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阿宾老板的。”
男人皱眉,开口说出这句话,我心里的火气却更大了,别说他是来找阿宾的,就算是找天王老子,也不带这么吓人的吧?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早上说出去送货的阿宾带着风尘仆仆的凉意进来了,拍了拍身上的土,他看了一眼柜台前的男人,张口就道:“坤老板介绍你过来的?”
男人点了点头,我这才明白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又是阿宾那个鸽子朋友啊……
门口阿宾的眉头紧皱,整张脸上写满了不悦的味道,开口就道:“我不是说了我不是做这行的吗?你去找他,告诉他我不接。”
“可是坤大师说这件事情只能你处理,阿宾老板……我们村一半人都要被厉鬼给折磨疯了,剩下的一半也差不多了,就当我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说着,男人的嘴角一阵抽搐,然后面无表情的跪下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男人是个面瘫,怪不得他一进来就摆一张臭脸,我还好奇这个世界上除了阿宾和刘景澄,哪还有人求人办事的时候那么拽呢。
“我说了,我不是这个行当的人,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去找专业的先生去看吧。”
“老板——”
阿宾很是坚持,男人的眼神里却带上里祈求的味道。
我是个心软的人,眼见人都到下跪的这个程度了,不由得也有些动容了。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当初我被那个鬼母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都不曾下跪,眼前这个汉子却说跪就跪,明显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开口,我对着阿宾说到:“阿宾,要不咱去看看去吧?”
“你去?”
阿宾挑眉,虽然没有说多余的话,但我觉得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总是不大想去。
“那个——”
“上次他答应我们的钱还没结给我们,这次你要是还去,就是干白活。”
我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阿宾没来由的来了这么一句,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阿宾是在说报酬的事情,瞬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倒是面前的男人反应很快,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摸出一沓现金来,放在我们的面前,开口讨好道。
“两位老板,我有钱,我带钱了,这是五万定金,事成之后,还会有更多的钱。”
五万……
我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亮了,下意识的看向阿宾的方向,阿宾的眉头也皱了皱,我有点担心他还是不肯松口,弱弱的开口小声道。
“阿宾,房顶漏雨了,要是再不修的话,铺子就没法开了……”
我看到阿宾的眉头皱了一下,继而松口道:“走吧。”
男人千恩万谢过,将钱包好,然后带着我们出了铺子。
一站到巷子里,外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我这才发现我们门口停着一辆很上档次的小轿车,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开口问他道:“这车是你的?”
男人点点头,脸上带着憨憨的笑意,挠着头开口道:“拆迁款买的。”
我tm……
我就说就面前人这衰样,也不像是干大事的人啊,感情干得好不如投胎投的好,拆二代啊!
酸酸的感觉在我的心里荡开,我瞬间觉得刚才的那五万定金少了,但也不大好意思开口坐地起价,不情不愿的上了车子,身侧的阿宾似乎看出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开口低声道。
“下次沉住气点。”
感情他也是为了钱啊?
肤浅了肤浅了,下次我一定要和他打好配合。
车子启动,那男人边开车边和我们说起他们村子里的古怪事。
“我们村子是二十年前拆迁的,拆了之后每户给了几个楼房,但那楼房盖到一半的时候就烂尾了,我们没地方去,只好把那烂尾楼收拾收拾,全部搬了进去。”
我听的唏嘘不已,这常言道“挖机一响,黄金万两”,我还以为拆迁户都是非富即贵的呢,没想到竟然还有遇到这种倒霉事情的。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当初给这群拆迁户赔的钱确实不少,不如他们也不会筹钱收拾烂尾楼。
“我们在这块地方一住就是二十年,谁想到前几天的时候,我们阿巴村忽然来了个大肚子的女人,那女人给了每户一万元的租金,说要租最顶楼的位置三个月,我们就租给她了,然后,村子里就有怪事了。”
先是晚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能听到楼下隐约的叫卖声,热闹的和市场差不多。
但男人说他们村子地偏僻,就算是有晚市,也是在八点前结束的,哪有开到凌晨一两点的?
“或许是你们听错了也不一定呢?”
我开口打断了男人的话,他的嘴角有牵强的苦笑,张口就道:“那一两个人能听错,一群人总不能全部都听错了吧?”
“那你们就没下去看看?”
我继续追问道,虽然我本身经历过的这种灵异事情不算少,但鬼神之说,我信的还是不多。
主要是有些人草木皆兵,没见过鬼,听到一点风吹早动就说有鬼,最后来把自己吓得不轻。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问就是自打杜慕凝的事情结束后,我和阿宾的名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八婆在巷子里传遍了,然后三天两头都有人跑来说自己撞邪了。
前几次我都好心的陪着去看,后来发现不是酒鬼把电线杆当做了鬼,就是眼花的阿婆把塑料袋当做了自己去世的奶奶,要不就是街坊邻居拌嘴使坏……
我这哪里是捉鬼,简直就是一居委会大妈好吗?
后来还是阿宾在门口贴了个告示,说“出山”一趟三百,这才杜绝了天天往外跑断腿的痛苦。
“看了,没有人,一个都没有,但第二天早上起来,路面上全部都是脚印,老人小孩都有。我们晚上前把路面扫干净了,还是这样。”
男人开口,脸上的神色已经接近痛苦,配上他那张面瘫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沉默了,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身侧一直沉默的阿宾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那个女人呢?”
“赶走了,说来也奇怪,明明来的时候看她的肚子还不算大,也就是刚显怀,走的时候她却是抱着孩子走的,我们也没谁听到她生产的声音啊……”
男人说着,阿宾却沉默了,前面开车的男人*大约摸也知道这件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也不浪费时间了,抓紧时间,一脚油门下去,往阿巴村赶去。
大约摸过了四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男人口中的那个阿巴村,这还是走高速的缘故。
下车的时候,因为长时间的坐车,我的屁*股都快*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你说既然这么远,坐火车它不香吗?一个卧铺卧过来,简直不要太爽好吗?
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他们这地方偏僻,不通火车,唯一的绿皮火车还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到镇子上都要六个小时以上,再到村子里,估计得十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了,不如走高速。
我……
打扰了,我为自己的鲁莽而自罚一杯好吧?
“不过已经到了,那楼上有些邪,要不我给两位老板开间房在镇子上先休息一下,然后明天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