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远认真的看了我半响,突然一笑,说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真的,我可不能拿你我,还有大家的生命来开玩笑,阴阳差那套东西我现在是想用都用不了啊,”我认真的回答道:“我现在真的是个废人。”
“我草你大爷,咳咳咳......”王宏远突然爆了句粗口,然后捂着胸口就咳嗽了起来,缓了好久才抓着我的衣角道:“你这样子那还跟着来干嘛,为什么不早说?”
“那个,看你如此热情我盛情难却,再加上我在恢复之前也确实没事,还不如跟着你出来凑凑热闹,所以就......”我尴尬的笑了笑。
“要是我废了你,钟家人会不会来找我麻烦?”王宏远憋着气咬着牙问道,那抓着椅子把手的手都因为用力过大而变成白色的了。
“这个,还是别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原本安静的院子里面突然刮起了一阵旋风。
这风来的是如此的突然,而且范围还仅仅只限于任家的院墙之内,那几棵被围墙包进来的树木被旋风吹得哗啦啦的响,但在一墙之隔外面的那些树,连树梢都没怎么动一下。
对于这种场面,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也就见怪不怪了,但村里的人还有任家的两兄弟哪里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场景,顿时就吓得叫出声来。
“站直了别动,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们现在被八阳阵保护着,只要阵法不破就不会遇到危险,不就是阴风嘛,闭上眼睛就好了,等会还有更加恐怖的呢。”王宏远用手拍着椅子把手,说道:“外面看戏的,该回去的就回去了,小道能力有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护不了外面。”
在如此场面下还听到道士这样说,那些村民就是再胆大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一个个果断滑了下去扛着梯子就跑。
旋风越来越大,刮落了好多树上的叶子,位于旋风中心的法坛上的烛火,更是在风中摇曳着,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给我在椅子上坐好了,你这个阳气短缺的焉茄子,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居然还敢来看戏,真是气煞我也,幸亏我多布了一个八阳阵,有它的保护应该不会有鬼缠上你。”王宏远起身后将我推到椅子上坐好,然后闭上眼睛吸气,再呼吸,等双眼再睁开的时候,那威风堂堂的道士又回来了。
旋风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前后不过一首歌的时间,但等旋风消失的时候,那些被卷落的叶子随着吹风的轨迹一圈圈的落在了院子里面,居然好巧不巧的将大部分甩在地上的液滴给盖住了。
“哼,低级手段!”王宏远冷笑一声,二指随手捻起一张符,比划了几下之后凭空就燃烧了起来,当符纸被丢出去的时候,一股反向的旋风出现,将院子里的落叶全都刮到了院子边缘。
院子干净后,躺在椅子上的任阳爷孙三人突然又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任雄和任杰看到这情形,当时就喊出了声。
“别动,要想你们的亲人平安无事,就给我好好站稳了。”
王宏远将桃木剑的尖端插入米碗之中轻轻一挑,几十粒大米被挑了起来,只见他伸手快速一抓,手掌的三个指缝间便各自夹着一粒米,在供香上绕了三圈,再放到火烛上剽了一下后,对着撞邪的三人就丢了出去。
米粒准确的落在了三个人身上,他们的颤抖立刻就停止了,但那米粒像是熟了一样居然冒了一股白烟,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黑,最后还烧了起来。
“臭道士,你以为能压住我吗......”
突然,任阳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脸上是凶煞的表情,睁开的双眼毫无神采,嘴里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一个喝醉的老妪。
“肯现身了吗?就你这点法力,还敢跟我斗法?”王宏远双脚一跺,跳过一大段距离到了任阳跟前,然后用桃木剑压着任阳的额头,低喝道:“说,你从哪里来!”
“呵呵呵呵......”这时而尖锐时而低沉的笑声让人非常的不舒服,不过我只是皱起了眉头,可那几个精壮汉子倒是有人忍不住抱着胳膊浑身颤抖起来。
“闭嘴!”我被笑的心中郁闷,忍不住突然出声大喝。
这一喝不但让鬼收了声,更是让所有人都停止了抖动,王宏远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也咦了一声。
我以前有这么霸气的吗,好像这剧本有点不对啊。
鬼被我这一声给镇住了也只是暂时了,在经过了短暂的错愕之后,它变现出来的是更加凶戾的吼叫。
任阳被王宏远的桃木剑给压着,不管怎么样子挣扎都站不起来,好像这压在额头上的不是一柄木剑,而是一座泰山一样。
可王宏远只有一人,桃木剑现在也只有一柄,但撞了鬼的人可是有三个啊。
任阳被王宏远压着了,但任丹丹还有任飞在抽风般的抖动一阵后,突然就从躺椅上坐立起来,人也不抖了,转而瞪着一双凶煞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宏远。
王宏远虽然以前和师门的关系闹掰了,人也相对世俗一些,但终归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在做这些事情,所以任丹丹和任飞有了状况他立刻也有了反应。
只见他将桃木剑换到了左手,然后右手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符,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闭眼在头前一边默念一边快速的临空画了个符篆,接着将黄符在自己眉心揉了揉后,两步移到任丹丹和任飞跟前,快速将黄符贴在了两人的额头上,而被他抓在手中的桃木剑还依旧压在任阳的头上。
这可是高难度动作啊,反正让我去做这个横跨两米多距离的姿势,我肯定是不行,哪怕是贴任飞的黄符是他用脚代劳的。
我觉得让我去的话,有可能直接一脚就将任飞给踢飞出去了。
被贴了黄符的两人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回到了太师椅上面,而一直被桃木剑压制的任阳却突然顶着桃木剑站了起来。
王宏远换成双手握剑,开始用力的向下压,可剑身都比较弯曲了,任阳依旧站着一动不动。
“你不行了,现在的你威胁不了我的,想要干掉我们,做梦去吧。”任阳每说出一句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都不一样,我很是怀疑原本上了任丹丹和任飞两人身的鬼现在已经全都到了任阳的身上。
“哼,以前也有像你们这样嚣张的鬼,不过从来没有一只能过活当晚的。”王宏远似乎被激起了火气,用牙齿咬破自己的指尖,快速在只有两指宽的桃木剑上画了一个简易的符号,接着,任阳开始嚎叫起来,和桃木剑接触的额头也冒出了淡淡的白烟。
“哇塞,好厉害!”
突然,旁边闪过一道亮光,我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是任雄的朋友苏常德,他手里还拿着手机,很明显他刚刚是在拍照,那一声感叹也是他发出来的。
“你在干什么,师傅作法的时候不能够受到干扰,要是出了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站在门口手拿拂尘的守静立刻出声呵斥,苏常德听闻后立刻将手机装回了包里。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亡羊补牢还是有些晚了。
王宏远被闪光灯晃了一下眼睛,就这短短一侧脸的功夫,原本在嚎叫的任阳突然双手一甩,将压在额头的桃木剑给推了出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