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引令符生效,什么代师祖报恩,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啊,这和上次在梦里见到的不一样啊?
唯一一样的是,小阎彬摘下脖子上的黄符丢到了田里,然后跑向肖浜去了。
我还想多等着老头说几句话的,没想到他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在小阎彬转头的时候,我有注意过丢在田中的黄符,竟然也不见了。
这老头到底是干嘛的?
引令符,难道就是他送给我那个黄符么?
引令引令,难道是为了引出来我手上的鬼令?
是了,鬼令的出现,不就是我在追赶恶鬼童子的时候,最后一点残符燃烧殆尽之后,才在我的右手心出现的吗,但引令符终会生效这句话怎么理解?
难道,难道他这话不是对小阎彬说的,而是对他体内的我说的?
想到这里,我中心骇然,在细细回味一下,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他肯定是对我说的这个话,因为小阎彬这个时候别说有令纹了,连黄符都丢了,而且,他以前说过“用最后的寿命换你提前知晓,先报百年之恩”,现在又是已经代祖师报恩了。
难道让我拥有鬼令,就是他们报恩的方式?还是代替祖师来报恩的,难不成我和他的祖师还有什么交集不成?
这个老头子一看也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虽然看起来很精神,但暗黄的皮肤和满脸的皱纹依旧能看出来年龄很大,能当他的祖师而不是师傅,那少说也是一两百年前的事情了啊。
一两百年前,肯定不可能是我,那就是我的前世?或者是前世的前世?
我的前几世,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们记挂几百年的时间,到了现在都非要报恩不可,哪怕牺牲掉自己最后的寿命也在所不惜。
想不通啊想不通,我以为我是因为鬼令而变得不平凡起来的,但这老头子的话,让我再次犹豫起来......
肖浜被赶来的小叔骑摩托送到了医院,小阎彬也是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特别是爬巨坟的事情被刘老头告诉爷爷奶奶后,更是直接被送回到了镇上,让我父母好好管教管教我。
当天晚上,那一顿屁股挨得哟,疼得我龇牙咧嘴,虽然我已是二十多岁的魂魄了,但依旧想像小阎彬一样痛哭出来。
还好有外婆在旁边劝,要不然还得多挨半个小时的打。
肖浜手臂接上之后,第二天来过我们家一趟,看到小阎彬红肿的眼睛,他还在一旁嘲笑,更是坦言幸好手被撞断了,不但没有挨打,他妈妈更是给他买了好多好吃的。
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虽然他老子打他比我爸狠多了,但皮肉之苦怎么也要好过断手断脚吧,他还在那里开心呢。
有了爬巨坟和肖浜车祸这两件事,我被父母限制了活动范围,玩耍最远的距离,不能走出这条街,免得我又做了什么惊吓大人的事情。
我们租房子的这条街略长,大概有一公里多的样子,在整个阳光镇都是最长的一条街了,而且这街上能玩的地方不少,就按照父母的要求来说,我至少都可以找出几十个玩耍的地方来。
比如街尾的粮食站,离我家两百多米的佛像馆,还有再往前一百多米的我们称之为“十八拐”的深巷。
随后的几天,小阎彬依旧没心没肺的玩耍,而我在他的体内,一边思考着那老头子说的话,一边仔细观察着小阎彬的生活。
因为从肖浜车祸开始,之后就已经是我丢掉的记忆了。
小镇上的“佛像馆”,其实是沿用好几十年前的称呼了,听后面院子里的徐婆婆说,在她小时候,那个地方停放着许许多多的佛像,像是个展览馆一样,所以才叫佛像馆。
不过在破四旧的时候,里面的巨大部分石像都被毁掉了,偌大一个地方成了一个荒野坝子,所以再后来就被镇上公社的人利用起来,当做临时的粮仓的来用。
在到后来,我们这条街的尾巴上重新修建了一个规模更大,也更加符合标准的粮食站之后,这个佛像馆就彻底闲置下来了,只有在上粮时粮食站的仓库装不下的时候,佛像馆会里的哪些老仓库会临时用来存放一下。
所以我们这一辈小朋友,也管佛像馆叫小粮站,当然,我父母往上那一辈,一直叫这佛像馆。
自从被狗咬了之后,小阎彬除了每天去医院打狂犬针,其他时间都和街上的小伙伴们一起玩耍。
镇上和村里不一样,因为家家户户挨着很近,所以能一起玩耍的小朋友非常的多,不过也就是最近的几户关系最好,毕竟挨着近,随便走两步就能叫上一起,这多方便。
在镇上我们租住的那个房子背后,是有一个院子的,院子不大,只有半个多篮球场的面积,不过这个院子里面住着好几户人,能一起玩的只有其中一户徐婆婆家的孙子徐亮。
徐亮的年纪和我差不多,都在同一个学前班里面,平时上下学都是一起,所以我在镇上最好的玩伴也就是他。
徐亮的个子很小,比我矮了足足半个头,戴着一副圆圆的眼睛,胸口随时都别着一张手帕,那是他用来擦鼻涕的,这小子是个邋遢鬼,经常感冒不说,流出来的鼻涕还到处乱擦。
不过别看徐亮人邋遢得很,胆子确实非常的大,什么毛毛虫啊,大蜘蛛啊,全都敢用手抓,而且我们最怕的黑,他一点都不怕,我小时晚上没少被他捉弄。
在我家左边没多远有一户邻居,住着另一个老奶奶,别人都叫她李三婶,李三婶比较胖,儿女都在外打工,自己带着一个孙女,比我小一岁出头,从来都是短头发,一样是个假小子,叫李蓉。
李蓉最喜欢跟着我玩,我走哪里都要跟着,所以我,徐亮还有李蓉,我们三个就是出了名的铁三角,每次玩耍,只要见到我们其中之一,就知道三个人都到齐了。
佛像馆虽然空置了,但是在最后面修建了一排房子,原来是作为粮食站员工的住所,虽然这里没怎么用了,不过房子还是一直住着在,徐亮有一个表哥就住在里面。
第五天的狂犬针打完之后,老妈给哭哭啼啼的小阎彬买另一个糖就去鱼摊忙去了,小阎彬吃着糖自己走路回家。
医院的旧址就在这条街的中间,距离家很近,所以老妈也放心的让小阎彬自己回去,不过在经过佛像馆的是,小阎彬看到了徐亮。
“你咋个在这里呢?”小阎彬惊奇的问道。
毕竟每次徐亮出门玩,都会来叫我,这次单独出现在这里,也是很难得遇到的事情。
“我表哥在佛像馆里找到了一个秘密基地,叫我来探险。”徐亮见到小阎彬,连忙向他招手,道:“我还说先看看,等下来叫你的,没想到刚准备去,你就来了。”
小阎彬欣喜的走了过去,刚才打针的疼痛早就丢到了一边。
当小阎彬走进去的时候,我一共看到了四个人,除了徐亮和他表哥游田,李蓉也在这里,还有另一个剃着光头的小男孩,我记得这个人是门口干洗店家的孩子,姓张,叫什么不知道。
这群人里面虽然游田年纪最大,但明显徐亮才是老大,所有人都跟在他的后面,因为他的胆子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