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顿了顿,清清嗓子,继而用着更加夸张的声调说道:“老公~你今天中午回不回家呀?别让人家等着急了哦.......”
“我.......”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
“请进!”
“先不聊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待会儿给你发消息。”
进来的人是小李,现在他是我的秘书,他抱着一沓文件放在桌子上之后说:“张总,刚刚外面有人找你。让您去楼下咖啡厅见她。”
“谁?”
小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她说了白药两个字,您就一定会下去见她......”
“什么?”我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因为白药这两个字在我的世界里已经消失太久了.......
怔住片刻后,我又说:“好了,我明白了。你把这些需要我签字的文件整理出来,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
站在电梯里,我的心还翻滚着波涛海浪。还一直猜想着这个人会是谁?是白药吗?
如果真的是她,那现在见面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生活总是瞬息万变,如果是几个月之前,或许我们还能含泪相拥,可现在一切都时过境迁了.......
转念再想想,我又否认了这个想法,那个人一定不会是白药,如果是她,她不会用这种方式和我见面,甚至她都不会再一次见我........
在某些方面来看,白药和顾涵很像,她们对爱情都有近乎洁癖的追求,只不过白药更理性一些。
在我思绪乱飞时,电梯已经停在了一楼。
我走进咖啡厅,没有见到白药,却见到一个老熟人,她正坐在角落里向我招手。
那个人就是余彦手下的事业部经理,严利。
而她应该就是打着白药名号找我的人。
我坐在她对面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严利似笑非笑:“张扬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吧.......”
我看着她不置可否。
“我也不是故意去戳张总的痛点,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而这件事就跟你心心念念的人有关.......”
即便我心里有再多的问题,我也不会在严利面前表现出来,她这个人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咬我一口,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是余彦手下的人,我对她有近乎本能的警惕心理。
我不动神色地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必要拐弯抹角.......”
严利保持一贯的微笑,取下手包放在桌上说:“看来张总是个痛快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想跟张总合作.......”
“合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是余彦手下的人,既然你能知道白药,就应该很清楚我和余彦之间有什么仇了吧。我可以跟任何人、任何公司合作,但绝对不可能跟余彦合作!我只当严经理是在开玩笑了.......”
“呵呵呵。既然我能坐在这里跟你谈合作,那自然是有原因的。我知道张总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余彦,也很清楚你为什么恨他,他亲手毁掉了你最梦寐以求的生活.......同样,我和你也是一致的,余彦也毁了我最亲近的人.......我们其实是一条战线上的人,那为什么不能合作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很简单的道理,张总不会不懂吧?”
“嗯?严经理不会是替余彦来套我话的吧.......据我所知,你在他手下至少工作了七年,这期间为他立下过汗马功劳,培养了很多现象级的艺人,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呢?而且我没有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仇恨,我只看到了深不可测的城府.......不管怎么说,余彦对你都有知遇之恩吧,在这样的前提之下,你会来找我合作去对付余彦,这叫什么呢?忘恩负义?一般对这样的人,我都敬而远之,天知道她会不会忽然反过来咬我一口呢?”
我的话说得很明确,也很简单,我不会跟她合作,也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这种抵触的姿态可能会适用于所有跟余彦亲近的人,这大概已经成了我的本能反应。
可面对我十分难听得到话,严利并没有任何激进的反应,她依旧保持冷静,微笑着看我。
她的反应也坐实了我的观点,她的确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商场上打拼这么多年。
片刻后,严里伸手从包里翻找了一通,最后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继而递到我面前说:“既然张总想看看我的诚意,那就给你看好了。我想这些东西应该足够证明我的来意是真实的.......”
严利指着桌面上那封信件,示意让我打开看。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拿起撕开了信封。
里面是一叠照片,可第一张照片就让我惊得不寒而栗!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被人撕裂衣服拍下来的照片,**的身体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她的前额上还被人狠狠地撕下了一撮头发,血迹伴着伤痕给我的视觉上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余下的所有照片都是类似的,都是同一个姑娘的,只不过从衣着来看,应该不是一次造成的。
看样貌,这姑娘跟我面前的严利倒是有几分相似,瞬间一个不好的念头便在我的心里应运而生.......
在我看照片时,严利的声音同时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她的情绪终于出现波动,她带着细微的哽咽呢喃着:“这是我的女儿......她叫严雪凝。”
我的嗓子有些发干,直楞楞地望着面前的严利......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里已经有了泪水,特别是看向那些照片时,眼神中的城府再也见不到了,只剩下满怀的悲情.......
半晌后,我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收起那些伤痕累累的相片,试着向严利问道:“这些都是余彦干的?”
严利点头:“我女儿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我是个单亲妈妈,她从小就跟我生活在一起,所以也跟着姓严.......毕业之后,她按照自己的意愿签约了经纪公司,就是余彦名下的南彦娱乐公司,成为一名签约艺人,如果你觉得我在骗你,那你现在就可以在网上去查严雪凝的资料,艺名也叫这个.......后来我就跳槽到余彦手下,当了事业部经理,可我女儿并不归我管理,她是直接由更上级总监统一管理的。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雪凝能实现她的明星梦.......可我实在想不到余彦是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他以应酬的名义把我女儿占有了,还给了她一大笔钱,我本来想报警,可余彦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报警,他就会把雪凝的裸照公布出去;而且他的势力也很大,最多经济赔偿,不会承担刑事责任。可......钱对于他来说还算是事吗?后来雪凝成了他私底下的情人,每次被殴打,雪凝都会找我哭诉,我才有机会留下这些照片.......我一直在找一个机会,把余彦置之死地,可我一个没钱没势的女人拿什么跟他斗呢?我需要合作.......目前来看,还有什么人比我们更合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