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照片哪里分得清楚,我告诉你看那些刑侦破案的东西对我们没啥用,你就是不信。”王宏远嘀咕道。
看着他们都在分析刘路是不是死于撞鬼,但没有人意识到我刚刚想到的问题,是我的思维太跳跃了?
“那个,从照片上看,他应该是夜里上吊死的,那这照片是谁拍的,又是谁发给刘天佑的?”我敲着桌子出声提醒,然后又问道刘天佑道:“刘路的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吗?”
“前些年修新房子的时候,我叔考虑以后表哥他们成年了肯定要分家的,最好每人都有自己的一栋小的房子,这样也方便一些,所以就每人都弄了一间,不过表哥还没有结婚,所以那个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在,在住。”刘天佑越说越小声,到了后面已经有些结巴了,他被吓到了。
被我这么一提醒,大家果然意识到了最诡异的地方。
“我们去出事的地方看看吧,如果有我们能出手的地方,自然会出手的,但要是与鬼无关,那就交给丨警丨察来办了。”王宏远叹了口气。
我听出了他的无奈,不是他不想出手帮忙,能超度做个法事什么的也是好的,可他目前却是没有那个能力去干这事情了,除非给他一段时间让他好好的休息休息,将伤给养好。
政府统一规划修建的房子距离大河不远,在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坡地上,三长排房屋周围全都用水泥给铺平整了,房子也是交错着面向河岸,因为地势的原因每家每户都有着不错的风景和视野,算是不错的规划了。
这些房子有大有小,因为虽然是政府为了新农村建设而统一安排的,但也不能谁都给修,像刘路这种需要单独分居出来的,这修建的钱肯定是需要自己出大头了,工程队和施工图纸都是现成的,终归来说要方便许多。
刘路飞的房子在第二排的最边上第二间,他吊死在屋檐下的事情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大部分人有都住在这里,所以现在房门口已经围了许多的人,村干部和镇上的派出所也来人了,就在里面勘察现场呢。
我和王宏远一行人到了的时候,正好看到刘路被几个民警从绳子上放下来。
刘路的母亲跪坐在门口不停的哭,有两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也和她蹲在一起抹着眼泪,不晓得是他姐姐还是嫂子。
刘路的父亲还有兄弟现在正在屋内配合着丨警丨察的工作,我们本来想进去,结果被拦了下来,要不是刘天佑说我们是来帮着料理后事的,守门的丨警丨察还真不让我们进。
我进来后和王宏远先是简单看了一下房子,毕竟要确定和鬼是否有关,得看看房子里还有没有残留的阴气和鬼气,这个现在只有靠王宏远来办了。
这所房子虽然个头要小巧一些,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大了,比芙蓉市里面许多别墅都还好,前后都有一个小院,房子的设计也是按照两层别墅来设计的。
客厅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挪开,地上铺着一张草席,刘路就躺在上面,脖子上套着的绳子已经被取了下来,我看到他现在不但整个脸都是发紫的,而且双手也呈现出不正常的紫红色,左手比较自然,右手却是拿手机发信息时的姿势。
“我的儿啊,你们,你们别把他放在地上,他从小怕凉,怕凉啊,”这个时候,刘路的老娘哭着被一个女人从外面搀扶了进来,她拍着自己的双腿哭喊道:“丨警丨察同志,让我们把他送到床上去,好嘛?”
刚摘下手套的两个民警相互看了一眼,一人去请示后回来表示可以,这个时候刘路的兄弟便过来将他的遗体给抬到了隔壁屋床上。
房子虽然是别墅设计的房子,但刘路装修的却反而还不如乡下常见的新房子装修,倒是和以前那些老房子比较相似。
水泥墙上连腻子粉都没涂,客厅里面摆放的家具也是从老房子里面拉过来的,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就连门都是看起来很差的黄漆木门,我偏头看了一眼里面的床,也是一间有雕花框架的老式木窗,漆皮都掉没了,上面铺着棕色的床单和略灰的蚊帐。
“你表哥家很穷吗?”我戳了戳刘天佑的腰,悄悄问道。
“其实还好,但我叔他们为了给三兄弟每人都整一套小屋,现在反而欠了一点,表哥因为是几兄弟里面唯一一个还没结婚的,所以装修这些就缓了几年。”刘天佑看了一眼周围的家具,摇了摇头,又说道:“不过最近表哥倒是突然有钱起来,上周他还在和我说要把家里装修的特别漂亮,像是城市里的那些样板间一样,没想到就出了这档子事情。”
王宏远看完后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有鬼出没留下的阴气,但很淡,时间应该有些久远了,其他的我不好判断,所以还是得等到晚上再看看。”王宏远背着双手望着天,郁闷道:“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希望没什么问题,要不然我又惨了。”
警方的初步鉴定结果下午就出来了,基本确定为自杀,但唯独刘杰的死亡自拍和清晨微信如何发送的那条消息这两点怎么也无法解释,原本警方还想继续解剖的,但遭到了刘家人的反对。
刘母通红着眼睛说,儿子已经死的这么惨了,就给他留个完整的尸体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早入土为安。
看八字算丧葬时间这种事情,有王宏远这样一个有实力的道士在,刘家也没有不要再去单独请阴阳先生,而且他们也需要找道士来给刘路超度超度,所以这些生意干脆都交给王宏远得了,大家都方便。
算生辰丧葬这种事情,也不需要耗费他的法力,所以他也就欣然答应了,不过在做这些事情前,他画了一张符让刘天佑贴在刘路的那张床上,我看了一眼,是张驱邪符。
办理丧尸需要的东西,刘家直接交给了别人来做。
现在丧葬行业早就成了暴力行业,从看丧葬时间和准备丧事用品,到吹号子哭丧,再到入土下葬,都有专门服务公司来做,你需要的仅仅是准备好相应的资金便可以了。
刘家打电话叫来的公司看到已经有道士在了,而且好多生意还让出去了,这里是可以赚一大笔钱的,所以来的负责人略有不悦,不过倒没说什么。
到了傍晚的时候,纸花白布,花圈火盆,香蜡纸钱,什么都准备好了,连灵堂也布置妥当了,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
这别墅样式的房子本来不适合摆丧,丧葬公司有专门的大棚用来做灵堂,方便亲属朋友悼念,这在城市里面非常实用,毕竟城市里大多都住的是楼房,谁没事会把灵堂摆在多少层楼高的家里,这丧事办起来也不方便嘛。
不过刘家倒是拒绝了丧葬公司的提议,就按照农村的方法来,灵堂布置在客厅里面,不过尸体依旧放在隔壁房子的床上。
说来也怪,丧葬公司带来的冰棺原本是好的,但放在客厅里面之后就出了问题,怎么也无法工作,一抬出来又可以了,但是再第二次抬进去的时绳子居然断了,冰棺在地上磕了一下更没法用了。
所以在第二天送新的冰棺来之前,刘杰的尸体就只能让在床上了。
不晓得是不是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丧葬公司来的负责人觉得这一趟钱赚的太少了,开始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