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
男人开口,粗壮的声音在静谧的帐*篷里格外的明显,我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讶,继而开口问他道:“你是蒙古人?”
这次,呼兰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耐了,张口就道:“你们的队伍里还有藏人,我是蒙古的很奇怪?”
其实也不是很奇怪,就是——
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我还是没憋住再度开口问面前的男人道:“你内蒙古还是外蒙古的?”
“和你有关系?”
男人开口,语气里带着淡漠的味道,我的心里却有些不大舒服了。
你说这人怎么说话呢?就不能态度好点?也不搭理他了,一会等马曼馨过来换了我,吃完饭之后就上了车。
我原本以为,这是我和那个叫呼兰臭脸男最近的交集了,可当我上车之后,却发现我想错了。
因为这个男人竟然和我一辆车!
之前我不是和拉泽、马曼馨,还有陆海以及刘景澄一辆车吗?
这次拉泽和马曼馨被放到了后面的车上,陆海也去了后面的车上补觉,前排驾驶位上坐着刘景澄,后排躺着的,除了呼兰那个大汉还有谁?
“徐飞,坐到前面来。”
车门一开我就愣住了,而刘景澄也在同一时间开口,带着心中的疑惑,我爬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继而开口小声道:“大师兄,让他坐这……不合适吧?”
主要是我实在不想看到这个男人,长着个全脸胡,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只能在这。”
刘景澄开口道,见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闷着声音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子启动,准备上路,临走前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踏实,回头看了一眼后排的男人,他身上捆着的那些绳子全部都不见了,我有些担心,而身侧的刘景澄似乎能猜到我心中所想,指了指车前面放着的那颗迷你版稻草人,开口道:“他不敢跑的。”
好吧。果然马家的智慧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虽然说是我不喜欢呼兰,但被安排在一辆车上了,我也只能认命。
好在他不会和我搭话,刘景澄也是个闷葫芦,干脆闭上眼,准备把昨天晚上缺的那点觉给补回来。
我心里计划的是相当的好,但也不知道刘景澄忽然抽了什么风,一向少言寡语的他在上车没多久后忽然开口对我道:“徐飞,你觉得他像是做什么的?”
迷糊的我被问的莫名奇妙,但还是开口应了句:“不知道。”
“你认为呢?”
刘景澄的声音相当的执拗,要是换个人,我肯定觉得他是神经病,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呢?还猜猜猜的,这有什么好猜的。
可对方是刘景澄,是为了我进无人区的刘景澄,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刘景澄,我也只好耐着性子犹豫了一下,继而开口道:“偷猎的?”
刘景澄的眼眸里微微闪过一丝失望的情绪,但也没有直接表达出来,而是开口道:“不对,再猜。”
这我tm哪里猜的着啊?
硬着头皮,我和刘景澄说我真猜不到,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他不像是盗猎的,虽然我没见过盗猎的人,但总觉得盗猎的不应该是他这样。
这一长串话我说的拗口,也不知道刘景澄有没有明白,反正他在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微微停顿了一下,这才开口说到:“你的直觉很准,我也觉得他不是盗猎的。”
刘景澄的这话一出,我就差点直接在他脑门上暴扣了。
感情他也不知道?有拿人这么开涮的吗?
深吸一口气,我告诉自己不气不气,对方毕竟还是马曼馨的师兄,也是我的半个恩人……
类似安抚的话我在自己的心里说了无数遍,这才勉强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目光再度落在面前人的身上时,我的情绪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了,这才开口道:“那大师兄你觉得他是来干啥的呢?”
刘景澄专注地眼眸忽然暗了暗,最会后给我来了句,“说不准。”
我真的想骂娘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搭理他的,装睡他不香吗?
沉默的气氛在车里保持了一小会之后,忽然,身侧的刘景澄再度开口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来着。”
在刘景澄说这话之前,我还为他和我开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而生着气,可在他的这句话出口后,我的心中莫名奇妙的就紧张了,起来,继而竖起耳朵道:“什么?”
身侧刘景澄的眼眸低垂,眼底有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半晌之后,才开口问我到:“陆海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明显松了一下,我还以为他要问什么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呢,原来是这个啊。
那这就简单多了,张口就道:“屠狗匠。”
刘景澄却猛的踩了一下刹车,继而扭头看我道:“你确定?”
我也被他这样突然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不就是个杀狗的吗?和杀猪的杀羊的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干嘛这么惊讶?刘景澄却紧紧拧着他的眉毛,重新启动了车子。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把我弄的心里慌慌的,心想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
过了好一会之后,等车子再度平稳的在路上出发后,身侧的刘景澄这才再度开口问到:“你确定他是屠狗匠人?”
这有啥不确定的?我还去过他家呢?还在他家住了一晚上,就那次我和他们在海墓里遇到的时候,不就是我把阿宾背到了陆海家,然后自己一个人去接宋家那小丫头,结果被陆海那个小心眼的扔在半路然后倒霉催的掉进盗洞里了吗?
见我这么笃定,刘景澄的眉头是皱的越来越深,就在我怀疑他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的眉头皱成梯田种地的时候,身侧的刘景澄再度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去过陆海家?当时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健谈的刘景澄,哪怕是问话,也没见过他一次性说这么多字,原来并不是每个高冷的人都惜字如金,但他这个问题吧……
问的我确实有些懵逼。
屠狗匠的家里能看到什么?狗,狗皮。
我如实开口说到,身侧的刘景澄却明显有些不太相信,皱着眉头问我到,“你确定?”
这有啥不确定的?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失了智的人吧?为什么他每次问我问题都要问好几遍?搞的我心里怎么就那么的不舒服呢?
但我的问题,注定刘景澄不会回答,片刻之后,他这才开口和我问了下一个问题。
“对了,说起宋家,上次你和阿宾被宋家的人抓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刘景澄的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