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连连感慨让萧宁有些看不上了:“瞧你,亏你还是一个男人,怎么还没有我镇定?”
“谁……谁说的。”这话可是戳到雷子的痛处了,千万不能说他不是个男人之类的,雷子怒道:“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不就是三个老妖怪嘛,没事,没事的。”
白逸笑道:“既然说开了,大家以后就没有秘密了,以后也可以互相关照,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这事情在外面可是一个字也不能露的,假如说破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们知道吗?”
雷子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了,反正我最大的软胁你们已经知道了,怕什么,倒是有的人……”
他这话中有所指,指的就是萧宁,萧宁这么机灵的女孩自然是听出来了,她瞪了雷子一眼:“你放心,我可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管好你自己的嘴吧。”
雷子突然笑了一下:“想不到我有一天也有结交可以交心的好朋友,好兄弟,老天爷对我还是公平地。”
再说下去就感性了,白逸说道:“好了,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以后互相关照着点,虽然乌云和阿木尔不是金鹰令的杀手,但是,雷子你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我们更不要提卸岭力士的事情,以免招来麻烦。”
这次还真是把雷子吓得够呛,幸好对方只是训鹰人,雷子拿手抹了抹额头:“这金鹰杀手也没有写字在脸上,除了知道是蒙古人,武功高强,没有特别显眼的标志,这个才是问题。”
“自我保护吧,嘴巴封得越死,就越安全。”白逸说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明天我们一起去拜会二老板,见识一下他的武馆。”
二老板的武馆位置很好,这是受了关凯的照顾,不,现在也没法知道到底是谁出资,武馆修建得十分大气,一幢单门独院,门口的牌匾十分气派,上面的“振远武馆”四个字极有气势。
二老板带着疯子和鬼子站在门口迎接,见白逸他们来了,十分兴奋:“我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就盼着你们来呢,走吧,进去,进去。”
看二老板脸上的表情,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困惑,白逸料想是猴子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进去后,就看到院子里就有梅花桩还有可以练拳的木人,十分有阵势,二老板指着楼上说道:“上面是徒弟们住的地方,我平时就住在一楼,你们进我的房间说话吧,我是武人,也没有什么书房什么的。”
大家跟着二老板进了他的房间,雷子兴奋地问道:“二老板的武馆教授的是什么功夫?”
“南拳北腿,我们主要练的是脚法,取虚步站立,动则手脚齐发,发力脚多悬起,故有悬空之称,而出击时,左右互换,成双配偶而别名鸳鸯脚,不过也有练拳法了,但始终是以腿法闻名的。”二老板叹道:“独独猴子例外,他就是拳法好过鸳鸯脚。”
提到猴子,有短暂的静寂,白逸问道:“猴子的父母?”
“唉,我只能说是猴子意外落山,对两位老人家来说是天大的打击了,也是我不好,自己一个人去送死,还要带着他去……”二老板的眼角一红:“我留了一笔钱给他们希望他们能够终老,幸好,他们说还有一个女儿在山西,现在猴子不在了,他们打算去山西投奔女儿,好歹也有一个归宿。”
“这样还好。”想到一双年迈的老人家白发人送黑人发,也是悲凄无比,白逸说道:“二老板,你也不要太自责了,猴子也算是死在了他自己手上,贪欲太盛,你忘记了,他在危难的时候推了你一把,险些把你害死?”
白逸故意这样说,只是要让二老板心里好受一些,二老板叹一口气:“这事情不提了,反正已经过去了,乌云那边,我把你们找到的事实也告诉他了,他也能够坦然接受,阿木尔已经按照他们本地的传统入葬,也算是落叶归根了,对了,关于你说的关凯和关安的事情,太让我惊讶了,不过后来我仔细回想,的确有一些不对劲。”
“哦,说来听听?”白逸说道。
“从小我就是和关凯走得亲近一些,他这个人头脑特别灵活,也会和人打交道,关安呢,就要安静一些,不过他爆发的时候,特别可怕,我记得在我们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关凯被人打了,关安正好经过,他看到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冲上去,拿起一块砖头就朝人家的头上拍下去,你可是不知道,当时大家都被他的狠劲给吓到了……你们说,一个人真的会有两个极端吗?”二老板是习武的人,说出这么一番有些深奥的话来,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个说法?”
“没错啊,都说人的心理和性格都会出现反差,这个关安的反差也够大的,你和他不亲近?”白逸问道。
“因为他的个性安静,大家当时都是少年,好动,贪玩,他不动,怎么和他亲近?”二老板说道:“而且他经常好长一阵子不见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不是和他父亲一起不见的?”白逸突然问道。
“还真是。”二老板说道:“的确是父子俩同时不见,又同时回来,不过十六岁的时候,他们家里的人突然说关安死了,说是发急病,还说是传染病,你们也知道那个年代是什么状况了,各人顾各人的,人家家里死了人,匆匆忙忙地抬出去埋了,因为是未成年,没结婚的,是不举行葬礼的,十分潦草,大家也就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就是说,关安死了,只是他们自己家人说的,并没有经过其他人验证,连尸体也没有看到。”白逸冷笑了一声:“真是高明啊。”
“那天听你一说,我就想起这么一出来了,也觉得当年的情况有些怪了,可惜啊。”二老板说道:“还有,来找我的人,我一开始就认定是关凯,是因为他自己报上名来,我们这么些年没有见面了,相貌没有多大的变化,而且他叫得出我的名字,说得出我们小时候的事情,我自然就认为他是关凯了,昨天晚上我仔细想了一下,终于想起一件事情来可以证明他不是关凯而是关安。”
“哦。”白逸来了兴趣:“什么事情?”
“关凯不吃葱。”二老板说道:“那一回我忘记了,递给他葱,结果他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反感。”
这个白逸有印象,毕竟关凯是名人,一些报纸上的采访也提到过,他是不吃葱的,一个人对于某种食物的反感,那种反应是很自然的,看来中了蛊毒的是关安没有错了,如今活着的依然是关凯。
“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二老板十分感慨:“幸好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毕竟也承了他的情……我在武馆立了他和猴子的灵位,每天上上香,自己心里也舒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