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溪委屈得眼泪打转,只能狠狠瞪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的跟着元魂去了会议室。
任阳平安排着我们落座之后,像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诸位,这里我先代表白云楼给诸位赔个不是。请各位多多海涵!”
“海涵!你想让我们怎么海涵?”曲心慧第一个站了起来:“你们屁事儿都没有,我哥的眼睛却白白牺牲了。我也挖你一只眼睛,再让你海涵行不行?”
任阳平躬身道:“对于曲兄的牺牲,我深表歉意。作为补偿,我们白云楼事后愿意拿出猎王四宝补偿曲兄,不知道,曲兄满意么?”
“什么宝|贝也比不上我哥的眼睛!”曲心慧还要再说,曲广却把对方拦了下来:“如果,白云楼能拿出猎王四宝,我们之间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哥!”曲心慧还是不肯甘心,曲广却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妹,找回猎王四宝,一直都是曲家先祖的夙愿。能换回四宝。别说要我一只眼睛,就算要了我的命也是值得的。听大哥的话,这件事,不要再计较了。”
曲心慧这才咬牙坐了下来。
任阳平再次拱手道:“元组长,吴兄弟,你们两家经受的损失,我们白云楼也会做出补偿。此件事了,两位可以进入白云楼宝库,任选三件宝物。”
我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这个任阳平还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知道先平息我们的怒火再谈其他。白云楼的三件宝|贝非同小可,不仅能堵我们的嘴,还能勾着我们继续跟白云楼合作。
我必须要救陈三木,这次任务我无法退出,白云楼的宝|贝,不拿白不拿。
我开口道:“三件太少,我要五件。你们白云楼的事情,我会守口如瓶,但是我的人,也必须救出来。”
任阳平看我叫价,才松了口气:“成交!”
元魂没去喊价但也说了一句:“你们白云楼的事情,我没有兴趣。但是,我的人,不容有失。”
我们两方已经亮明了态度,任阳平也没了后顾之忧。这才缓缓说道:“就像吴兄弟说的一样,我们白云楼确实遇上一些麻烦。具体的事情,我不能多说,只能告诉各位,白云楼因为折了一笔买卖,需要大笔资金赔偿雇主,才让资金出现了断条。不得不想别的办法筹集些钱财出来。”
“这才有了这次交流会。因为,此次交流会事关重大。白云楼有重要人物亲自坐镇,结果,他和中间人一起在会场失踪。这次失踪事件,必须绝对保密,哪怕是一般弟子也不能轻易透露。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
“至于……至于后面的事情,就跟吴兄弟说的差不多了。引魂宗的人其实是我们白云楼豢养的御鬼,那本来就是五个死人而已。”
任阳平是在向元魂交代引魂宗五人之死,有着几分不想扯上麻烦的意思。
任阳平见元魂点头又继续说道:“我已经把话说开了,所以还请诸位能帮衬白云楼一二。”
我伸出手来敲着桌面道:“我刚才说五件宝|贝,是你们白云楼对我的赔礼。想让我帮你找人,再拿五件宝物出来。”
任阳平顿时就愣在了当场,其他人也像是看傻子一样往我脸上看了过来。
任阳平说帮衬一二,只不过是说客气话而已,真要动手找人,也应该是白云楼和赶山人做为主力。我只带了两个人,两只鬼进来,凭什么坐地起价。
曲心慧在对面连着对我打了几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见好就收。
白小溪低声说道:“狂妄自大,贪得无厌!”
任阳平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迅速转头给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后者冷声一愣:“姓吴的小兄弟,我想,你是有点飘了吧!元组长都没敢这么要价,你凭什么这么大口气,难道你比元组长还高明不成?”
那人话音一落,在场之人顿时就是一场哄堂大笑。
曲心慧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谁说吴问没本事?他没本事,能把你们全都看穿么?”
白小溪反驳道:“要是没有组长帮忙,他能干什么?”
曲心慧冷声道:“至少他没出卖过队友!”
白小溪的脸色瞬间惨白:“心慧,你听我说……”
元魂及时打断两人:“小溪,不用多说,我也想听听吴问要价的理由!”
我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任阳平:“我吴问出手,大概不值这个价格,不过,白云楼楼主失踪的消息,大概可以值这个价儿了吧?”
任阳平脸色骤变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老夫就坐在这里,何来楼主失踪一说。”
我看向任阳平道:“你真是白云楼的楼主?有些人,在台前站了一辈子,也只不过是个代言人而已。我说得对么?”
我其实是诈任阳平,在我看来任阳平圆润有余,杀伐不足,这样的人没法控制白云楼这样的情报组织。更重要的是,白云楼如果只是失踪了一个长老之类的人物,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封锁现场。除非,这个人关系到白云楼的存亡。
当然,我诈任阳平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万一我压不住对方,白云楼绝不会让我活着出去。可我不争取主动,那么接下来的行动里,我就会处于被动。
白云楼、赶山人个个强势,也各有必救之人。我想救援陈三木就得占据一定的话语权,否则,一旦让我们陷入扯皮的境地。死的人就是陈三木,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要扯皮,就一次性扯清楚,省得往后越扯越是麻烦。
任阳平的眼中果然透出了一丝杀机:“吴问,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继续说道:“如果,你认为这是个笑话。那么,大可以再笑几声。不过,我得事先通知你,笑出声来你得付出代价。”
任阳平冷笑一声道:“我怎么看不出,白云楼会付出什么代价?”
我指了指曲广:“你身为一方枭雄,为什么不想想,曲广宁可自残一目也要对我传讯是为了什么?”
任阳平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莫名看向曲广,后者闭口不言,曲心慧却抢先道:“因为,赶山人把赌注压在了吴问的身上。他们觉得吴问是唯一能破开迷局的人。”
“心慧!你闭嘴!”白小溪一下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曲心慧冷眼看了对方一眼,就别过了头去。
曲心慧一开始把仇恨放在我的身上,随着酒店里的秘密被一点点揭开,她恨的人已经不是我了,至少最恨的人不是我。
任阳平笑道:“吴兄弟,你这话有点自夸了吧?我真的没看出来,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曲兄牺牲一目的地方。”
我向沐秋北比了一个手势,后者把一支录音笔扔在了桌上:“你不妨听听再说!”
我没有给人录音的习惯,沐秋北她们都有,按照池墨白的话讲,江湖上说话像是放屁一样的老爷们儿多了去了,你不录下来,他们的脸皮永远会比你想的还厚。
“不行!”白小溪伸手要过去抢笔时,一个白云楼的高手已经把短剑压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任阳平的眼中已经闪过了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