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距离墙边也不过一米多的距离,那个人影从我脚下滚墙边的过程中,越变越大,等撞上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正成人大小。
从老鼠体内滚出来的这个应该是鬼,因为它在吸入红色粉末之后,表情开始变得癫狂,那随意扭动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人类。
经过短暂的癫狂后,那只鬼果断扑向了我对面的那个坛子,抓住还露在外面的一直鬼手就啃,那模样和我之前看到疤虎丢进来的面包一样。
我想起楚妍修的是役鬼之术,刚才的那些老鼠,肯定也像是这只老鼠一样,是楚妍控制的鬼附身在上面,所以才会做出那些很人性化的行为,可是,这只发疯的鬼到底是什么回事。
我还在做着各种猜想,没想到那个破洞里面又钻出来三只老鼠,在迷茫的四处乱跑了几步后,一样从体内滚出来几只小巧的鬼,在这些鬼变大之后,居然相互撕咬了起来。
是这些红色粉末,全都是因为这个东西才让鬼发狂的。
坛子的震动已经开始慢慢的减缓了,从老鼠体内出来的鬼在惨烈的厮杀后,也只剩下了一只,不过也被啃得坑坑洼洼的。
这只鬼在吃完了身边的鬼之后,又和上一直鬼一样,向着坛子走了过去,结果还没走到跟前那蛇一样的手就伸了出来,一把将其缠住给拖了进去。
“嘭!”
这一次,坛子的震动没进行多久就整个爆开了,装在里面的鬼也完全暴露了出来,我看到之后直接抽了一口冷气。
眼前这个怪物,上半身还是一个人的模样,但是它的下半身却成了一个畸形,像一张保鲜膜蒙在一堆脑袋上,各种扭曲的表情在上面相互拉扯,而且,八只鬼手从这些半融合的脑袋之间伸出来,像蜘蛛的脚一样撑起在地面上。
这是融合恶鬼,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短时间内搞出来一个融合恶鬼。
地窖里面再也没有了其他的鬼,融合恶鬼终于向着我扑来,一直准备着的五雷咒释放,闪着光亮的纹路直接打中了那一团脑袋,强烈的电光在融合恶鬼身上流窜,“噼噼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
这可是我准备已久我五雷咒,灌入了我在这么长时间里能灌入进去的所有功力,威力肯定不是盖的,融合鬼的那一团脑袋几乎被完全打碎,鬼的身体更是被五雷咒打成了两截。
可是,鬼还在挣扎和惨叫,它还活着。
闪电消失之后,碎裂身体向着同一个方向聚拢,最后重新组合起来,不过大部分的鬼体都炸成灰飞,重新组合后的鬼,竟然看起来正常多了,除了原本是腿的地方换成了收尾相接的两条胳膊。
因为闪电和爆炸的关系,地窖里面那些已经沉淀下来的红色粉末再次被吹得到处都是,还好没有形成粉尘爆炸,我的心里一阵后怕,要不然别说地窖了,连房子估计都给掀飞了,人就不谈了。
再次被红色粉末吹了一身,新的融合恶鬼兴奋的嚎叫着,身体却有些不受控制的来回拉扯,好像那写被吞进去的并没有完全融合在一起,拼命的想要再分离出来一样。
突然,融合恶鬼像是被按了暂停一样静止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接着,它的身体开始快速的蠕动,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重新变成了一只鬼,一直从头到脚都和人一模一样的鬼。
然后,它有些呆滞的张开了嘴巴抬起脚,木偶一样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虽然我双手双脚都被捆绑着,但是要躲避一个行动迟缓的木偶还是很容易的,就绕着那个木梯,我和这只鬼上演了一出秦王绕柱走。
恶鬼长时间够不着我,呆滞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躁动,速度也提升了一些,不过踏步的频率虽然快了,但是平衡性就不行了,有好几次都它都摔倒再了地上,反而给了我一定的喘息时间。
我和这只鬼玩了有十几二十分钟的老鹰捉小鸡,最后它鬼手一挥,直接将木梯给打断了,没有了阻挡的东西,我很快就被它被逼到了墙角。
五雷咒的恢复时间还没有到,面对扑上来的恶鬼,我只能躺在地上用脚去踢它,幸亏这个东西不像正常鬼那样灵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鬼被我连续踢出去好几次后,突然消失在了地窖里面,这种情况,不是离开了就是用躲藏起来了,我可不天真的认为是前者,只能专注的扫视着周围。
鬼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几乎和我脸贴脸,我呼出的空气吹在它的身上竟然出现了结晶的声音,在极端时间的呆滞后,我急忙向后跳。
不过我忘了我现在可是在墙角的位置,这一跳不但没有躲开这只鬼,反而重重的撞在了墙上,特别是脑袋,“咚”的一声痛得我龇牙咧嘴,忍不住吸了一大口气。
乘着我吸气的时候,眼前的鬼向着我一扑,直接冲进了我的嘴里,接着,我眼中的视野发现了改变,地窖的画面开始逐渐远离,最后变成了一副平面一样。
我现在仿佛坐在电影院里面,带着3D眼睛看着电影一样,而且身体也逐渐感受不到了,更别说控制。
我被融合恶鬼给附身了。
在这种奇怪的视野中,我不但看到自己的双手拿到了身前,还可以正常的行走了,那些紧紧捆绑着我的身子不知道为何已经全部断开了,“我”就这样再无自然的走到了断裂的木梯哪里,跳起来用力敲了敲上面的木板盖子。
疤虎将盖子揭开一点,从缝隙里面往地窖里面看,我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样子的表情,但是当他看到我之后,果断打开了盖子上面的锁,还重新放下来一把梯子。
“我”就顺着这个梯子爬了上去。
地窖的上面应该是个堆放杂物的地方,除了半个屋子的柴火以外,就是一堆农具,“我”跟着疤虎走出屋子穿过院子再通过堂屋走到了一间卧室里面。
这个卧室的大梁上布满了灰尘,但有一道痕迹非常的干净,很可能这个房间就是鬼老头他女儿上吊的房间。
卞昱盘腿坐在房间的床上,双眼紧闭,原本消瘦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枯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蜡烛的光芒很是昏暗,他好像连皮肤都失去了光泽,看起来像个年近五十的中老年人一样。
疤虎丢了个蒲团在地上,“我”盘腿坐在了上面,接着疤虎带上手套,又从一个看起来很是精美的木盒子里面抓出来一小把红色的粉末洒在我的光头上。
当粉末洒下之后,我的身体打了个冷战,缓缓闭上了眼睛,当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我所见到的所有景色都好像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接着,我开始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了,先是左手和左脚,然后顺着肢干往上,一直到左边身体,都逐渐有了感觉,可右边的身体依旧是一片空白,好像我的身体消失了一样。
左半边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发烫,而且温度越来越高,烧得我十分难受,连脑子都快要炸掉的感觉,这股滚烫的热量在不停的往右边挤压。
疤虎一直蹲在我的面前,紧张的看着我,每当我感觉自己有些神志不清的时候,他总会拿出一个小瓶子,扭开瓶口放在我的鼻子下面让我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