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检查我的伤口后,医生居然拉起了我的右手翻看起来。
“你干什么?”我抽回了手,警觉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医生笑嘻嘻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我问道:“刚才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怎么亮了一下后我们都不能动了?”
原来他以为我手上刚才拿得有东西,有可能是灵处部的人进行了一些误导,不过这样就好办了。
“没什么,我们部门最新的科研成果而已,还在试验阶段,我刚刚做了噩梦,梦到了一些坏人,身体不自觉的就给用了。”我故作平淡的回答。
“哦,这样啊。你们这个部门好像挺神秘的,我从来都没听你们的名号,还有你们那个刘队长,连我们院长见到都客客气气的。”医生拍着大腿感叹道:“哦对了,我姓郝,你叫我郝医生就行了。”
“郝医生,我这个伤势,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康复啊?”
“唔,这个比较麻烦,你的伤口虽然小,但是很深,同时内部还受到多次伤害,治愈需要不短的时间,再加上现在是夏天,如果不小心感染了就麻烦了。”郝医生捏着下巴回答,皱眉思考了十几秒之后,继续道:“刚刚我就看你的伤口有些化脓,要不,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你这么一说,我是觉得现在后背有些不太舒服,不过你都检查两次了,难道还没有看清楚?你到底行不行啊?”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非常配合的慢慢翻过了身体,郝医生拆掉我背上的纱布,一边看一边咂嘴。
“怎么样啊郝医生?”
“没啥,一些小问题,我给你处理下就好了,你忍着点痛啊。”
我以为伤口真的化脓了,他会帮我清理干净,可没想到我等到的却是扎在胳膊上的针头,我转头一看,郝医生正怪笑着将透明的药水注射进我的身体。
“郝医生你......”
强力的晕眩感袭来,眼前的郝医生一变二,二变四,然后我像死猪一样摊在床上,失去意识前听到郝医生在我耳边低语。
“你手上的宝贝,我们血太极会善加利用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这是在哪里,我死了吗?
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仰卧在一张病床上,但是手脚都被皮扣束缚着,将我紧紧束缚在病床上。
后背传来的疼痛让我直抽气,不过这也说明,我依旧还活着。
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惨白的墙上没有一扇窗户,仅仅只有一扇铁门和一个换气的通风口,旁边的手推车里放着许多的手术用具,摆放得非常的整齐。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是怎么被血太极的人转移转移出来的?灵处部足足七八个守卫,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们带走啊。
“怎么样?”
“不行,无法提取,看来只有尝试第二种办法。”
“他醒了没有?”
“喂了解药,应该快了。”
“嗯,等他清醒了再叫我。”
铁门外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我听出来是郝医生的声音,另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不过他们对话里透露的信息,似乎血太极的人已经尝试过夺走我手心的地府鬼令了。
我抬头艰难的看了一眼,令纹在手心完好无损,连我手掌的皮都没有破损一块,看来他们进行的很不顺利啊。
不过接下来他们想怎么办,直接剁了我的手吗?还是抓出我的魂魄?或者是用什么办法逼迫我交出鬼令?比如,杀了我?
我忍不住自嘲的一笑,好像自从手上出现这个令纹开始,我就随时在和死神打交道,随时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弄死,或者谁想要弄死我,这样的生活,虽然很刺激,但刺激太多了,心脏也会受不了的。
反正现在没事,不如探探他们的口风吧,多了解点信息,就算死了也好给钟老他们报信不是。
诶,怎么又想到死上面去了,我什么时候已经对生死如此看淡了?
我吸了口气,大声喊道:“外面那个家伙,别等了,直接进来吧,大老爷们儿有什么直接点,别婆婆妈妈在背后搞小动作,老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外面安静了几秒钟,接着铁门被推开,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他手上也是黑色的手套,连脸上都带着黑色的面罩,在额头最显眼的位置,一个碗底大小的血太极异常刺眼,被白色的线条特意和衣服区分开来。
黑衣人唯一外露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不过这双眼睛怎么说呢,和我看以前隔壁快入土的老头差不多。
“哟,血太极的人就这么见不得人啊,从头到尾都捂得这么严实。”我冷笑道。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啊,而是围着病床来回转了好几圈,最后一把抓起我的右手,用力的掰直,仔细的看着我手上的令纹。
这家伙的力气好大,捏得我非常的痛,而且他的手很稳,我用力挣扎了几下,他抓住我的那双手竟然纹丝不动,连晃都没晃一下。
我话还没说完,这黑衣人甩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来,这速度,这角度,这力道,直接把我给抽懵了。
“虽然不算致命伤,但也相差不多了,你还能这么精神,看来恢复得很不错嘛。”黑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语气听起来就不怎么友好了。
“老子恢复得好不好管你屁......”
又是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心中竟然没有一点脾气。
“嘴上学乖了吗?没学会再来两下。”黑衣人说着再次举起了手。
“够了够了,我乖了,我乖。”我立刻出声求饶,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还差不多。”黑衣人用手指点着我的右手,问道:“你这个纹身,哪儿来的?”
“街边上随便找的纹身店纹的。”我看着黑衣人又举起了手,立马改口道:“别别别,这个纹身是自己长出来的。”
妈蛋,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骨气了,我心里简直羞愧。
“你这纹身,有何用处?”黑衣人继续发问。
“我只知道能对付鬼。”我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他,内心却在疯狂吐槽:妈个鸡的,你们不知道这能干什么吗,要不然抓我来这里干嘛,你当是录口供啊,从头开始问。
“仅仅只能对付鬼?”黑衣人的声音高了几度。
“偶尔,偶尔人也会受到影响,不过有时候又没有反应,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装无辜,装可怜,这可是我小时候犯错后常用的伎俩,现在用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黑衣人不说话了,再次围着病床兜起圈子来,这一走就是足足半个小时,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的“哒哒”声简直听得我耳膜都快炸裂了。
“我给你个机会,加入我们血太极,我可以保证,你会活的比现在滋润,更比跟着阴阳差那群忠犬好。”黑衣人终于站定在我前面,看着我道:“如果不答应,我也不会杀了你,不过你做好准备当几十年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吧。”
“你要我做什么。”我吞了口口水,比起几十年不生不死的折磨,还真不如痛快的死去,他成功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