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美,极美,可惜也极冷,身上像有一股阴寒之气,她管叫嫂嫂的那女人盯着白逸:“有没有一个叫迦音的男人来过?”
白逸后退一步,这个问题,很有难度!
那嫂嫂见白逸不回答,马上稳了,一把推开了白逸,白逸只觉得有两股风刮了过去,再看时,那两人已经站在了符羽的面前,符羽说道:“两位找人,怎么找到我家院子里来了,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那冷美人的脸上突然露出狐疑之色来,马上对嫂嫂说道:“嫂嫂,我们这是私闯民宅了,这样不太好。”
“私闯什么民宅?”嫂嫂大怒道:“雪纷,你分明是护着你哥哥。”
“两位……”符羽修养再好,也觉得这两人有些过份了:“这是我们的家,你们无缘无故地闯进来大喊大叫,也要问过主人的意思吧?”
被叫做雪纷的冷美人朝符羽微微点了一下头:“不好意思了,我嫂嫂性子急,不过,我们不是坏人。”
唐三成扯了一下白逸:“这两只也是九尾狐。”
“汗,狐狸全扎堆了。”白逸说道:“一定是那个迦音干的好事了。”
白逸他们还不知道那布包里的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是偷来的,唐三成已经冒出冷汗了,这时候,他发现那个叫雪纷的姑娘一直站在阴影下面,只要阳光稍微照过来,她马上就轻巧地避开,完全不让自己的身子接触到阳光,奇怪,九尾狐狸修成成人的样子,至少是千年修行,又不是鬼,何惧阳光?
“两位小姐,不知道如何称呼?”七邪问道,七邪生得高大,而且气场一向正气,站在两个陌生来客的面前,气势仍然在。
“叫我宛红就可以了。”那个年长的女人,虽然举止粗鲁,可是九尾狐一族,不论男女,外表均是出色的,只可惜,这女人输在气质,尤其站在雪纷的旁边,更逊一筹。
“我叫雪纷,大雪纷飞之意。”名字也与寒气挂钩。
雪纷看上去年约十九,长发及腰,每一根都顺滑,没有丝毫毛躁,像是黑色瀑布披在身后,眉眼如画,眉毛如柳叶般,直飞向鬓角,一双丹凤眼,斜挑上去,平添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风情,眉间一颗红痣,似要滴出血来,面色如玉,红唇如胭,都说符羽长得温婉,有古典美人的气质,但仍不及这雪纷的半分,这姑娘,若是取出画轴,把她往里面一塞,那就是活脱脱的画中人。
沈冰忍不住说道:“也太漂亮了吧……”
“可不是。”丛阳乘机说道:“唉,我们沈冰啊,这一比,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滚……”沈冰顺势掐了一把丛阳:“那你们家乔儿一比,也不也是如此。”
“你骂我就算了,怎么连乔儿的份也算上了?”丛阳摸着自己的胳膊:“女人心,黄蜂尾上针,何其毒也。”
宛红突然吸了吸鼻子:“不对,他来过这里!这只臭狐狸,味道还能骗过我的鼻子吗?”
宛红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剐着大家的眼珠子:“你们把那个男人藏哪里去了?还有,那面镜子在哪里?”
唐三成知道藏不过去了,这女人什么都知道,他吱吱唔唔地说道:“人呢,已经走了,镜子呢,也走了,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不过,那镜子是拿来救人的,迦音也是来救人的。”
“你们知不知道,一旦启开乾坤镜,那镜子的力量就会四溢,无法控制,后果不堪设想。”宛红看了一眼雪纷:“我小姑子被邪气入侵,我思来想去,都不敢动用乾坤镜,就怕招来恶鬼,他倒好,轻而易举地就给用了!那个臭男人躲到哪里去了,是为了谁偷的这面镜子?是不是女人?!你们为他打掩护,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
唐三成咳了一声,雪纷扫了唐三成一眼,转头说道:“哥哥实在是太糊涂了,这回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我看他也是事出有因,不然,以他的胆子,怎么敢这么做?”
这姑娘说话的技巧极高,表面上是在责怪自己的大哥,可是却在为他开脱,宛红居然没有听出来,闷哼一声:“这家伙老鼠的胆子,还不是在外面找了小老婆!”
小老婆三字一出,符羽与沈冰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不正常了,雪纷看到,轻轻地说道:“我大哥的傻事已经干下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但愿你们没有启动它,这样事情还有余地,只要收回即可。”
“恐怕来不及了。”唐三成说道:“我们方才已经合力将镜子的力量引出来了。”
宛红退后一步:“那个混蛋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方才他就离开了。”唐三成说道:“他倒是说过,这镜子是偷来的,要快些用完还回去。”
“他究竟拿来救什么人?”宛红一直揪着这点不放:“是不是女人?”
“是一个孩子。”唐三成突然回头,刚才明明让小狐带着镜子离开,这小家伙居然又折返回来了,小狐将镜子抱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师父……”
雪纷看了小狐一眼,马上愣在那里,这孩子与自己的哥哥长得八九分相似,眉宇间却有那个姑娘的神情,难道?她心里一紧,已经听到身边的嫂嫂在发问了:“这孩子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她握紧了拳头,突然仰天长啸一声:“这个家伙,居然和那个女人生孩子,他们居然生了孩子,我就知道,他看不上我,就是因为我没有为他生个儿子,这个混蛋,这个混蛋,我非杀了他不可!”
雪纷的表情很淡定:“嫂嫂,你嘴巴上杀他千百万遍了,他还不是好生地活着。”
“雪纷,你们明明是一母所生,偏偏这性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宛红的眼泪已经唰唰地掉了下来:“我怎么这么命苦,那么多男人,偏偏嫁给了这么一个东西。”
小狐抱着镜子站在那里,吓得不敢动弹,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雪纷看着小狐,心里知道他的来历了,叹息一声,走到小狐的面前:“把镜子给我,好不好?”
“不是我不想给。”小狐委屈地说道:“这镜子好像粘在我身上一下,怎么取也取不下来了。”
雪纷伸手去拿那镜子,镜子紧紧地贴在小狐的胸前,雪纷的手一触上去,就被弹开来,雪纷的手被击打得很痛,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这异状引发了宛红的注意:“怎么了,雪纷?”
“拿不回来了……”雪纷喃喃道:“奇怪,小家伙,你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