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徐飞,怎么了?”
“阿宾,我到双湖县了,明天就进去,估计再往里面走就没信号了,胡家的人被送去医院了一个,说是急性肺气肿,整个人看上去状态迷幻的很……”
讲真,一开始的时候我打电话给阿宾确实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但可能是因为好久不见他了,这一听到他的声音我这话匣子就止不住,基本上把一路上所有的见闻都和他说了个遍,要不是那边阿宾轻咳一声打断了我的话,估计我能拉着他说一整个晚上。
他的嗓音里发出提示性的咳嗽声,继而开口对我说到:“我不方便和你细谈,说重点就行了。”
好吧……
阿宾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胡家的人还在旁边监视他来着,眼眸闪了闪,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这才开口道:“那个……其实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两件事情,今天我们找了个当地的向导,里面有个医女和我说这边有‘胡娘娘’,我想细问她却不肯说,阿宾你听没听过有关的传闻?”
“胡娘娘?”
电话那头的阿宾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困惑的感觉,不用再继续往下细问,我都知道他应该是没听说过。
果然,下一秒,阿宾就开口回答我道:“这个我确实不太清楚,不过我会尽量帮你打听打听,要是打听到了,明天一早就给你回个电话。”
虽然早知道就是这样的结果,但在听到阿宾说这句话时,我的眼眸里还是忍不住闪过里一丝失望的表情,继而点了点头。
“那第二件事呢?是什么?”
在问过这件事后,阿宾开口提醒我道,我这才想起我一开始的初衷来,看着我胳膊上那个瞧上去粉粉*嫩嫩的小梅花印,开口有些无奈的道。
“我胳膊上忽然多了个像是梅花一样的印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反正上次在弄完杜富婆的事情之后,我胳膊上就出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拿药膏涂了也没用。阿宾,你说我不会又得了什么怪病吧?”
电话那头的阿宾有一瞬间的沉默,就在我以为我真的得了无法治愈的怪病时,阿宾阿宾有些闷的声音才从电话那头传来,开口就道。
“别瞎想,没那么容易就得奇奇怪怪的病的,你说你那个印子不疼也不痒是吧?”
“是啊。”我应了一声,电话那头的阿宾让我拍个照片给他,而在看过照片之后,阿宾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张口就道:“没事的,你这个可能是什么虫子咬的,要不就是你自己不小心磕的。”
咬的?
还磕的?
我这得多有艺术细胞才能在自己的身上磕出这么个玩意来?
不过我现在都到这地方来了,就算是想找个靠谱的医生看看都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的道:“那好吧,等我回去再说吧。”
说着,因为长时间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所以脖子有点酸的我打算扭一下头活动一下,可这不动还不打紧,一动,我又看到窗外的位置闪过一道黑影。
如果说一次是眼花我还能理解,可这一连两次都眼花,这几率得比中彩票还低了吧?
一双眼死死的盯着窗外的位置,我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头的阿宾开口说到。
“阿宾,我这边有点事情,就先不和你说了,照顾好自己,回见。”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阿宾问题还没问完,就被急着去抓人的我给挂断了。
将手机顺手扣在了床上,我盯着窗外的位置,此刻外面一片安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有句古话说的好,叫什么“暴风雨前的平静来着”,越是这样的安静,就越让我觉得诡秘。
趁着现在时间还不晚,我直接下床,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我要绕到外面去看看,这个老出现在我窗户外的黑影是个怎么回事。
藏北的夜晚冷的厉害,只穿了一件羊毛衫就出去的我立马被寒风吹的知道了什么是错误,但是为了逮人,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也只能抱紧自己的胳膊,忍一忍了。
我们住的这个宾馆算是这个发展一般的小县城中最好的了,可即便如此,宾馆外面也没有完整的大墙,就是靠一些什么类似篱笆、大桶、木头一类的东西给拉起来的,一出前台的大门,就可以看到对面隐隐绰绰的灯。
昏暗的灯光,配上稀少的行人和散落的商家,看上去很是荒凉,又是一阵冷风吹来,脸蛋被刮的生疼的我下意识的再度抱紧了我的胳膊,将目光落定在宾馆的外墙上。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我虽然警醒,但也有些脑子不太清楚,这宾馆总共也没几层,也就三层而已,刘景澄他们为了方便,直接把房间定在了二楼……
这tm的二楼怎么可能会有人站在外面?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本来就冷的后背此刻立刻竖起了汗毛,偏偏这个时候有人站在我的身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立马像是在脚底装了弹簧似的弹了起来,同时惊恐的大喊一声,“谁?”
“有毛病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看墙?好看吗?”
身后是陆海那张不管什么时候都拽的和二百五一样的脸,看到他熟悉的身形之后,我心里紧绷着的弦才松了点,继而开口没好气的冲他道:“你走路都没声音的?猫吗?”
“是你自己听不见,不过你这耳朵不是号称比蝙蝠的还灵吗?怎么这会不管用了?分时间段的?”
陆海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的味道,我就发现我和这人八字不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没好气的开口道,“我眼睛好了耳朵就恢复正常了。”
“呵呵,那也挺神奇。”
陆海继续往下接了话头,而我也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好话还是坏话,干脆懒得搭理他,埋头就往大厅走去。
身侧陆海却不让我这么轻易的离开,见我要走,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继而开口问到:“你到底在这看什么?”
我有些恼火,这人他丫的住海边?怎么我做什么他都要管?
没好气的开口道:“和你有关系?”
面前的陆海眉头一皱,继而开口就冲我道:“是头儿让我下来的。”
我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回味过来他口中的“头儿”是谁,心中划过一丝感动的心情,果然不管在哪,只有阿宾对我是时时刻刻惦记的。
但这也不能成为这孙子什么事都要管着我的理由!
目光微闪,我选择了和稀泥,随口应了句:“我就出来消消食。”
然后转身,直接进了大厅。
走到前台那,我提出让前台小姐姐给我换间没窗户的房子,雪区的小姐姐虽然愣了一下,但因为这里基本没什么客人的缘故,她还是很快就满足了我的要求,迅速在面前破旧的电脑显示器上调出空余的房间,抬头用不是很标准的汉语道:“您好先生,三楼还有——”
旁边被我忽视的陆海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到了我的面前,用他那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我,趴在柜台上冲着里面的前台小姐姐开口道。
“不用给他换了,我们是一起的,我和他换房间就是了,不麻烦你了。”
说着,扯着我就往楼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