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铁打的人也遭不住啊。
话毕,我有些紧张的盯着面前的女人没,忽然,那女人转身了。
她的动作很慢,每转一点,脖子里还会发出吱吱的关节转动声,那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正常的人体关节在动,而是像……
木头。
但我当时的关注点全部在鬼母本身身上,所以也没把这声音当做一回事,可当她转过来的那一瞬间,我差点被她吓得魂都飞出来。
因为她的脸上,竟然是白天谷阿婆的那张脸!
配上她身上那身红的像是能滴出来血的长裙,简直比乡村老尸还要恐怖!
“啊!”
我尖叫出声,可面前的恐怖场景还没有结束,谷阿婆的那张脸又发生了变化,成了巴蜀、阿宾、我,还有已经死去的巴鳕海姐妹,以及阿巴村里其他已经去世的人。
我看着那一张张的人脸在鬼母的脑袋上不停的变化,整个人的心都在胸腔里狂跳,死死的摁住自己几乎能蹦出来的心脏,我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假的,假的,不要害怕,但鬼母的脸换的越来越快,并且在一步步地接近我。
就在她的脸和我的贴在一起时,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尘封的尸臭味,忽然,鬼母的脸停止了变化,恢复了之前谷阿婆那张皱的恐怖的脸。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谷阿婆的脸是睁开眼睛的,而现在的则是双眸紧闭。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往旁边挪了一下,忽然,一阵滴答声传入了我的耳朵。
有些奇怪的,我扭头去看,发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充满了血红色的弹珠。
这是哪来的?
我有些惊讶,忽然,我想到一种可能性,继而抬头,面前谷阿婆的那张老脸上充满了诡秘的笑容,继而她的脸化为一颗硕*大无比的血珠子,啪的一声,直接在我面前爆开了!
鲜血溅满了我的浑身上下,我整个人的大脑都是懵的,等到我把脸上的血迹用手擦干净的时候,这才发现我的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睁开的,而面前的场景已经从刚才的无边黑暗变成了模糊不清天花板。
死死盯着上面已经呈现浆糊状的水磨石天花板,我用了好半天的工夫才反应过来我应该是在酒店里,那刚才——
怎么湿哒哒的?
有些奇怪的,我低头去看,在看到我整条胳膊上模糊却鲜艳的血迹后,我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颤抖着起身,条件反射的打量四周,门的方向传来一阵啪嗒声。
我的心一下被提起来,想要用耳朵去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耳朵在昨天晚上受伤了,暂时不能用。
心中被懊恼和恐惧充斥着,我也不知道像是我这种弱视现在该做些什么才能保护我脆弱的生命财产。
就在我紧张不已的时候,门彻底开了,但进来的人是阿宾,还有……
一个外形我很是熟悉的女人。
“童老板?”
看着眼前的女人,我试探着开口,而站在门口的短发女人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才开口打趣道:“徐飞啊,怎么?瞎了?”
你tm才瞎了呢!老子只是暂时看不到而已!
我张口就想骂回去,可意识到阿宾还在,联想上次阿宾让我去这个女人的店里取东西的时候,童老板那热情的态度,我只能把自己想骂的话全部都咽回肚子里去,不吭声了。
但我的沉默没能让面前这个短头发的靓女就此放过我,见我不说话了,童老板的目光闪了闪,继而开口道:“我看你这眼睛伤的不轻,以后还能看的见吗?”
这女人是压根就不会和人聊天吧?
这分分钟把天聊死的样子是要闹哪样?
瞪了她一眼,我没好气的开口道:“不止,我的耳朵估计也要废了。”
我说这话是为了呛童老板的,谁让她不会说话?
没想到她就好像是不懂人类的沟通交流一样,见到我这么说之后,竟然惊讶地开口道:“呀!那你很惨啊!”
我……
我就不应该开口。
彻底闭上了嘴巴,旁边的阿宾估计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冲着童老板开口道:“童岳,你就别和他开玩笑了,帮忙检查检查。”
继而又扭过头来对我道:“童老板的水平很好,我们已经在她的实验室里把所有要用的检查做完了,确实和你之前的猜测所吻合,尸体里有大量的致幻剂。”
“这么快?那那个眼珠子呢?”
我也没想到童岳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有些诧异的同时,更加关注的还有那个眼珠子的成分。
毕竟,这可是关乎我复明的关键。
童岳已经上前了,而我下意识的往后躲,没想到这个暴力的女人竟然直接捏住了我的下巴,继而对着我的眼睛很是仔细的瞧了瞧,然后套上白色的乳胶手套,开口对我说到。
“眼珠子的报告还没出来,成分太复杂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玩意绝对不是人的。”
呕——
童岳不说还好,这一说,我本来就一早上没吃东西的胃里立马翻江倒海,有些头大的抬起头看着她,我的语气里充满里无奈的感觉。
“大姐,你能不能说话的时候委婉一点?”
“委婉?我觉得我说的一句很委婉了,是你自己承受能力差好吗?诸……阿宾,你来告诉他那些致幻剂是从哪提取出来的。”
童岳说着,直接上手去摸*我眼前的那层内膜,我被她粗暴地手法给弄疼了,下意识的“哎哟”一声就往后躲去,童岳却一把将我拽过来,继而凶巴巴的开口道:“别动!”
强忍着那种强烈的不适感,我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好奇,开口问阿宾道:“那个……她说的致幻剂是打哪提取出来的?”
“这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童岳,专心检查。”
阿宾的语气很是冷淡,我知道这个问题是没戏了,只能悻悻的接受检查,面前的童岳却像是得到了圣旨一般,对着我的眼珠子就是一通研究,最后开口道。
“很奇怪,但暂时说不上是什么,不过他这个内膜会不停的变厚,至少你昨天晚上给我看的照片要厚,需要每隔四个小时刮一次,或许还有复明的希望。”
童岳给出了最后的诊疗意见,我却差点没从床上直接蹦起来。
这个恶毒的女人说什么来着?要把我眼睛上的那层膜给刮掉?她行吗?那可是眼睛啊!稍微一个手抖,弄瞎了怎么办?
童岳的语气充满了无所谓的味道,开口就道:“你现在和瞎了有什么区别?我要是手抖,肯定是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而不是只刮掉那层内膜。”
我被童岳的话吓得一个哆嗦,继而下意识的看向阿宾的方向,继而开口问到:“我能申请换个医生吗?”
总觉得这个童老板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她之前是战地医生,也是旅美医学博士,比那些不知名的小医院的主治医师强,你听她的就好。”
阿宾从侧面拒绝了我的请求,我还想开口,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让我彻底陷入绝望的话。
“如果连她都治不好你的眼睛的话,那你这辈子基本就没有复明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