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东正教的老家俄罗斯,因为苏维埃帝国的强势崛起,信奉马列主义的加盟共和国以洪水过境之势将东正教势力一扫而空,博戈柳布斯基家族隐于暗处苟延残喘,正处在术法势力的空白期间,反倒让异类趁势崛起;
比如说资源丰富的非洲大陆,部落林立,掌权话事的巫王最强的不过能影响百多公里的范围,而且相互之间战乱不断,完全浪费了那令人垂涎的丰富资源。
这么多广阔的天地等着大家去扩展,何必窝在欧洲这一小块地方里斗得你死我活,有这力气不如去向外扩张的好。
于是在索格里斯派的协调下,国际法师委员会正式建立,欧陆各国术法势力在本土成立相应的法师协会分支。
自此在之后的三十余年里,以欧美为主要势力的西方术法界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他们对内通guò协商谈判来解决纷争,对外则努力扩张,所到之处驱逐本土法师,扶植亲西方的傀儡建立法师协会,强力打击全球各种异类势力,使得国际法师委员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不过这种蜜月般的合作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许多纷争虽然通guò桌面上的协商得到了缓解,但并没有彻底解决,各国在桌面下的争斗越发激烈,尤其是当美国法师协会表xiàn出让欧洲诸势力恐惧的实力和与之相应的野心后,这种斗争便开始走向失控。在其后三十年里,随着中国法师协会的成立加入、苏维埃共和国解体东正教重新崛起、东欧对异种联盟的战斗打响并持续激化等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国际法师委员会内部各势力的斗争越发白热化,有些时候甚至已经到了不顾一qiē撕破脸皮的地步。东正教与索格里斯派的暗中斗争,导zhì东欧战事急剧败坏,而非洲各国的法师协会在忍受了数十年后,终于对西方术法势力的盘剥欺压再也无法忍受,屡次在国际法师联合大会上对西方势力提出控诉。阿拉伯地区的伊斯兰法师们正借着天赐的石油财富快速发展,虽然目前仍是近乎一盘散沙,但每个单独的势力都已经不可轻乎了。而更让欧美术法界忧心重重的是,当他们在四处扩张的时候,一直被他们忽视的佛教势力似乎正在把手伸向他们的老巢――欧美上流社会开始流行起密宗修练,那些头发都不剃的红袍和尚开始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各种交际场所,宣扬他们的信仰与修行方式。
这一年,是国际法师委员会正式成立的第六十五个年头,内忧外患已经让这个风光了几十年的庞大利益共同体摇摇欲坠,就好像是放在不稳架子上的漂亮花瓶,或许只需要轻风一阵,就会把它从架子上吹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这一年,也是国际法师委员会的多事之秋。
东欧战事越发糜烂,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三国已经完全失陷在异种类联盟手中,白俄罗斯、乌克兰、摩尔多瓦等国法师组成联合阵线苦苦抵抗;
日本法师协会与真言宗全面开战后,以令人瞠目的速度溃败,整个日本沦陷为真言宗的领地,日本法师协会残余势力不得不流亡美国,在纽约组建了临时总会;
澳大利亚发生了惊世的恐怖袭击事件,腐尸漫延,悉尼所在的新南威尔士洲毁于一旦,而且据未经证实的消息传言,悉尼还曾发生过巨型妖兽登陆和流星轰击的事件,只不过这两样太过匪夷所思,已经被国际法师委员会予以否认。
当然了,除了这些吸引世界各主要势力目光的大事件外,还有一件不是那么大事情发生。
这件事情发生在中国,春城。
也是在这一年,一个名为博文租凭有限公司的小企业在春城法师协会注册成立,注册人是一个新加入法师协会的年轻法师,名叫雍博文。
当雍博文本人因为头戴紫徽大降魔师的光环而声名远扬的时候,他名下的这间小公司除了春城本地的法师以外还基本上处在无人注意的地步。
“本台最新消息,澳大洲利亚政府已经启动紧急机制应对此次海啸袭击,目前新南威尔士州仍处在严密封锁状态,所有通信均已中断,但从卫星照片所示,整个悉尼已经完全成为一片汪洋,据可靠消息称,目前至少已经有数十万人遇难或失去联系……”
“性质极期恶劣!”
随着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宽大的办公室里都回荡着清脆的怒吼声响。
当然发出这声怒吼的鱼纯冰针对的自然不是据说正在遭受千年一遇海啸袭击的澳大利亚,而是就坐在她面前不足十米远的雍博文和艾莉芸。
这是雍博文在公司的办公室,只不过现在他以待罪之身只能在办公室中央坐在简单的塑料圆凳上,身边陪审的是同样一脸愧疚的艾莉芸。
坐在雍博文办公桌后面的是公司副总经理,鱼大小姐。
而公司一干主要成员,洛小楠、季乐、韩雅、梅雅萱、刘意、古俊鸣都排坐在沙发上,可怜的魏荣同志只得了个小板登坐在沙发旁边——他也是同案犯,正在待审,自是没资格坐沙发的。在魏荣同志身边蹲着的就是那两只大号藏獒,训练它们的精怪则蹲在其中一只脑袋上。
这是自澳洲归来的第二天。
休息治疗之后的雍博文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接受鱼纯冰主持的批判大会。
原先是多么信誓旦旦地说他不会去澳洲惹事,也不会麻烦鱼家父女再来帮忙擦屁股,可到如今这些都成了笑话。
说不去澳洲闹事,结果闹出了个天大的漏之来。
说不用鱼家父女帮忙,结果这回不光鱼纯冰,连鱼承世都亲自上阵了!
唔,这可真是让人难为情啊。
不过,鱼纯冰在意的即不是在澳洲闹出天大的事情,也不在意最后需要她和老爹上阵,而是雍博文和艾莉靶居然一直在骗她!
这可真让鱼大小姐伤心。
“我真的很伤心,很心酸!”
鱼纯冰怒吼完之后,声音软下来,一边摇头,一边显得很难过。
“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不能说。结果呢,你们两口子倒好……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了外人,这么大的事情藏着掖着,非得偷偷摸摸自己去搞!我问你们,你们两个有没有把我们这些人放在心上,有没有把我们当成自己人,有没有把这个公司当成一个团体来对待,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公司的一份子!”
“小鱼儿,我们两个还没登记呢,算不上两口子。”
雍博文弱弱地给鱼纯冰挑错!
“床都上了,你难道还想对小芸姐始乱终弃吗?”
鱼纯冰的嗓门突然足足提高了三个台阶,一时间破有些穿云破日的气势,震得沙发上一干人等纷纷呲牙咧嘴,不过鉴于鱼大小姐怒气植正处在满槽状态,也没有人敢捂耳朵!
大家都是法师,对于人的精气神这方面格外敏感,艾莉芸破了处子之身,这精神气的变化自然是极大的,所有人看在眼里都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直接说破罢了。
雍博文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因为连身边的艾莉芸都用一种比较狐疑的目光在审视他,显然对鱼纯冰的这句质问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