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多些救小弟的性命!”妮儿跪下来,重重的磕头。
一眉道人抱着李寅,看了妮儿一眼,说道:“是他母亲舍命救的,我不过顺了她的救子之心,不用谢。只是啊,这孩子前路茫茫还未可知,不如跟我走,免得将来出事。”
妮儿犹豫了会,说道:“可否等弟弟一周岁以后?我有些不舍得!”
“没问题,我在这儿还得待些日子。”一眉道人说道,“你们姐弟情深,我看日后少不得相互扶持,要不我给你找个师傅,看你修习的阴间文,已然是去了门道啊。”
我惊愕的看着一眉道人,单凭一眼就瞧出妮儿的底细,可见手段高明。
“不用了,我跟着他就成!”妮儿指着我说道。
一眉道人笑了笑,把李寅交给我,接过我手里的酒,说道:“暂且不急,你好好想想。这个留给我徒弟,当做入门信物。”
拿出一块非金非银,同体透明,却如金属质感的牌子,塞到李寅手里。
牌子上一面写着“一眉”,一面写着“九州”。
一眉道人小酌一口酒,砸吧着说道:“味儿一般,却也能入口。没酒真是不能活啊,走吧,我们同路。”他也去找爷爷的。
“前辈问水神殿的事儿?”我主动问道。
一眉摆摆手说道:“这事儿,我才不想管,自有人去查清,我来找你爷爷问些别的事。”
“捞尸吗?我也可以的。”我说道,想说爷爷年纪大了,但去了一趟水神殿,我晓得爷爷身体健朗,下水不成问题的,以前小瞧了爷爷。
一眉道人再度摆手,说道:“也不是,莫在打听了。”
我就不再问这些,谈起遁化玄妙术的话题。
一眉道人听到这个,便说我还有几分见识,知道遁化玄妙术,说那种手段世上能施展的人不过三人,且都是顶尖高手,就是他自个也施展不出来。
但是,一眉道人说了,水神殿的不完全是遁化玄妙术,应该是根据遁化玄妙术弄出来的一种机关。
这就更加可怕了,比术本就是种大手段,却有人能做成机关一样的东西,可见做此机关的人,必然深度了解遁化玄妙术,手段也了得,且精通机关的奇门遁甲。
而我们进入石柱以后,怕已经不在黄河河底,当然这都是他的猜测。
说完这些,我们进了村子就没在多谈,直径去了我家,爷爷开门后看到一眉道人仅仅皱眉,没有上回见道人的那种紧张感。
“你果真在水神殿得了好处。”一眉道人开腔说道,“即便你得了好处,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啊。”
气氛一下子就拔剑驽张,随时都可能动起手来。
显然,我也听出一眉道人话里的意思,他和爷爷不是老相识,也是见过面的!
“进来吧。”爷爷倒是不紧不慢的侧身,让我们进屋,“一眉道人,你应该查了到不少事,还以为是我做的?”
一眉道人肃杀着脸,说道:“确实查了不少,没想到这里还有水神殿的遗址,所以特地来请教一些问题。”
进了堂屋,爷爷让我把他老人家藏的酒拿出来,又让妮儿去做几个小菜。
爷爷这是支开我们,不过他们之间的气氛紧张,却没得动手的迹象。
我忍着心底的疑惑,就去搬酒。
我搬酒进屋后,场面相对融洽,两人有说有笑的,见我进来立马停了嘴。
爷爷接过我手里的酒坛,先给一眉道人倒了一杯,说道;“这可是我私藏多年的酒,比不得什么好酒,在洛阳也算一绝。”
一眉道人酒水下肚,眼睛一亮,说道:“在洛阳喝的最好的酒!”
两人便针对酒展开探讨,听得我直皱眉头,一眉道人来这里就为了讨口酒喝的,和爷爷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儿?
两人之间的氛围却不是这么一回事,笑不达眼底。
爷爷见我还杵在堂屋,就赶我去厨房帮妮儿,做了几个小菜,端进屋也不许我和妮儿留在堂屋,但两人越喝,倒是越娴熟。
我暂且放心,便退出堂屋,与妮儿说一眉道人来此的目的,都不得窍门。
等两人酒足饭饱,已经是夕阳偏西,那模样叫个哥俩好,毫无芥蒂一般,我都觉得一眉道人就是为了那口酒水来的。
不过,我明白的,爷爷这是故意隐瞒,只是不晓得其中缘由。或者如柳姐所说,时机不成熟,没必要叫我晓得,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在堂屋喝酒,我去了趟后堂,鱼爹不在了,临走前我问爷爷,他说鱼爹在黄河水域,让我不必忧心,也不用以血喂养。
我点点头,趁着日头还早,和妮儿回了镇上。一眉道人倒是留在我家,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
回到镇上,我和妮儿商量了一番,探讨解决那蛊虫的事。
妮儿说等李神婆的消息,果真在第二天,李神婆就亲自上门,说找到下蛊的人,与最近水神殿的教徒有几分关系。
因为水神殿教徒出现在洛阳,四面八方的人汇聚一堂,上三流的也好,下三流的也罢,都来了不少。
这个给小董下蛊的人,就是来自南面的一个养蛊的人,没甚名气,只是从小董身上的蛊来看,够格跟我们争个长短。
“董家可是惹到这个人呢?”我问道,平白无故的就给人下黑手。
李神婆摆摆手说道:“托人问过董家,都没接触过,住在镇上的那家旅店,每日足不出户,躲在房里鼓捣。我找人寻镇上的陌生人,才问到这么个人,一经打听,才怀疑的,没个确着证据。”
接下来我们就商量,怎么探探这个人的虚实,是不是与小董身上的蛊虫有关系。
于是,关了铺子,我们一同去了董家,见小董已经普通常人,在院子里帮忙干活,若不是我们交代别出去,都该去铁匠铺帮忙了。
陈大婶迎我们进屋,听说找到下蛊的人,张嘴就咒骂几句,求我们快快就儿子。
妮儿说道:“根治蛊虫,还得从根本上下手,引出下蛊的人,由他收走蛊虫,或者解决这人才是最好的,不然我们治好人,那人反手又下蛊,没完没了的。”说罢,便把计划说了。
陈大婶哪有不听的,她见识过妮儿的手段,点头遣了儿子去铁匠铺露面,并向外说小董的病已经痊愈,多亏我们抓出那种蛊虫。
这话说给左邻右舍听,往夸张了说。又有附近的人见我们进了董家大门,认出我是做什么营生,以及前不久凿河请妮儿做法等。
我们倒是白白占了便宜,给铺子做宣传。
至此,小董就在铁匠铺帮手,李神婆的人紧盯着下蛊人住的旅店,等他露面,往董家铁匠铺的时候,我们已经等着。
那人生的高大,鼻梁高挺,往铁匠铺站定,服饰不像洛阳人,身上还戴着银饰,问道:“老板?我要打铁!”
我等四人在铁匠铺后院,连同小董也在,听到这人说话,点头示意小董过去接洽。
“孩子,去问问那人!”董铁匠打一把刀具,正在兴头上,不能罢手,也是得了我们的嘱咐,这般说道。
小董应了声,知道这人给自己下蛊,佯装镇定的说道:“你……你要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