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脸鬼和冒着黑雾的手臂已经不见了,我心里长长的送了一口气,不论是那只猫脸鬼还是突然出现的手臂,它们都是我无法抗衡的东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它们之间会掐起来,但管他的,我还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眼前的情况似乎也有点糟糕,这起码过百只的死猫虎视眈眈的把我围困在中间,特别是那些嘴里还带着血的,明显是想将我分而食之。
从地上捡起已经被炸裂的背包,里面的鬼咒已经没剩下多少了,看了看也就只有十来张地火咒还能用,其他的纸张早就被爆发的五雷咒给炸烂了。
“来呀,爸爸喂你们吃好东西。”
我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反正现在体内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大半,我拿出一张地火咒引动,对着第一只扑来的死猫就贴了上去。
“轰!”
我感觉自己像是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团喝足了汽油的枯树干,爆出了一大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死猫在蓝色的冥火中嘶鸣,但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
居然有效果了?
之前用地火咒对这些死猫还没有反应,现在的反应如此猛烈,这可是好消息啊,不过它们什么时候有引发冥火的阴气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
在冥火熄灭之前,我一脚踢在死猫快烧没的尸体上,熊熊燃烧的火球冲进了死猫堆里面,一瞬间便引燃了十几只死猫的尸体,刹那间痛苦的嘶鸣在树林里回荡,其他的死猫快速的避开了那些燃烧的火球。
好机会,从冥火烧出来的包围圈缺口狂奔而去,顺手还贴了两张地火咒在路过的树干上,那些干枯的死猫根本没有什么智商,虽然本能避开了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但还是撞在了我贴出去的地火咒上面。
死猫的速度非常快,还能在树木之间来回腾跃,手中的地火咒在快速的消耗着,还没跑出去十分钟,就只剩下最后四张了,而那些猫还不远不近的吊着,显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现在的树林光线已经明亮了许多,不再是快要天黑的样子,我的视野也宽敞了许多,在一边逃命的时候我也在一边的观察,在寻找了出口的时候还不忘大声呼喊肖浜和洛余的名字。
“唔唔......”
在此起彼伏的猫叫声中,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声音,好像是人被捂住嘴巴后发出来的。
“唔唔唔......”
果然,貌似还是一个女性的声音,难道是洛余?
我的心里一阵振奋,更加卖力的呼喊起来:“洛余,你是不是洛余?回答我啊,你在哪里?”
回答我的依旧是那一阵“唔唔唔”的声音,而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拼命,声音听起来就在不远的地方,这可一模一样的林子不论看向哪个方向,都是一模一样。
地火咒还剩下最后一张了,我直接引动后贴在了直接的后背上,开始全力奔跑和寻找,可又跑了十几分钟,虽然声音依旧不近不远,但还是找不到声音的源头。
“轰!”
后背上传来一股推力,最后的一张地火咒也被扑来的死猫引燃了,转身一看,被地火咒烧了那么多,跟在后面的死猫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你们有完没完啊,全给老子滚开!”
气急之下,我使用了手心的令纹,没想到不但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死猫都化为了青烟,连整个空间都开始剧烈的波动,我抱着再试一试的心态走进了波动的景色中,几步之后,眼前的树林之中出现了一片不大的空地。
空地中心有一棵格外粗壮的榕树,垂下的藤条上拴着一个人,虽然只能看到她的背面但我一眼就认出来,被吊着的人就是洛余。
树林的其他树木与这一棵巨大的榕树之间有好几十米的间隔,而且树冠都向着远离大树的方向弯曲,距离越近弯曲得越厉害,好像都在尽量的远离它。
洛余被捆着双手吊着,嘴巴也被缠绕的藤条捂着说不出话来,看着我过来她更加猛烈的挣扎,一脸焦急的表情。
“洛余,你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洛余吊起的距离很高,离地有三米多高,而榕树垂下的藤条虽然多,但每一一根是我跳起来能够到的,树干不但很粗还很光滑,而且树杈也开的很高,我来回看了好几遍,居然找不到放她下来的方法。
要是现在还有五雷咒,还可以尝试用闪电击断藤条的方法,可现在我什么鬼咒都没有了。
对了,没有了鬼咒,我可以再画一个出来啊,我怎么这么笨。
我一拍脑袋,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办法而羞愧,在一番寻找后捡起了一张巴掌大的树叶,略显平整的表面勉强可以用来画鬼咒,但现在没有笔,我只能找来一根略细的树枝,用手指抠破腿上的伤口,沾着自己的血液划线。
画鬼咒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才行,要是那些线条画错了一点点就全功尽弃了,可我在画的时候洛余不但没有保持安静,反而一个劲儿的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你先安静会儿,我画鬼咒的时候不能被打扰,你知道的啊!”
我头也不抬的说到,因为手上的树枝还在画线,我不能有一点分心。
“唔唔唔......”
洛余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经受不住她的干扰,还是画错了一笔,整片树叶刹那间被鬼咒崩坏的力量撕扯得四分五裂。
“你安静点行不行?”
我有些恼怒的说道,可一抬头一双脚居然踩在了我的额头上。
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被谁踩了一脚,我有些温怒的推开这双脚偏头一看,踩着我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肖浜。
只不过,现在的肖浜像是死猫一样被榕树垂下的藤蔓吊着,全身早已成了暗灰色,瞪得大大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我。
“肖浜......”
我完全不能相信,前几天还和我一起喝酒吃饭吹牛聊天的好兄弟,此刻就挂在我的头上。
“肖浜,真的是你吗?你他妈不要吓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近乎疯狂的撕扯开肖浜的衣服,想要确定眼前这具冰凉的身体并不是他,可后背心位置那个模糊的鬼脸像是一柄尖刀插在了我的心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抱起他的双腿,我奋力的把他往上举起,虽然心里面已经知道了这个样子肯定是早死了,但就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强烈内疚和悔恨的心情,在我抱着他的一瞬间突然从心里爆发。
“是我对不起你,兄弟。我明知道你没有什么对付鬼怪的手段,还没有阻止你单独来,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除了痛哭出声,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发泄的方式了,肖浜可是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好最铁的朋友了,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现在他的尸体就挂在我面前。
洛余的“唔唔”声还在继续,此时我觉得她是如此的聒噪,要不是为了她肖浜也许不会死,她也和我一样,也是害死肖浜的凶手之一。
“闭嘴,你特么给我闭嘴,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会,让我和我兄弟单独处处吗。”
我像疯一样对着洛余咆哮,完全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洛余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整个人虽然安静了下来,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