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来了兴趣,这个或许是什么不一般的东西,等我用手拿开那些白骨,准备将这些碎裂的气球转移到手心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河床底部伸了出来,一把抓住几个气泡就缩了回去。
说实话,我被这突然伸出来的手吓了一大跳,顿时漏了一口气,只能上浮了,而且,几乎和刚才那水鬼一样的手掌让我明白,潜藏在水底的可能还有其他的水鬼,但只要它们躲在泥沙之下我也拿它们没有什么办法。
用手掌拖住被遗留下来的两个乒乓球大小的气泡,我快速的上浮,刚才动用了咒文,乘着鬼域被咒文击破现在还可以出去。
我感觉往上游了有十多米的样子,腰间拴着的绳子突然传来一股拉力,连水温都似乎温暖了一些,再次蹬腿的时候,我的双脚已经已经踏在了原来的河床之上了。
浮出水面舒畅的呼吸了几口,手心的气泡已经变成两颗冰球,拿起来仔细一看,只有外面那层膜是冰,里面依旧是中空的。
“老阎,你没事吧老阎?”肖浜在河滩上大声的呼喊,“你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你入水之后就完全没了反应,连绳子都拉不,好像那头不是绑的你,而是一块铁一样,你要是再不起来,红兵叔都要跳下来捞你了。”
果然,在肖浜旁边的洛红兵已经脱了只剩下丨内丨裤了,就差跳下来救我了,山里人大多都很朴实,洛叔的行为让我对他的好感大增。
“我没事,不过这水底确实有东西。”我拖着两个冰球对着他示意了一下,然后小心的游会了岸边,将冰球小心的交付到了肖浜的手上,并嘱咐他千万不要弄坏了,说不定这个就是阳邑留在水底的东西。
穿好了衣服,我们火速回到了房子里,被夜风这么一吹,我实在是冷得有点遭不住了。
舒服的烫了一个热水澡后,我和肖浜趴在桌子的两边,那两个冰球此刻整放在盘子里,我们只开了一盏小灯,静静的看着这两个神奇的冰球。
“你说这个是你在鬼域中看到的气泡变的?”
这已经是肖浜第七次问我了,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他根本就不怎么相信,这么薄的一层冰,别说放这么久了,就是放在手心没两分钟就回化成几滴水。
人的手可是有掌心火的,记得小时候脸上被蚊虫叮咬肿了以后,家里的老人都不让用手捂着,说掌心火会让肿胀的地方变得更大的,我曾经尝试过把手心靠近笔直的上升的香烟,那烟雾都会被手心的热浪吹得向着一边偏转。
“再这么盯着也没有用,我已经给钟老发了留言询问了,估计明天就有答复了,先睡觉吧。”
脱了鞋拉上被子,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周公的宠幸,可脑子里一直挥散不去的,就是那个大红裙子的女鬼,为什么它会对着我们鼓掌,为什么她会帮我找出那个深埋的白骨,她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在不断的假设和肖浜的唠叨中,周公终于把我给接走了。
“老阎,老阎,阎彬......”
肖浜不断晃动着我的身体将我从周公那里强行拉了回来,谁在睡得这么舒服的时候被吵醒都特别的烦躁,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我绝对不轻饶他。
可当我睁开眼睛之后就发现,他叫醒是因为周围的环境都变了,原本我们睡觉的房间虽然老旧,但还是很整洁的,可现在看来,房间的四个角和房顶上,挂满了厚厚的蜘蛛丝,连手机屏幕的光线都变成了墨绿色。
“这是,什么情况?”
我才刚刚发问,肖浜立刻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指,然而侧耳仔细听了半响后,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好多鬼在外面。”
鬼?还在外面!
四爷爷的房子是修成一个小院的样子,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打开房门就能来到院子里,再出了铁皮大门就到了外面,肖浜说鬼在外面,那不是四爷爷和洛余还有钟阿姨有危险。
我翻身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肖浜第一时间把我按下了下来,小声道:“不要着急,它们在外面傻站着,别惊动它们了。”说完,还比了一个偷看的姿势。
我慢慢的套上衣裤,轻手轻脚的走到墙边,这里窗户上的玻璃都是很老式的花玻璃,各种小碎花朵的纹路让你基本看不清楚外另一边的情况,但是玻璃框之间缝隙还是有一些的,透过这些缝隙可以察觉一二。
肖浜又偷看了几眼后,指了指某个地方做了几个嘴型,黑暗之中,凭着我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关系知道,他是说从这里看比较清楚。
透过窄小的缝隙看去,并不明亮的月光下,小院里面已经站立着很多的鬼了,一个个戾气很盛,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乱走,不进屋也不出去,好像院子是座牢笼,它们被关进来了一样。
我一直看了有七八分钟,期间又有两个恶鬼穿过关闭的金属铁门来到院里,依旧是表情呆滞的慢慢挪动步子,走到边上又换个方向继续,这让我有点摸不准它们聚集再次的目的是什么。
有符咒在手,这些恶鬼我是不怕的,我也给肖浜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就是怕这些恶鬼的目标是洛余或者钟阿姨她们,那这就比较麻烦了。
观察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院子里的鬼多的快要无法移动,男女老少都有,就在我在思考会不会还有的时候,突然那些鬼站立不懂了,全都转过头望向我们的方向,一双双鬼爪也举了起来。
它们的目标果然是我和肖浜。
对于鬼来说,墙壁简直就跟没有一样,一个个很轻易的穿了过来,那闪着寒光的指甲直扑我和肖浜的脖子,不过我早有准备,在观察的时候就已经在房间的中心位置花好了一个地火咒。
当第一只鬼踩到地火咒上的时候,它身上的阴气被咒文瞬间吸收,同时,一缕小小的火苗在咒文上燃烧了起来,接着,恶鬼那旺盛澎湃的戾气就像是汽油一样,让这小小的火苗瞬间大了一倍,变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焰符咒,直立空中。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恶鬼直接被地火咒烧成了灰烬,后面的鬼还来不及躲闪,就被再后面扑来的鬼推进了火坑,然后是第三排。
我和肖浜靠后面的墙壁上,睁大了眼睛的欣赏着这些鬼飞蛾破获般的攻击行为,地火咒第一次生效,居然威力如此恐怖,不过我也突然间怀疑起鬼的智商来,这不断送死的行为,都把地火咒的咒文烧到了篮球大小了。
“停,都回来!”
突然,外面出来一个愤怒的声音,那些恶鬼又全都退了回去,没有恶鬼可以燃烧的地火咒慢慢的熄灭了,地面上画好的咒文线条也因为火焰的燃烧已经黑成了一坨,不能再用了。
这下咒的功夫看来还是得看功力高低啊,不说墨鲧了,如果是钟老来下这个地火咒,估计第一轮就把院内所有鬼的阴气抽干了。
“看来又是硬疙瘩。”那年轻的声音不在愤怒,反而充满了讥讽,“我老婆还没有学乖啊,难道她以为这就这两个黄毛小儿就能救得了她吗,真是痴心妄想。”
推开房门,院里的恶鬼已经只剩下一半了,围墙上面站着一个年轻人,脸上的颜色很是怪异,像是在惨白的皮肤上硬抹的粉底,不但没有带来一点血色,反而那两块红斑让他看起来更加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