦,是呀,2013年她从这里跳楼了,挺好个孩子,太可惜了。”段子育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简短地答道。
“我听说她跳楼的时候你也在场?”
“没有,应该说我是最先赶到的,那天我正好在附近的一个饭馆里吃饭,保卫科长给我打电话,说出事了,我扔下筷子就去了,到了以后发现,孟雨蝶已经死了,为了防止那三个嫌疑人逃跑,我和保卫一起把他们仨关在我办公室里,那时候办公室不在这儿,在顶四楼,一直等到派出所的民警赶来才把她们几个带走了。”
“不愧是校长,想的还挺周到,临危不乱呀,这要是一般人,碰到这事早就蒙圈了,哪还顾得上把那几个人控制起来呀,”马建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故作神秘地继续说道:“不过,据我们调查,那三个女生都死了。”
段子育的脸色骤然一变,颤了颤嘴角,有些不自然地接过话题:“自从孟雨蝶跳楼以后,每年都会出点事,不过那几个已经确定了一个是被人**,一个是意外,都与孟雨蝶无关,我听童队长说,前几天发生的那起碎尸案,死的是胡晓丽,已经确定了吗?”
“是的,前天DNA鉴定就出来了,确实是胡晓丽,本来这种信息是要保密的,但你是校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
“这种事情我是不会传出去的,对学校影响不好,学校里的学生发生这种事,作为校长,我多少是有些责任的,对学生的安全教育做的不够啊,开学以后,我准备尽快请公丨安丨局的人来给我们上几堂安全教育课,现在中国的教育只看分数,与社会严重脱节,对来自社会的上的危险全然不知,防范意识太差,但凡有点防范意识也不会发生这种惨无人道的悲剧。”段子育说到这里发现已经跑题了,这都是惯性使然,随即他小心地问道:“案子破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是,我总觉得,你们学校有点邪性。”马建强的思维并没有因为他的信口开河而被带进阴沟里去,他的重点始终围绕着胡晓丽与自杀案。
“啊,是呀,我也有这种感觉,现在也不怕你笑话,按理说我们***员都是无神论者,不应该说这话,但你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贾欣欣和蒋舒意外死亡以后我就觉得这学校风水不对,去年还专门请了圆通讲寺的大师来给看了一下。”
“哦,你还信这个?”
“不信不行啊,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孟雨蝶自杀后第一年贾欣欣就被人**了,第二年蒋舒又被淹死了,现在胡晓丽也死了,这也太巧了吧,怎么解释?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那时候我也是有病乱投医呀。”、
“大师怎么说?”马建强问道。
“大师来这儿看了,”段子育指了指窗外教学楼正对面的爱琴海小镇说道:“那片小区在动土的时候得罪了管片的土地(爷),那土地就放出了一些孤魂野鬼来捣乱,幸亏我是偷偷请大师来看的,连副校长都不知道,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还有孩子敢来上学吗,别说我这校长干到头了,就是这学校都得搬家,我们二中是唯一一所还保留在市中心的中学,这是我们唯一能和一中竞争的优势,这点优势要是也没了,不仅再也招不到优秀的学生,就连优秀的教师都得走光了。”
“那大师有没有提出什么破解的办法?”
“大师说要把对着小区的这面墙整个换成蓝色玻璃的,你说,我们这是学校又不是写字楼,怎么可能全部换成蓝色玻璃呢?局里肯定不会批,没办法,我只好把中间这一段给换了,这都费了很大的劲,都是再穷不能穷教育,狗屁,我这儿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
“这个大师算的也并不准呀,胡晓丽到底还是死了。”
“是呀,到底是大师的修行不够呢?还是我没有完全按照大师的要求去做,才弄成了这样呢?,哎,说不清楚,”段子育遗憾后悔地叹了口气,问道:“案子有眉目了吗?”。
“到目前为止,虽然还没有确定嫌疑人,不过已经基本确定是熟人作案。”马建强的表情和语气像波罗一样故作神秘地说道。
“熟人作案?难道凶手在学校里?是她的同学?”
“熟人可不一定是同学,也有可能是…”马建强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一个高中生的熟人,除了同学还会有谁呢?。
段子育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惊讶、狐疑、恐惧、猜忌等等交织在一起,使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和胡晓丽熟吗?”马建强趁热打铁,问道。
“哦,一般吧,找他爸爸办过几次事,算是熟人,所以对她也有些照顾,受她爸爸委托和她谈过几次话,都是督促她好好学习之类的,这也是我们教育工作者分内的事嘛。”
“在学校里还有谁和胡晓丽比较熟呢?”
“除了同学和几位老师,再就是教导主任?,”段子育拧着眉思索了很久,终于说道:“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了。”
“教导主任为什么和她熟?”
“她经常犯错误,不是欺负同学就是逃课、谈恋爱什么的,经常被告到教导处,大姑娘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叛逆,不好管呀。但是,教导主任对她还是不错的,也就是批评教育一下,苦口婆心的,在家长面前还是说了不少好话,他这也是有私心的,想利用她接触一下她爸,她爸的路子还是比较广的,方方面面都能用得着。”
“据同学反应,胡晓丽这个同学私生活比较混乱,这方面你有没有什么耳闻?”
“哦,还有这种事情吗?胡晓丽虽然爱打扮,平时也爱化个妆什么的,据说也谈过两次恋爱,但是据我所知,私生活方面,还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也许和她接触不多的原因吧,毕竟我只是校长,不是班主任,对她还不是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