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了没有?”我问道,“它不是普通人的东西。我鉴赏的才是这柄古剑,你鉴赏的就是个虚壳子。对了,它的名字叫杀光。”
这名字真酸爽。
张耀宗看着我,就像看怪物一样,没了算计,没了不可一世,没有看晚辈的高姿态。
“你赢了!”他说道。
“嗯,很好,既然你承认输。”我顿了顿,让于呈拿出酒壶,“那你看看,这个酒壶眼熟吗?是不是宋朝的酒壶?”
张耀宗自然认得,他一手布局谋划,把于瀚廉整的臭名远扬,死不瞑目。
“张先生怎么不认得呢?”于呈咬牙说道,“还有在场的人之中,有几个不识得!”
邱老叹了口气,似乎想到当年的事,说道:“是宋朝酒壶,我拿古玩协会会长的名誉担保!”
张耀宗想张嘴反驳,又忌惮我,就像当年,那些人忌惮他背后的张家,为讨好张家,而矢口否认,这宋朝酒壶是假货。
于瀚廉在那样的背景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今天,我的手段震慑众人,没人敢睁眼说瞎话,又有邱老担保,宋朝酒壶真假已辩。
终于,于瀚廉的冤屈得到洗刷,张家的报应也不远。
“哈哈,这么热闹啊。”
这时展览厅二楼走下群人,说话的正是为首之人。
“李万才。”李文涛靠近我说道。
在李万才身后,跟着三个人,实力无限接近土级,而在其中一人的腰间挂着葫芦!
葫芦看到我,立刻捏造投影,向我打招呼,并说稚女嘻戏图就在李万才手里,暗中还有高手。
“大家都不要生气,拍卖会马上开始。”李万才走下楼,和稀泥道“张先生,还有这位小兄弟,何必为一件小事闹矛盾。给我个面子,所有事一笔勾销。”
“我相信,这件事也不会传出去的!”
他扫了展览厅一眼,大部分人点头称是。
我轻笑了声,说道:“那赌注呢?我还想着占个便宜。”
“今天小兄弟看中的,算我张家的头上。”张耀宗主动说道,很给李万才面子。
“小兄弟,李老板这么说,你就答应下来。”邱老出声,伸手拉着我,又对准备说话的于呈道,“我和你爷爷有些交情,跟我去休息室坐会儿。”
于呈张了张嘴,忍下脾气,抱紧酒壶退至李文涛的身侧。
李文涛拍拍他的肩,眼里的赞许表露无遗。
没有帮错他。我暗道。
我们来展览会,首要目的是找稚女嘻戏图。我早就告诉他们,这幅图对暗影堂干系重大,必须拿到。
我顺着邱老的话,笑着说道:“张先生,拍卖会见。可别提前走了啊,我今晚指望你买单呢。”
现在不闹翻脸,恶心恶心你总可以的。
张耀宗的脸皮一抖,险些维持不住虚假的笑,说道:“好说!好说,张家别的没有,就是闲钱多,只要你不闲这拍卖会的东西多,全买下都行啊。”
我哈哈一笑,夸张耀宗豪横,又说道:“多谢张先生啦!”
古玩展览会,邱老的个人休息室。
进门后,邱老感叹,没想到于呈是于瀚廉的孙子,两人模样不像,气质都千差万别。
于瀚廉是个儒雅的人,骨子里却傲的很,可做事圆滑。
于呈却是从里到外,都透着张力,像个英勇的战士。
听得出来,邱老和于瀚廉不是有点交情,而是交往颇深。
话锋一转,邱老说道:“当年你爷爷出事,非不许我插手。其中还是有什么隐秘的,不仅仅为个假碗结仇到那种地步。”
这里面还有故事?我们好奇的看向邱老,于呈更是错愕半响。
一直以来,于瀚廉被张家整的死不瞑目,抑郁而终,都是于呈,乃至于家根深蒂固的看法。
邱老接着道:“不是说整你爷爷的不是张家,而是里面有很深的内情。”
邱老陷入回忆,沉思之后,却什么都没说,反倒叮嘱我们。
“你,还有你们都应该学着点,不要跟张家剑拔弩张,要长远谋划。”
说罢,他看着我,“小兄弟,你不是一般人,我见过跟你一样的奇人异士,就在张家。”
“张家能在纵横捭阖的北疆古玩界一家独大,不是没原因的。下次别像这次这样,对付张家要有长远打算。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我。”
邱老的话没有恶意,是来自长辈的关心。我也就不好意思告诉他,我没把张家放在眼里,张家背后有古武者,或者修行者都在意料之中。
我们等着邱老提于瀚廉的事,但是邱老没在说半个字。于呈主动开口问,邱老都是摆头,说些古玩的知识,以及北疆古玩界的避讳。
直到拍卖会开始,邱老提醒我们,不要跟张家犟的太狠,适可而止。
邱老取消了出席拍卖会的安排。
拍卖会的会场容纳百来个人,有两个进出口,都有保安守着,拿了请柬的才能进。
我们找位置坐下,与张耀宗和李万才隔了两排。
“小兄弟,你们来了。”李万才扭头,打招呼道,“还不知道小兄弟的名字?在下李万才。”
“孙仲谋。”
李万才听到我报出名字,点头说道:“洛阳孙家,久仰久仰!”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说的话不是客套,而是知道我这个人。
难道,稚女嘻戏图是哲学会拿出拍卖的?
目的又是什么呢?
寻找日冕学派的沉眠之地?
我不动声色的说道:“李老板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啊。”
李万才没搭话,扭头看着拍卖台,倒是他旁边的张耀宗,特意打量我两眼,没有怨恨,只有探究。
“洛阳孙家?”白大阔捅了捅李文涛,“我怎么在古文界听说这家?于瀚廉老前辈倒是听了不少。”
白大阔看到我露了冰山一角的手段,听说于呈是于瀚廉的孙子,他的言语和表情就告诉我们,他坚信我们都是大有来头的。
乍一听洛阳孙家,却没得到相关信息,立马竖起大大的问号。
“洛阳吴家呢?”
李文涛看我没有阻止的意思,反问白大阔。
“这他妈谁不知道!”白大阔摆出张看不起谁的表情,“吴家,古玩界哪个不晓得。张家在北疆古玩界只手遮天,吴家那是更高一层的大佬!”
“孙先生与吴家关系匪浅,同层次的朋友。”李文涛低头,在白大阔耳边露出恶趣味的笑,“孙先生的老本行,做水下生意的。”
“水里捞古董?”
“捞尸啊。”李文涛阴邪的说道。
“逗,逗我的吧。”白大阔说道,已经信了几分。
他们说话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展览厅摆出来的物品一件件拍卖,到了白大阔看中的玉石。
“孙先生,这玉石真不能买?”白大阔不甘心的问,他看到这块玉石,想炒一炒,也可以。
我摇摇头。
这块玉石被一个女人拿下,价格都不算高。
“接下来的这件拍品,是一副明朝字画!”拍卖师说道,“不是名家画作,但是融合明朝的流行画技,喜欢字画,研究技法的朋友出手。”
不是名家画作,价钱不好炒作,只有喜欢字画的人。拍卖师也没多大兴趣,寥寥几句闭嘴,一名古武者保安捧上那幅明朝画。
“低价二十万,报一次价五万!”
拍卖师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男人报价,随后两个年轻的男女报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