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跳到长老的肩头,歪了歪上半截,说道:“你的状态很不对,你怎么了?梦大帅,你,你要崩溃了!”
长老点点头,坦然的说道:“是的。本来打算靠塑形丹支撑一段时间,在你制造的历史白雾里苟延残喘,但是丹阳子来了,我改变了主意。”
“你要做什么!”葫芦抖了抖,似乎猜到长老的决定,慌张的说道,“那样,那样做你就回不来了!”
长老要做什么?
塑形丹没有效果吗?
我看着长老,想到很多问题还没得到解答,想到他的和蔼,想到梦行者别扭多变,还有小安的童言童语,以及追忆往昔的老婆婆。
“长老,我还有很多问题。”我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我的力量成为我的威胁。”长老看着,遗憾的说道,“威胁的不仅是身体,还有记忆。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碎片化的,包括小安告诉你的故事。之后,我会把剩下的告诉你。”
“你不要这么做。”真实历史咕哝着,淘气的说道,“我不会帮你的!”
长老轻拍葫芦,安抚道:“我即是梦,梦即是我,我活在每个的梦里。你会帮我的!”
“帮我守着梦的大门,那里将永远,永远,不会失守!”
“小葫芦,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罢,长老的身影淡化,毅然决然的做出选择。
葫芦弯腰,嗷嚎大哭,其中有与主人的离别,与长老的离别。或许还有,一些我不知道情绪,就像被抛弃的孩子,不能回家了。
“我不帮你!不帮你!”葫芦说道,村子外面的白雾散了。
这时,一条大黑狗冲进村子,撒野似的乱窜,嘶吼。
葫芦倏然飞射,留下流光溢彩的影子,砸向那条大黑狗。
“该死的丹阳子!”
葫芦尖锐的声音,稚嫩,愤怒。
“我要杀了你!”
“凭你?一件法宝而已,还是落入厚级九境的法宝!”
大黑狗吐出舌头,卷出一抹冷笑,张开血盆大口。
咻!
丹阳子的身体抛飞。一股混杂不清,却难缠的内力,把丹阳子掀开。
那是梦行者的内力。
丹阳子哀嚎一声,说道:“你!你的状态!梦行者,你使用天级力量!”
“那又如何,你知道我在哪里吗?”长老的声音在我的内心乍响,“我在每个人的梦里,我是梦,是单纯的力量,是天地灵气的部分。”
丹阳子也听见了,葫芦也听见了。正如长老说的,他在每个人的梦里。
“你,你自杀了!”丹阳子不可置信的说道,“哈哈,你马上就会失去意识!”然后,拔腿就跑。
他不是天级梦行者的对手。
“封印!”
随即,葫芦稚嫩却威严的尖锐声音回荡,白雾从葫芦口喷出,弥漫整个村子,封锁这里。
白雾里,我听到狗的哀嚎声,以及感知到梦行者的诡异内力。
大概一刻钟后,这里安静了,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重伤逃跑了。”长老可惜的说道,“即便只有厚级巅峰的力量,他也不一般啊。”
声音逐渐虚弱,最后的一个字落下,虚无的仿佛听不见了。
良久之后,真实历史的流光尽敛,与普通葫芦没什么区别。
而白雾凝实,流淌着历史的力量,让这里的历史凝固,定格在某个时间段。
村子又热闹起来,只是没有长老,没有梦行者,但他们也是他们。
我终究没有救下长老,这是长老的选择。
真实历史说,间客说过一句话:“这是时代的选择。”
半个月后,我走出山区,腰间挂着黄澄澄的葫芦,两个成人拳头那么大——它是真实历史。
长老化成梦,真实历史将那片区域封印,以我无法理解的力量,保留长老的力量,变成我熟悉的村子。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真实历史说,这是长老的遗愿,也是长老用他最后的力量,保证天体秩序的稳固,给人世留下时间,以寻找对抗赛格的力量。
而我得继续挖棺材——寻找仙人一族沉眠的先祖。
在村民那里,我得知更多讯息,其中就有我坚持挖棺材的原因——沉眠的先祖是对抗赛格的最后力量之一。
正是长老要告诉我的事,把他记得的通过村民传达给我。
包括剩下的沉眠之地的信息,以及仙界文字的解读,与仙文解读方法。
只是我神识太弱,即便知道正确解法,也无法解读仙文。
还有些别的传说,在现在看来无关紧要,就像天狗之日,丹阳子不出现,我不可能知道他就是那条大黑狗,是背叛者。
看见了炊烟,我加快脚步,几个呼吸,从山头到村旁边的小河。因为在下午,大抵在吃饭,河边没有人,远处有条木船搁浅。
“水下有宝贝,你要不要下去玩玩?”
沉默的葫芦主动开口了。自从长老化梦,它就很少说话,说话也是我找话题。
它肯主动说话,我挺高兴的,但不代表我好忽悠。这条河有问题,我是感知到了,才选择停下。
“信你个鬼话!”
“不信你看。”
葫芦摆脱挂着它的细绳,吐出白雾,那白雾里出现紫色的线条,盘旋在河面。
它又摆了摆,白雾收回来,紫色线条消失。
“小葫芦啊,老实点。”
我抓住它的上半段,转身往村子走,先搞清楚发生什么再说,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村口立着快石碑——黄潭村。有条泥巴路,从村口通向五百米左右的石子路。
我走到村口,黑色的商务车弯进泥巴路,蹦飞了一颗石子。
“前面的,停下!”车子里的人喊道,“你是哪里人?”
商务车里传出喊声,车子猛然加速,问问题时已经停在距离我两米的地方。
副驾车门打开,走下个平头青年,他问的我。
随后。驾驶坐的门打开,又一个平头青年,与副驾的平头青年警惕的盯着我,分左右靠近,在认为安全的地方停下。
接着,乘客车门打开,走下一老一少,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太阳晒黑的,老的手里拿着草黄色的草帽。
“他是黄潭村的吗?”副驾的平头青年问道。
“不是啊,俺们村哪有这样的娃。”老的说道,拉着少的退后两步。
两个平头青年互换眼神,由副驾的平头青年开口。
“你哪里人?”
“洛阳。”我说道,“你们练的古武。”
我看到他们就发现了,且这两个练古武的青年似乎踏入修行,不过体内的内力很薄弱,只有一丝。
听到我这么说,他们如临大敌,绷紧身体。
“你来这里做什么?”
“路过,发现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