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呼兰倒是没有再和我闹别扭,拄着自己手中的拐杖,一步步地向着前面的方向走去。
我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反正这一路上见识到的东西倒是不少,除了刚开始看到的那种类似琥珀的构成原理一样被冰封在冰层里面的栩栩如生的动物尸骸外,还有不少其他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青铜器、龟壳、铜镜……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大型的垃圾场。
当然,这里可比垃圾场要整洁多了。
但最绝的,还是镶嵌在冰层里的蓝莲,一朵朵大如佛前听讲时盘坐的蒲团,带着如同蓝色妖姬一般妖治的颜色,不知道比外面的那什么遍地红要好看了多少倍。
我看呆了,只觉得面前的场景宛如一副画卷,渐渐地,我沉醉其中,只觉得周围的寒气在一分分的褪去,脚下的冰层褪为冻土层,面前的冰封层也迅速融化,变成沾染着白雪皑皑的山峦,一望无际的原野,以及大片大片的蓝莲花。
美,好美。
比我一路上看过的所有场景都要震撼,我忍不住向前走去,低下头去端详脚下的蓝莲,它丰*满的花瓣上带着朝露的泪珠,大而饱*满的水珠衬托着它不俗的美,像极了胡人血统的杨贵妃,在一片盛况下翩翩起舞。
止不住的,我伸手去触碰面前的蓝莲,而在我的手指触碰到那蓝莲花骨朵的一刻,面前的蓝莲忽然绽放,层层铺展开来,足足有一张单人床那么大。
我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深深震撼了,都说高山雪莲高不可攀,可我觉得面前的这朵蓝莲花,就是我心中唯一的神邸。
呆愣在原地,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的出我此刻的心情,而在那蓝莲彻底绽开的时候,我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一个女人!
她全身白嫩如雪,红的似火的肚兜盖着那雪白的躯体,外围披着一件藕粉色的罩衫,一头青丝挽起在脑后,眼眸微阖,明明一动不动,却美到惊艳。
红与粉,成熟与天真,热情与烂漫,这样极度矛盾的两个色调在她身上同时出现,却展现出了出奇的一致,将她身上的气质衬托到了极致。
她就那样睡在绽开的蓝莲之中,像是沉睡了千年,正在等待有缘人的唤醒。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双腿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步步地向着那蓝莲中的女子靠近,我听到自己的脑海里有阵独属于女人的娇笑声。
“吻我。”她说。
我徐飞活了二十余年,虽然还是个童子鸡,但也不至于到那种见色忘义的程度,可面前的女人,就好像刚好长在了我的阙值上,只是看她一眼,便叫我沉*沦,永生难忘。
几乎是机械似的,我一步步地靠近,然后不听使唤的弯下腰,按照脑海里那阵魅惑的声音的指示,一步步靠近犯罪的边缘。
“徐飞!快回来!回头!”
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喊声,但并不怎么清晰,听上去就好像是有人在十几里外的山头上呼喊一般,但这阵声音莫名的叫我觉得不舒服,想要起身去听,脑海里却忽然传来一阵娇笑声。
比之前更大,更要蚀骨铭心。
“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
那声音开口,我的一双眼死死的锁定在蓝莲上的女人身上,说来也怪,明明知道这声音躯体是完全属于两个人的,可在我听到那娇笑,看到眼前艳丽的一幕时,大脑就好像暂时变成了一个合成器,竟然将面前闭目的女人和脑海里的娇笑声结合到一起,就连眼前的画面也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
“我美吗?”
“想要得到我吗?”
“愿意留下来,陪着我吗?”
一阵阵的声音,如同魔音入耳,唤的我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酥了。
我的理智被一点点的剥离,所剩下的,只有这方天地,蓝莲花,和其中如同冰雪般纯洁的女人。
弯腰,我再度重复之前的动作,身后的呼喊声却越来越大了。
不仅如此,那声音里还透着焦急地感觉,到最后,啪的一声,我的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耳光太过于真实,直接把我半边脸给打肿了,我捂着自己被扇肿的脸,猛的抬起头来不悦道:“谁tm打我?”
举目四望,四下里空无一人,可之前盛放的蓝莲却一点点褪色,像是被泼了水的水彩画,又像是被洗掉色的衣服。
我的眼中浮现迷茫的神色,下意识的低头去看面前的女人,只见先前还闭着双眼的美女此刻忽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正盯着我,从里面闪过神秘的光。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眼神里的光很柔和,但我总觉得那眼眸像是要吃人一样,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蓝莲里的女人忽然坐了起来,伸出自己带着长长黑色指甲的手向我的脖颈袭来。
我扭头就跑,转身对上的却是呼兰那张有些凝重的脸,有些诧异的开口问他道:“你刚才哪去了?”
“就在原地。”
呼兰开口,语气里有着沉闷的味道,我刚想提醒他我身后有人,面前的呼兰忽然一把握住我的肩膀,继而咬破自己的手指,点在了我身后的位置。
我转过身去,发现自己的身后哪有什么女人、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有的只有那一面被冰封的、栩栩如生的蓝莲,以及冰壁上呼兰的鲜血。
瞬间眼眸微闪,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这——”
“幻觉而已,别乱看乱摸这里的东西,会中诅咒的。”
呼兰开口,我的眉头微皱,有些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的感觉,主要是我觉得他说的有些太玄乎了,中诅咒什么的,不就是前人对于未知事物的无知和猜测吗?
可要是说他讲的完全没有一丁点的道理,我刚才的状态也不好解释,最后也只能把他说的话当做一个善意的忠告,跟在他的身后继续往前走去。
不过刚才呼兰咬破手指的那个动作让我有些好奇了,凑到他的面前,我开口问到:“对了大个子,你懂术法?”
呼兰扭头看了我一眼,继而开口道:“你不也会?”
虽然说他这也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吧,但我总觉得面前的人说话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最后也只能闭嘴了。
长长的路似乎没有尽头,我走的腿都快要断了,依旧没能看到刘景澄他们,心中有些窝火,我不由得询问面前的呼兰道。
“我说大个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们到底是怎么从湖里到这的?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告诉我,我也好找人啊。”
像这样和个没头的苍蝇一样跑来跑去的,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啊……
呼兰停下了脚步,我以为他是打算告诉我了,没想到这大个子张口就来了一句,“你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