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吗?
我顺着阿宾说话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阿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到了整个地下室的最中间,那里有根给这所有台阶做基础的大柱子,看上去宏伟奇特,就跟那定海神针一样。
阿宾招手示意我过去,说这柱子上有东西,需要我和他一起去研究。
我下水游了过去,等靠近阿宾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柱子和之前我们所看到的所有的台阶都不一样。
台阶下面刻的都是字,而这根柱子上面刻着的,却全部都是画。
龙飞凤舞,全部都是,而且看上去还像是那种连环画一样……
“这都是什么?”
童岳开口,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嘴欠的女人说话,紧闭着嘴研究着面前的石柱画,倒是阿宾,开口回答了童岳的问题。
“壁画。”
额……
我差点没被阿宾这句话给直接噎死,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童岳明显也愣住了,难得能看到她吃瘪的样子,我才懒得去安慰她,扭头询问身侧的阿宾道。
“这个壁画,会不会和之前的那个传说有关系?”
阿宾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回答我说的问题,只是仔细的将面前的壁画看了又看,然后开口道:“应该是。”
继而扭头询问我道:“你看看?”
我……
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继而开口对着面前的阿宾说到:“那个……我刚才在水下的时候好像那水不干净,有东西进眼睛了,这会又模糊的看不见了……”
阿宾也有些无语了,整个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就在我以为他会大手一挥示意童岳过来给我刮眼膜的时候,面前的阿宾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那我看吧,然后说给你听。”
虽然是很笨的笨办法,但是现在我们也没的选,只能乖巧的站在阿宾的身边,听他和我描述着面前的壁画内容。
阿宾描述的话很是浅显直白,但架不住我的想象能力好啊,哪怕是双眼不能视物,在阿宾的描述下,我的眼前仿佛有了一副动态的画卷,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如同姆旦和我讲过的那个故事一般,这里的石柱上刻着的,也是和男婴有关的,唯一不同的是——
姆旦的故事讲的是所有的,而这里,只有一半,而且还是被美化的一半。
这里只有河神赐予阿巴村孩子的故事,完全没有提及十几里开外的阿姆村。
由此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当年阿巴村的祭祀地了。
“阿宾,我们要上去看看吗?”
我开口询问面前的阿宾,他点点头,模糊不清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开口说到:“上去看看吧。”
那些孔洞,应该不止是储存虫子那么简单,我相信,它还有其他的妙用。
至于这个妙用……
我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去思考,最后发现了一个一直以来被我们忽视的逻辑点。
无论是阿姆村的那个大圣女殿,还是阿巴村的这个地下圣地,都是用来运送婴儿的,而阿巴村的这个圣地,基本运行原理我们都已经明白了,当水涨上来的时候,会把婴儿从阿姆村送过来,但上次我和阿宾让水涨上来的时候,那些从孔洞里钻出来的虫子却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婴儿的身体可要比我们脆弱多了,我不相信阿巴村的人会胆大到拿婴儿的命去赌的地步。
至于规避虫蚁的特效药,我也不觉得他们会有,因为之前在查探那片树林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带这种类似的药粉,说明这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这里,应该还有隐藏的,没有被我和阿宾找到的秘密。
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我认为,只有我们再次上到上面的那些孔洞,进去一探究竟,才能得到真正的真相。
我的想法得到了三个人的一致肯定,简单的收拾之后,我们就准备沿着石梯往上走了。
路上的时候,童岳提出了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那就是既然这里也是个祭祀地,不觉得有些太过于仓促了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们这里是西北,虽然阿巴村和阿姆村都是比较靠近少数民村的村落,但那也是西北,在西北的民俗文化里,神明都是在天上的,而地下,是属于老祖宗的地方。
包括我们去过的阿姆村,那里的圣女殿也是建在地上的,而和它相隔十几公里的阿巴村,就算是为了运送婴儿方便,也没有道理将祭祀的地方做在地下。
这是大不敬!
除非他们信奉的不是阳神,而是阴神。
童岳这个猜想才刚提出来,就遭到了我的否定,我和阿宾在阿巴村呆的时间不算短,再加上我们本身还和这里的神婆有过接触,要是他们信奉阴神,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定有其他的线索在里面,但被我们忽视了。
沿着长长的台阶往上走,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里的地势、孔洞造型,九十九,九百九十九,这里所有的建筑,似乎都和九有关。
烂尾的工程,四层地下建筑,聚阴地,血眼珠,可怕的诅咒,百年前的奇异风俗,民族英雄巴善,姆青……
我将这些线索一一从自己的脑海中慢慢推演过去,最后竟然发现找不到更多的联系了。
脑子里乱的就和一团浆糊差不多,我有些无奈,继续往上爬,终于,我们到了最顶层的台阶。
看着和对面的孔洞无比远的距离,我又有些发愁了,上次我们是让下面地下河里的水涨起来这才进去的,这次呢?难不成还要将上次的事情给重复一遍?
阿宾说不用那么麻烦,童岳有办法。
童老板?
我的心里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虽然我知道童老板确实很厉害,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还能从这么远的距离飞檐走壁的过去不成?
童岳见我对此抱有质疑的态度,冷哼一声直接开口到:“你没见过的事情多的去了,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看好了我是怎么过去的。”
说着,童岳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之前的鹰爪勾,系上绳子之后就开始在手中甩了起来。
我看着她的动作,虽然模糊不清,但也能瞧出个大概,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童岳能过去。
但——
现实往往就是那么的打脸,我觉得童岳肯定过不去,但她手中的鹰爪勾就像是装了弹射系统一样,从她手中飞出去后,稳稳的落在了对面的岩壁上。
童岳用力拉了拉,继而像个猴一样,身手利索的过去了。
整个过程也不过几分钟而已,我看的目瞪口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真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我看童岳以前不是什么战地医生,而是特种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