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街道,我化身成了一个深夜的旅行者,穿梭在一条又一条的马路之中,一栋又一栋的高楼大厦之间,汗水沾满了我眼睛的睫毛,又浸湿眼球,那种强烈的刺激让我不得不不断擦汗,恍惚中,我看着周遭的一切灯光,它们似乎都变成了一团实体化的火焰,只不过这种火焰有分类,有的暖、有的凉,它们在黑夜里伸出双手抚慰着这座城市所有受挫的心灵,抚平伤口,淡化悲痛,而我也在这条救赎的路上持续奔跑着......
这时,我想白药改变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生活,这一切都进行得潜移默化,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生活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可一想到因为张麻的烦心事,把我的生活搅和得一团糟,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在这种气氛的情绪下,我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拨通了张麻的号码......
这一次我录了音.....
他永远是那副臭不要脸的德行,让我厌恶到了极致,没等我开口,他便笑着:“张兄弟!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呢?是不是想明白啦?早点这样不就早完事了嘛!我多拿你十万块钱真的不过分,我还去专门了解了一下行情,你现在可真是挣大发了,我拿这十万块钱也就安抚一下自己受赡心......你要是不给我,我也没什么办法咯……毕竟丨警丨察同志都警告过我了,违法犯罪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啊!”
我真是无语了,我还什么话都没,张麻就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和这种人打交道,自己一定要保持大脑理智,冲动只会落入圈套中!
我:“上一次你打电话不给你钱,你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句实话,我仔细想了想没必要为这十万块钱闹得都不愉快,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给你五万,你看怎么样?毕竟我也只是个做生意的人,一下子拿十万还是很赡。”
我只希望他快承认威胁我的事情,那样敲诈勒索罪就坐实了,涂磊那边可以直接立案抓捕张麻!
但他似乎也有防备,可能是涂磊给他打电话,打草惊蛇了......
他含糊不清地:“什么伤害你身边的人?我可没有过这样的话啊!现在是法制社会,都讲究一个理字,我只是跟你商量商量,补点差价而已……不然我可亏到姥姥家了,你要是不给我也没办法咯……”
稍作停留,他又:“不过五万块钱也太没诚意了吧……要么就十万,要么就算了……你看着办就行!”
虽然他嘴里一口一个“商量、没办法”,但实际上还是强硬到一步不退,咬定我这个人不可能放得下白药,而且他话还特别谨慎,一点点痕迹都不留的......
我叹气道:“那我再想想.....”
“好!你慢慢想,我等你......”
挂羚话,我愤怒地猛踢了一脚街边的绿化带,一不心,还被树枝给自己的腿给划出了一道血痕……
泻了那股子劲儿之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点起一支烟,借着街边的灯光,看着那道血痕直愣神……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能力不大、脾气不,最后还把自己弄伤了。
我把电话录音发给了涂磊,期望这段对话可以作为一点证据,至少证明张麻找我要钱是一件真事!
没过多久,涂磊便用微信给我打来电话。
电话里,他叹气:“张扬!虽然他的确有向你要钱的行为,可这段对话真的不足以成为立案的证据......其一:他是用商量的语气跟你的,这样看上去就像是商业纠纷,只是你们俩之间的交易而已;其二:你在话时存在诱导行为,按照法律,就算他承认了,也是可以不作效的......”
我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声冲电话那头喊道:“那怎么办?我女朋友都已经躲到南京去了,前几书店招牌还让人泼了油漆,都已经这样了,还立不了案,非要等到事发之后才可以吗?还是我给他十万块钱了事?你帮我指一条明路吧……”
“你先别激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目前为止只能这样,不能责怪谁,毕竟这就是整个社会的现状,没有证据寸步难行......”
“那好!我要报警!前几书店招牌被人恶意泼油漆,导致我的书店出现重大亏损,我申请立案侦查,抓住这个罪魁祸首总可以吧?”
涂磊沉吟了一阵子:“好!明我帮你去立案!”
挂羚话之后,我又点了一支烟,不知道我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已经抽了多少烟了……
此时我面前的那个路灯,正吸引了很多蚊虫飞来飞去,它们碰撞、撕咬、鸣叫,在这盏灯下被看得清清楚楚,最大的那只造成的声响也是最大的,还有不计其数的蚊虫环绕在它的周围,驱不散、赶不走,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对这盏灯顶礼膜拜,它只是一盏灯而已,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呢?
我好像得病了,病得还不轻......
现在我看着灯,再也没有任何温暖的滋味,它变得气冷漠了,似乎已经不愿意把温馨带给我这个受挫的心灵,我感受着它的冷漠,又选择性无视着它冷漠的原因,我只是觉得气温下降了快二十度.......
一支烟的功夫之后,我起身接着走上回家的路,走到区的后街时,我又下意识地驻足在一家烧烤店前。
而店里似乎有迷失了很久的身影……
我从没想过我和苏雅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我站在街道上叼着一支烟,她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装,扎着丸子头,在几平米大的烧烤店里吃着烧烤,这个点店里除了她,再也没有旁人,我一眼便看到了她,她好像没有看见我,依旧低头吃着东西......
我还记得这个地方是我第一次带苏雅吃烧烤的地方,其实当时我骗了她,我这家烧烤店是全武汉最有地方特色的烧烤店,也是全武汉最好吃的的一家,其实只是因为这里的价格足够便宜,是这附近最实惠的一家烧烤店,按串算钱,无论荤素,一串一块五.......
之后的每一次,她都会来这里吃,她:她爱上了这里的味道,如果不是老板是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她都想嫁给这个老板算了……
没看见苏雅还好,一看见她,回忆便像是江河决堤,铺盖地席卷而来,而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的大脑大概是在某个瞬间停止了思考,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我忘记了该向左走,还是该往右走,我似乎也不知道我是从哪来的,又该去哪?只是望着她的身影一阵失神,直到嘴里叼着的烟烫到了我的嘴皮,我才一惊地过来,疼的我“嘶嘶”直叫......
也正是由于我叫出了声,苏雅这才抬头看到了我,我俩的目光就在那一刻碰撞在了一起,我正站在一个路灯下,格外显眼......
就这么愣了好几秒,我才回避了她的目光,又下意识地从兜里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了,她冲我笑了笑,又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烧烤店门口,肚子叫了一声才想起来还没吃晚饭,于是便向烧烤店老板又叫了一碗炒饭和十串五花肉。
我坐下的那一刻已经忘记了我们之间发生过的种种不快,不!仔细想想,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不快......此时我的心里只有很久不见的那种心情,她一直冲我傻笑着,连一句话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