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从袁茗的生活入手,看她有没有接触什么,追查她的死亡原因。
我提出看看袁茗的房间,和遗物,撒谎说帮助袁茗超度,其实我自己也无法判断,被炙朽力量解决的是不是袁茗。
只希望这个谎言能帮助我查清她的死因,讨回公道。
她的祖父母听我这么说,感谢的话直往外跑,领着我和妮儿进了袁茗的房间。
我和妮儿分开行动,翻查袁茗日常用品,以及学习用品,日记本等等都过了一遍。
日记本里写着每天发生的大小事,倒是帮上些许忙。
与我猜想的大同小异,袁茗的性格乖巧,却被同龄人排挤,表现的懂事早熟,却内心孤僻。
不过,她是个坚强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出坠楼自杀的这等事。
事发前,也没与家人,或者同学发生冲突。且她在坠楼前,写了篇日记。
其中有一段。
“……马上要去妈妈那里住两天,不知道妈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胖弟弟应该长门牙了,听奶奶说长牙的孩子喜欢磨牙,我要准备一根磨牙棒……”
通篇读起来,期待去妈妈家,想念弟弟,就是对继父也分出一些笔墨,并不是排斥这个人。
显然,她并不排斥妈妈重新组成的家庭。
那么当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问袁茗的祖父母,他们都说,因为要去妈妈家,所以袁茗很早就睡觉了,直到出事。
我注意着他们说话的细节,神识释放出来观察他们细微的情绪,没撒谎迹象。
我把手伸进衣兜,握紧里面的坠饰,那就查查这个的来源!
“你们见过这个吗?”我把坠饰拿出来,放在茶几上问道。
“茗茗的护身符项链!”她的祖母错愕道,“怎么在你手上?”
护身符?
差点忽视一件事,老公寓连续闹鬼数日之后,发生袁茗坠楼事件。
“我们买来的,前段时间,公寓不太安稳,就在算命的手上买了这个。”袁茗的祖母神情恍惚,“茗茗坠楼是不是跟这个有关?是不是啊?”
现在还不好说,只能往这方面猜测。我不可能这样说,便道:“还得查查,我们不放过任何线索。”
“就在公寓的旁边,每天都出来摆摊的刘先生。”袁茗的祖母说道,求我们帮帮袁茗,早点投个好胎。
我不晓得怎么答应,点点头就起身告辞。
回到研究所,已经到了下半夜两点,我却没什么睡意,心头的那团火正烧的火热,找到审问室,翻看审问记录。
姓黄的还真有胆儿,什么都不肯说,嚷嚷着投诉我们,律师明天就保释他。
“正在疲劳审讯。”何晶说道,“我想用点特殊手段,吓吓他也好。反正,他涉嫌的案子可不是一般案子。”
“随便怎么弄,赶紧撬开嘴,教训一顿也没什么!”我说道,“钟家的机关术都涉及人命案!只要买了机关术的,都有嫌疑,逮住一个审一个!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何晶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就去忙。
我坐在椅子上,通过内部渠道,调袁茗的坠楼报告。
坠楼报告很详细,涵盖了袁茗最近的生活轨迹,见过什么亲朋好友,以及做过什么,都一清二楚。
因为如此用心,所以在报告中,关于老公寓闹鬼的事件,只是一笔带过,还是从袁茗的班主任那里得知,用了一句话,“最近做噩梦。”
当然,在俗世眼中,闹鬼不可信,不可能导致坠楼,且也无法定案调查。
报告的结论,也就是意外,或者自杀坠楼。
但是,修行人看就不一样,越是灵异的诡秘事件,越可疑。而袁茗坠楼死亡,她的鬼魂颇为异类,足以说明问题。
我合上报告文件,拿出袁茗爆炸时掉落的坠饰,迎着初升的橘色阳光,仔细观看。
水蓝色,呈现透明状态,因为炙朽力量,它有些变形,像被软化后又定型,成弯曲的尖锐型。
我看了数秒,想着袁茗是个怎样乖巧又有些孤僻的女孩,而她现在死了,鬼魂也是异类。
起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我得去算命摊走一遭,既然护身符出自那里,就说明算命摊也有嫌疑。
出门,迎头碰上妮儿,她问我去哪里,昨晚都没回房间。妮儿昨晚回来,就被找去处理破解封印的事。
“看袁茗的资料。”我揉揉了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现在准备去找算命摊。”
妮儿皱眉,冷下脸,说道:“先吃晚餐!忙也得有个度!昨天才放松情绪,一晚都没过,又转移到这件事!”说着,竟然带着几许埋怨。
我告诉自己,不让身边的这个女人担心。什么比得过身边人啊,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便压下心事。
我说道:“走吧,给个面子,一起吃个早餐呗。”
妮儿这才面色稍霁,转身走向食堂。
早餐总类老样子,白面馒头加豆浆,也可以吃白粥,或者面条。
妮儿爱吃热干面,我先要了这个,拿着托盘又点了两个馒头加豆浆,一碟酸豆角。
“中午记得吃饭。”妮儿咽下热干面道,“我今天忙没时间跟你出去,把通讯器就给你。”说着翻包,找出来递给我。
我们来的早,吃的快,回收餐具时,食堂的人才渐渐多了。
何晶就在这时候进的食堂,打着哈欠说姓黄的都交代了,吃完晚餐就着手抓捕。
“人放了没有?”我问道。
何晶笑了笑,挑眉说道:“放个屁,很嚣张的年轻人啊,必须留几天,长长记性!”
我很满意这个处理结果,与他擦身而过,送妮儿上班,再打的到老公寓。
没看到摆摊算命的,可能太早了,躺在床上睡回笼觉吧。我胡乱的猜想,随意找个较干净的地面坐下,看着郊区马路上人来人往,与疾驰而过的车。
等到太阳在十点钟的位置,我总算碰到个算命的肯出门摆摊,便走到摊位前。
“你灵不灵?”我抱紧手臂,装出受惊过度的神经质模样,问道。
那算命先生留着八字胡,带着小圆框的墨镜,白色短袖衬衣,拿着一把折扇摇晃。
八字胡抖了抖,他说道:“不敢说第一,却也能看出一二。小兄弟哪里人啊?”
“那边公寓的,跟我爸妈住。”我指着老公寓,胡咧咧道。
那算命先生顶了顶小圆框墨镜,坐直身体,说道:“那可算找对人,其他人都只会掐指算命,我刘某人就不同。你应该清楚,你们公寓前段时间闹鬼,现在却相安无事吧,那就是我的本事!”
他自称姓刘,我也不打听他的名字,就叫他刘算命吧。
我听他这么说,无不点头称是,随口就夸他两句。
刘算命顺着杆儿就爬,颇为得意,“啪”的一声收起折扇,端起高人的架子,说道:“小兄弟要算命,还是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