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咒鬼咒,要是有鬼咒就好办了,不管是五雷咒还是地火咒,哪怕是来个最基本的也行啊,只要可以给我制造机会,我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而已。
突然,那在空中来回摇摆的肠子被鬼肚子上的大嘴给吞了回去,布满利齿的嘴唇也合上了,然后巨大肥硕的肚子开始来回咀嚼摇晃,活像一个正在运作的洗衣机,里面甚至还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这是是准备干什么?
我有一种空前绝后的危机感,这鬼绝对是要出绝招了,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这个时候还不主动出手,那就只有等死了,所以我两腿猛然发力,感受肌肉迸发出的强劲力道,我将手中的玉简往门口的鬼脖子上削去。
鬼的弱点基本和人差不多,不是脑袋就是心脏,可这鬼既没有脑袋更没有心脏,所以我只好瞄准它那顶着一个碗大眼珠的脖子了。
肉山鬼在我行动的同时,也飘然向后飞去,轻飘飘的,像是一个胀气的气球一样,这承重的视觉和那轻描淡写的感觉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反效果,特别当玉简的尖端快要削到它的时候,它竟然真的如气球一样向后倾斜翻滚,但身体还飘在空中。
一击没中,我又变削为刺,对着肾脏的位置就捅了过去,虽然我不知道这一招能不能干掉它。
可让我意外的是,它肚子的缝隙里突然喷出大量淡绿色的气体,那味道别提有多恶心了,差点给我熏晕过去,连眼睛都辣的快要睁不开了,勉强维持的半睁状态还止不住的流眼泪,视线一片模糊。
这后面凭感觉的一刺,又落空了,不过,虽然我两次失手,但人已经从厕所冲到了房间之中,空间大了许多,相比刚刚被瓮中捉鳖的样子,现在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噗!哗啦啦!吧唧吧唧吧唧......”
突然,身边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是一大半瓶香槟木塞被拔掉的时候,接下来又如同水泥浇灌发出的声音,仿佛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正在流淌一样。
用力揉了揉眼睛,这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前后也就是一秒多钟的时间,可周围的环境却是大变样了。
我还在刚刚的房间里面吗?这血肉淋漓的场面是从哪里来的?
墙壁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肉垫,还在交替着蠕动,床和柜子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堆和小堆的烂肉,脚下更是黏糊糊的液体,每一次抬脚都能感受到那力道不小的拉扯,而下脚的时候则是软塌塌的,像是踩着稀泥一样,还很滑,血腥味和着蛋白质腐烂的臭味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再看那只肉山鬼,它背靠着其中一面墙壁,身体的其他部位已经看不见了,只有那炸开的肚皮,还有不断从里面滑落的烂肉和血浆。
完全被包围了,比刚刚在厕所里面还惨。
如果刚才那算是翁中捉鳖,那现在可算是身陷囹圄了,想出都出不去,不但房间里面是这样,当我回头的时候连厕所的门也被不知道何时被肉垫给堵住了,我全完被裹在了里面。
脚下的粘稠血浆越来越多了,已经从只粘着鞋底到漫过了鞋帮子,要是再过两三分钟,估计就要到脚踝的位置了。
肉山鬼肚子上的大嘴巴还在往外面吐,我小心的移动到一面墙旁边,用玉简刺在肉上用力的划出一道一米多长的口子。
被玉简切过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道十多厘米宽的口子,深达半米,可让我震惊的是,这按照墙壁原来的位置来估算,这肉垫最多也只有五到十厘米的厚度才对呀,只要划开了这道肉垫,后面应该铺着墙纸的房间墙壁。
为什么会有半米多深的伤口,伤口深处还是这恶心的黄褐色烂肉,甚至还有绿色和褐色的未知液体渗出。
我又试着在墙壁的其他位置再划了一刀,这一刀比刚才还用力,玉简都刺入了大半,口子更是拉了足有两米来长。
三十米厘米宽的大伤口,深度足有一米,伤口深处依旧是那黄褐色的烂肉,还带着一些米黄色的不知名组织,仿佛是脂肪一样,伤口随着肉垫的蠕动而挤出一股一股的黄褐色液体。
我实在是忍不住,终于吐了。
太特么恶心了!
我现在该不会是在鬼域之中吧?
吐着吐着,我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对哦,要是在现实中的话,墙壁怎么可能全都变成了肉垫,连刚刚房间内的装饰和家具也都消失不见了。
如果真的是鬼域的话,那我现在算是进入了这个肉山鬼的嘴巴里了?
上下仔细大量了一样这个房间的情况,所有的墙上还有天花板上虽然都有肉垫铺着,但实际上并不是是房间四四方方的形状,墙角的边缘都圆滑的连接在了一起,再加上这蠕动的方向和样式,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胃。
我特么被鬼吃进了肚子里面?真是越看越像。
突然,我的脚上传来了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是那血浆已经漫过了鞋背,灌到了鞋子里面,虽然这刺痛不是很明显,像鞋子里面像是混入了许多带棱角的粗砂一样,搁着非常难受。
我跳到旁边原来是柜子的那坨烂肉上面,发出“吧唧”的恶心声音,更是踩出了不少液体,但没有那些血浆继续灌进去,脚上的刺痛感小了很多,这特么不会是血浆吧?
这下怎么办,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我这不是等着被消化么,难道是准备让我慢慢感受死亡逼近还没有办法的绝望,太狠了吧。
我开始用玉简在肉垫上疯狂的乱割乱划,一道道伤口将肉垫分离的支离破碎,或深或浅的伤口纵横交错,再在伤口里再割再划,最深的伤口被我割到了两米多,但尽头依旧是烂肉,只不过那淡黄色的东西更多了,割开后流出来的液体也是灰黄色,看起来就像半凝固状态的猪油和着灰尘,味道也带着一股陈臭的油腻,让我不得不放弃。
地上的血浆已经很深了,一脚踩下去估计已经可以到了膝盖的位置,我蹲在烂肉堆上,擦掉即将流入眼中的大颗汗珠,仰头大吼道:“瓶姐,花花,小头,你们在哪里啊,能不能帮一手呀,再不帮忙我这个可爱的小哥哥就要被消化了啊!”
发泄式的喊叫没有带来任何回报,我甚至连大喊后的舒畅都没有获得一点。
又是绝境,难道还得寄希望于阴曹地府中那不知道是谁的“他”吗?
看着手上干净的玉简,从肮脏恶心的液体和烂肉上划过,却没能留下一点东西在它上面。
“大哥,能不能象征性的帮一把啊,都现在了你还稳得起吗,难道非得我到了要死不活的时候才肯出手啊?”抚摸着玉简上面的阴文的“杨”字,我现在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嘭!”
突然,一身轻微的闷响出现在了这个密闭的空间中,在一堆“叽咕叽咕”的蠕动声和“哗啦啦”的烂肉滑落水中的声音里格外明显。
那是什么?
“嘭!”
声音又出现了,比刚刚明显了一些,仿佛是发生的距离更近了一样,贴在肉垫上的肉山鬼大口开始颤动起来,接着,烂肉和血浆一下从滑落变成了喷发,流量增加了四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