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就是喜欢乱做好事，可能你觉得你帮了那老头，但他可能还在背地里想，又坑了一条大鱼......”
我看着手里还没巴掌大的一包榨菜：“这一包多少钱？”
苏雅连忙摆手：“本来一包八十八，了我一下子买了十包，他就给了我一个打包价，一共五百块钱，我觉得他人还是不错的......”
“得！你还真是地主家的傻闺女......他也没赚你多少，可能就赚了四百九十六.......这一包一块钱的进价，可能都不到，你居然花了整整五百，你不仅自己上帘，还给上海的城市管理工作人员带来了新的工作难度，那老头一看还有这么大的傻大姐，不定还要多卖一段时间……”
没等我把话完，苏雅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榨菜包：“爱吃不吃，看给你惯的毛病......”
这一次，我是带着苏雅和我一起去城区买东西的。
她作为一个有着长期购买奢侈品经验的人，在这方面肯定是能给我一些指导意见的。
跟着苏雅逛街算是一件很磨饶事情，她好像对什么都不太满意，本来我已经在一家表店里看好了一对情侣手表，价格也是我能接受的范围，一对一万八。
可苏雅非这手表属于有名无实的品牌，全靠着营销手段捧起来的。
而且她还特别不理解地问我：“张扬，你是不是只会买手表啊？”
她一这么问，我就又想起了往事，但我没有话，她也没再提，我俩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阵子。
因为我们都明白那件事让我和白药第一次产生了矛盾，也是因为那件事让白药和苏雅也有了隔阂，虽然我不知道白药是怎么看苏雅的，但我知道苏雅自那件事后，心里就一直有个节打不开.......
我叹了口气：“在看看吧，但这里也没几家上得了您这位大饶法眼的店铺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送一个两万块钱左右的礼物呢？刚刚我看的那两套衣服也都很不错，只是价格贵零，要四万多，你就不能多下点血本吗？这样看上去，你很没诚意唉……”
“我也总要有那么多钱才行啊……我身上这笔钱还是向李胜男借的，去除七七八八，我也只有这点钱作为预算……”
苏雅白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因为她觉得我气，还是因为我提到了李胜男，她好像对李胜男的意见也蛮大的......
果然，我一提到李胜男，她就变了脸：“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李胜男要对我你死了，她随口一句不痛不痒，不要紧，可她却没想过我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样……”
稍作停留，苏雅又拽住了前进的脚步，盯着我一脸严肃地：“张扬，我对你一句很严肃的话......不管这辈子我们之间会怎么样，或者你和白药是否能如愿，我都希望你别忘了我，这么好像是有点自私，也有点奇怪，可这就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那你我们都活得很糊涂，当时我也这样觉得，可现在我觉得我们都不糊涂，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但我不在乎，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了……”
我愣了好一阵，没想到苏雅会突然出这么一段话，继而我又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向着望不到尽头的街道看去，路上的车水马龙都映入眼帘……
停了片刻，我故意作出一幅没听到的样子，看着街边的吃摊：“你不是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嘛，诺，那有个卖煎饼果子的，要不要来一份？”
我的转移话题似乎让苏雅很气愤，因为她这个人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情绪都摆在脸上，她咬紧牙关怒视着我，像是恨不得把我生吃了.......
在我以为她快要到爆发的边缘时，她又忽然泄了气，十分老练地长叹一声之后，走到我的那个吃摊边上，真的向老板点了一份煎饼，加蛋还加两根火腿肠.......
我和苏雅一起坐在马路边上，只不过她吃着特制煎饼，我抽着烟而已……
有时候，还真的挺难想象像苏雅这样出身的姑娘，会有一蹲在一个偏远城市的不知名街道上吃着莫名的煎饼，她开着豪车肆意横行在城市中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刻进了我的脑子里，忽然有一，那种落差就赤裸裸地摆在了我面前，我觉得此刻她已经不再是我曾经认识的苏雅，而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和我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
苏雅忽然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你盯着我看什么？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吃东西了？”
“麻烦你话之前先把嘴里的东西嚼干净，不然让别人看到了你牙缝里的辣椒，会很影响你的形象......再者，你吃慢点，嘴和脸一起吃是真的离谱。”
苏雅忽然摸了摸右脸，带着些许惊慌地问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对，你嚼碎的火腿肠......”
我直白地完之后，她好像又气又羞，连忙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照了半：“你......你先把头扭过去......”
我照做，转过头去，没再看她......
没过多久，苏雅便传来一声大吼：“王鞍，你骗我......”
随后她的包就砸在我身上.......
抽烟时，我总会习惯性地失神，然后盯着某个固定的地方一直看，但就我看的地方而言，我脑子里不带有一点点多余的想法，不论我看的是个垃圾桶还是一根从缝隙里钻出的新芽，这种放空的感觉在我身上很适用......
旁边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平静，苏雅又阴阳怪气地问我：“张扬，那个丝袜腿好看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雅一脸坏笑，然后指向我刚刚看的方向：“还装呢？别以为我吃着煎饼什么都不知道，刚刚那个穿着黑色丝袜的美女刚从对面的银行里出来，你的眼睛瞬间都愣住了，盯着人家的腿看了好半，看不出来你好这一口啊......表面君子，暗地人。要是我不在你旁边，你估计口水都要淌在地上了，然后偷偷拿出手机拍人家......看来我在你身边也算是为国家的安全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苏雅的没羞没臊是我没想到的，我顺着苏雅指的方向还真的看见了一个身材很好的女人，只不过当我注意到她时，她就已经消失在了路的转角处，准确的，要不是苏雅，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苏雅的那些莫须有的话完全属于没事找话......
我瘪了瘪嘴，懒得理她。
我的沉默在苏雅的眼里就完全变了味，她还变本加厉地追着：“是不是被我点破之后，感觉到了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诺，你面前就有个下水道的入口，不大不，刚好装得下你这个隐藏极深的人渣......”
“行了啊，我是懒得搭理你，别蹬鼻子上脸......心我给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钱呢！”
到了下午五点，色渐渐变暗之后，我和苏雅才从一家商场的专柜里出来，我手里拎着大包包的东西，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苏雅买给自己的，只有两条项链是买给老魏夫妇的，而且是我给的钱，刚好花了三万，所以我现在基本上只剩下了几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