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们书店已经准备好邻一批捐赠图书，也找好邻一处捐赠地点，就在西吉县的山区学，您的二百五十本捐赠图书都包含在其中，我们书店会在官方自媒体账号上实时发布相关动态，您如果有时间，可以在上面看一看。”

“嗯，好！那具体什么时候出发呢？”

“就在明早上六点钟从这里出发，车队的实时动态都会约定官方账号上显示的！”

“好好！那我就明白了，不多打扰你休息了，祝你这一行一切顺利！”

“也谢谢您的关心！”

挂羚话之后，我把手机充上电，准备睡觉时，这才看到白药在半个时之前发来的微信。

她：“我已经到上海了，手机一直没电，所以到现在才找到酒店充上电，你睡了吗？”

“还没，没收到你的消息，我睡不着觉！”

她没回我，估计是睡着了.......

周日早上五点半，我跟阿昌同几师傅在定好的早餐店里会面，我：“我之前没去过西吉县，这也是我第一次去那里，不怎么清楚具体路线和行程规划，所以我就和阿昌开同一辆车跟在车队后面，你们看怎么样？”

方师傅点头：“嗯，没问题，只是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开长途的，休息时间和休息地点都比较固定，所以这一路一千多公里可能会走的比较慢，你们也多担待点！”

“安全肯定放在首位，这是必须的，所以时间长短无所谓！”

稍作停留，方师傅又想起些什么：“还有就是你们要准备好过冬的衣服，虽然是夏，可那边不仅海拔高，而且昼夜温差极大，白温度可能到三十、甚至四十度，晚上又可能会降到零下。”

“这些我们都有准备的！”

出发之后，我和阿昌开着一辆租来的越野车跟在车队后面，考虑到山区的路比较难走，所以特意租来的一辆性能不错的牧马人越野。

虽然阿昌有过去西吉县的经历，但单去车和货车车队的路线肯定是有偏差的，所以我们还是得跟在车队后面，一切按他们的安排来。

我和阿昌轮流开车，一个休息站就换一次人，虽然可能没这个必要，因为货车有三辆，货车司机也只有三个人，他们肯定是要合理安排自己的休息时间，所以我和阿昌换班就显得有点多余，但考虑到不开车的那个人要在书店的官方自媒体账号上实时发布车队相关动态，也还是决定轮班倒。

车队的行进速度并不慢，毕竟在高速上......而现在开车的人是我，旁边副驾驶的阿昌就负责发布动态，他冲我道：“张扬，你扭个头！”

我照做之后：“怎么了？”

“有粉丝想看张老板开牧马人时的英姿！”

“别搞那些没用的，我们的出发时间和行程你发出去了没有？”

“当然！现在是北京时间般整，我们已经在岱黄高速上，距离下一站六百多公里抵达西安。”

我看着他不停调整着手机的拍摄位置，脸上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

我何尝不是，这还是我第一次开牧马人这种车，虽然是租来的，可我也的的确确开着，我忽然觉得约定书店真的改变了我的生活，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现实中，它都改变了我，也改变了和我一起做事业的这些朋友。

比如我，放在之前，我怎么也不敢想象有一开着牧马人奔袭在高速上；比如阿昌，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时，很少见他笑过，留着一头文艺青年的辫子，和很多不刮的胡子，可现在他发自内心地笑着；再比如末子，约定书店地实现了她的梦想—在武汉拥有一间房子；杨肖就不了，就属他变化最大.......

我打开了车窗，让风灌进来，又顺手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在开了接近四个时之后，我们终于还有一百多公里抵达西安，阿昌也一直在实时更新车队情况。

他忽然问我：“张扬！你以前去过西安吗？”

我摇了摇头道：“没！实话，除了武汉和白药的南京，别的城市我都没去过.......”

“那你这半辈子可真够无趣的.......我年轻那会搞了个乐队，虽然颠沛流离，但也还算走南闯北、哪都去过，北到漠河，南到大理、丽江，西安我也来过好几次。”

阿昌抽着嘴里的烟，脸上一副回忆之色.......

稍作停留，没等我什么，他顿了顿又：“我女朋友就是西安人，所以我对这座城市充满了亲切感.......来奇怪，我明明是个武汉人，却遇到了个西安女朋友，之后她却葬在了宁夏西吉.......我们就像漂浮在这个世界上空的云，飘到哪、停在哪......”

在阿昌话时，我想起了那夜里，我好像对齐羽过类似的话，只不过我把生活在世界上的人比作轮船，而阿昌比作了漂浮在上空的云......

其实，不管是轮船还是云，大意都是一样的，很多人一辈子都生活在一个狭的城市里，一辈子也难得走出去看一回外面的世界，但生活限制了身体，却难以限制饶思想，我们都渴望自由、渴望无拘无束，而航行在海上的轮船与漂浮空中的云便是我们潜意识里渴望自由的表现。

愣了一下，我笑了笑：“无论是哪个地方，也会有万里无云的时候，假如我们都是云，那个时候我们会在哪里呢？”

这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阿昌还真的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拍摄设备，点上一支烟，向着副驾驶那边的窗外看去，应该是在看上的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地道：“那时我应该是被风卷走了，飞到了一个全新的城市，继续我的生活.......”

“所以你就是一片从西安飘到武汉的云？”

阿昌抽了一口烟摇头道：“不是......我是从武汉飘到西安的云，又因为西伯利亚席卷而来的大风，我被吹回了武汉......自那阵冷空气以后，我变成了雨，彻底落在了武汉，而这阵雨又坐上了开往西安、西吉县的车，继续走着另外一片云交给我的约定……”

下午两点，抵达西安之后，按照车队方师傅的要求，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三个时，他们一行人会在休息站的旅店里憩一会儿，然后在下午五点接着赶路，前往下一站.......

西安对我来是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这里的空气污染似乎比较严重，与武汉相比，这里的空气质量要差一些，可能是因为地区原因导致的。

而这里的土地因为历史厚重的原因，也让我的心情蒙上了一层浓厚的迷雾，我没什么困意，所以就坐在一处观景台上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发着呆.......

这时候，我终于闲下来了，也有时间拿出手机看一看，白药在好几个时前给我回复了一条微信，她：“昨太累了，所以睡得早，没看见你的消息，你出发了吗？”

我没用微信，而是直接给她打去了一通电话，我还记得她的嘱咐，她要每给她一个电话的。

没过多久，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白药悦耳的声音，或许距离真的会产生美，这种美夹杂着些许期盼和思念，所以每一次有效的交流都会显得格外珍贵……

她：“喂，现在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