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小字我也没注意到。”午雷面带回忆之色的摇了摇头,略作思考之后,继续道:“我记得陆老爷子说过,侗族古时被称作骆越,骆越先民是侗族的祖先……
那这么看来,画上的人物,指的就是他们的祖先,不对,按照您的意思,准确的说,那画上的人物,指的是他们祖先的的阴魂。”
“对。”张凡点了点头,“祖先的阴魂周围,摆放了一个石台。”
听到这,午雷眸光一亮,下意识脱口而出,“祭祖?”
张凡再次点头。
“侗族祭祖,都需要什么来着?我记得陆老爷子说过。”午雷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张凡的笔记。
“供品有白肉片、白水蛋、米酒和棕把。”张凡回道,“需要手捧侗族族花杜鹃,颂念祭祖词。”
“对……对……我想起来了,陆老爷子就是这么说的。”午雷连连道,然后,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张先生,咱们去试试吧……”
张凡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现在时间太晚了,咱们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下午再去,带上陆老爷子一起。”
“恩,好好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再去也好。”午雷道。
随后,张凡和午雷便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吃过午饭,两人直奔陆民山家,载上有些蒙圈的陆民山,去市场买了祭祖用品和杜鹃花。
看到张凡买的这些东西,陆民山上车之后,看着张凡问道:“小先生,咱们这是要去祭祖吗?”
“是的。”张凡点头道。
“去哪?”陆民山继续问道。
“凌绝峰那个藏着真龙耳的山洞。”张凡道。
“去那个山洞?”陆民山有些疑惑,“那里又不是墓葬,又没有先祖阴魂,没有祖宗可以祭祀啊?”
“张先生,我把您的发现告诉他吧。”午雷看着张凡询问道。
张凡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午雷便开始为陆民山讲解了起来。
“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听完午雷的讲解,陆民山连连点头道,随后,陆民山把目光投向了张凡,“小先生,您的意思是祭祖仪式就是打开那结界的钥匙?”
“我感觉是这样……”张凡点头道,“是不是我推测的这样,还得试试才知道。”
张凡的话音刚落,三人便到了凌绝峰脚下,张凡再次揽住了陆民山的腰,三人几经跳跃便到了那山洞里。
三人将祭祖物品都摆放在了石台之上,陆民山看着张凡道:“小先生,我……我来可以吗?”
陆民山的老婆死于这个结界,这个结界始终是陆民山的心结,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亲手打开这个结界。
“可以……”张凡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杜鹃花递给了陆民山。
陆民山接过杜鹃花,双手合十,便开始用侗族的语言颂念起了祭祖词。
在陆民山颂念完第一遍祭祖词时,整个山洞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伴随着“嗡”的一声闷响,那结界光芒大盛,尤其是白色的光芒,与此同时,大量的魂气从那结界中涌出,化为千丝万缕直接涌向了石台。
“叮叮铛铛……”
在这千丝万缕魂气接触到石台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金铁交击之音。
紧跟着那结界中的能量,沿着这千丝万缕魂气细线,不断的往石台中灌注,这石台宛若无底洞一般,在持续吸收着。
在如此情况下,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薄弱,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结界已经变得如蝉翼一般,似乎轻轻一碰便会破碎。
“好像……好像马上就要成了……”看着眼前的场景,陆民山沉声道。
也就在陆民山声音落下的那一刻,结界宛若玻璃一般,“哗啦啦”碎裂开来,一扇朱红色,古朴但却没有任何花纹的木门,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那些结界碎片,化为气态能量之后,也沿着那些魂气细线,灌注到了石台之中。
“都怪我有勇无谋,都怪我太浅薄。”陆民山一边说着,一边低声抽泣着。
这次过来之前,他从不认为洞内的任何东西对打开结界有帮助,对于张凡之前有关洞穴的说辞,他虽然没有表面反驳,但内心是不赞同的,认为张凡太年轻,太天真,太过于理想化。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不是张凡太年轻、太天真、太过于理想化,而是他没脑子,看不出这其中的关联,如果他早点看出这其中的关联,她老婆也不会死。
“张先生,咱们去推开那扇门?”午雷看着张凡试探性的问道。
“先过去看看再说……”张凡道。
张凡向来谨小慎微,再加之陆民山老婆的事摆在眼前,所以,张凡只能更加小心。
张凡在前,午雷在后,两人慢慢的靠近着那扇门,就在两人距离那门还有一米之时,那朱红色的木门竟然缓缓打开了,一片金色的光芒射入了张凡和午雷的眼中,在这强光之下,两人不由得眯了眯眼。
看到金色光芒,刚刚在那自怨自艾的陆民山快步跑上前来,当看到门后面的场景之时,他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竟然……竟然这么多金子!”
门后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房间,无论是地面、屋顶,亦或是墙壁上,都镶着六十公分见方类似于地砖的金砖,在这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花轿。
张凡四下打量了一眼,没感知到危险的气息,才跨进了这个到处铺满金砖的房间,然后,一步步走到了花轿跟前。
午雷和陆民山紧随其后。
陆民山伸手便要掀开这花轿的帘子,张凡一把抓住了陆民山的手腕。
“怎么了?小先生?”陆民山问道。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老爷子,别冲动……”张凡回道。
“我是有些着急,冲动了!”陆民山一边说着,一边把手缩了回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张凡围绕着这轿子打量了一眼,这轿子跟张凡在路上见到的那个接亲轿子没有半点差别,四个底角位置也不像外面结界上铭刻的轿子那样多一抹白色。
张凡透过那不算厚实的轿帘,隐隐看到轿子中有一道人形轮廓。
“张先生,接下来怎么办?”午雷问道。
张凡看了一眼午雷,稍稍思考了一会儿,把目光投向了陆民山,道:“按照你们的习俗,应该怎么恭请新娘下轿?”
陆民山给张凡讲述侗族习俗的时候,并没有讲述恭请新娘下轿子的方式。
“这样……”陆民山一边说着,一边便要上前拿着这轿子进行演示。
“你徒手演示一下就行了。”张凡再次拦住了陆民山。
陆民山现在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个身体有些虚弱的老头子,没有半点防御能力,稍有不慎,便会搭上性命,不能让老爷子冒这个险。
陆民山也意识到了,张凡是为他好,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凡,然后,便开始了无实物表演。
张凡让陆民山演示了两遍,然后,走到轿边,准备开始用陆民山演示的方式恭请轿子里的新娘下轿。
“张先生,咱们两个一起吧。”午雷走到了轿子的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