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宾开口,先下了决定。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的提议有些超纲了,但得到这样无奈的回复后,我的心中还是有着忍不住的失望,跟着阿宾他们到达了第二个案发现场,也是一样的。
不过这次……
死的人是杜慕凝的邻居,一个三岁的小女孩。
另外一个,则是来杜慕凝家里拿东西的杜慕凝姑妈。
她被发现的时候,就死在那豪华的大楼梯上,整张人皮代替原本的入户画挂在大厅的墙壁上,看上去血腥又恐怖。
我来过杜慕凝家里,知道她的家里佣人远要比住的人多的多,但奇怪的是,这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看到杜慕凝姑妈上去和下来。
就连查监控也是一片空白。
“阿宾,你说……事情会不会和杜慕凝有关系?”
不知道怎么着,一进到杜慕凝的豪宅之中,我就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那种感觉让我的四肢发冷,更可怕的是还有隐隐的铃铛声在我耳侧响起。
联想起之前去东北帮忙查杜慕凝丈夫的事情时那个不断出现在我梦里的红衣女人,还有那恐怖的童谣,以及发生在杜慕凝身上的种种怪事……
我承认自己有些害怕了。
“有可能,但不能确定。”
阿宾开口,目光一直落在楼上的位置,我刚想问他在看些什么,忽然,楼上传来一阵狗的惨叫。
那叫声很是凄厉,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吸引过去了,我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下意识的就要往楼上的位置跑去。
阿宾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三层高的阁楼,我却一口气上去了,只是在上去的那一瞬间,看到眼前的场景,我整个人都疯掉。
因为我的面前,有个被剥了皮的小狗,正穿着一个大概有五六个月大的婴儿的皮,在我眼前的窄小的阁楼窗户上不停的爬动。
婴儿的皮是从眼角撕开的,一道裂纹直接贯穿整个脑袋,一点也没有之前那种近乎艺术的美感,反而因为缝合不到位直接露出鲜血淋漓的狗嘴来。
配上那呲出的狗牙和口中汪汪汪的吼叫声,简直下一秒就能将人送走。
“怎么了?呕——好恶心……”
诸葛向文是第三个冲上来的,在看到阁楼窗户上的那个怪物后,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情绪,直接当场扶着墙大吐特吐了起来。
“他在里面,抓住他。”
阿宾的声音很低,但足够我听清楚,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大脑整个都是懵的。
我想,我们终于遇到那个变*态的杀人狂婴灵了,但……
我没有抓这东西的经验啊!
徒手可以吗?
还在愣神的时候,阿宾已经一个虎扑上去了,他身手灵敏,明明是个只有一个眼睛的人,却要比我这个有着两只眼睛的人眼神敏锐的多,一把扯住了狗脑袋,我看到他手下的人皮在急速的颤动,紧接着狗身子竟然从那张人皮力顺滑的滑了出来。
阿宾的瞳孔微缩,显然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立马开口大喊道:“徐飞!抓住他!”
“哦哦!”
我已经看呆了,在听到阿宾声音的那一瞬间迅速回神,身手去抓那血淋淋的狗崽子,可狗的速度远要比我快的多,仗着自己是四驱就为所欲为,在整个不算宽敞的小阁楼里将我给遛了个遍。
我气的火冒三丈,奶奶个腿的!我今天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让个死狗给遛死?
卷起袖子,摔了不知道多少个“狗啃泥”的我爬起来,越战越勇的猛冲上去,可面前的血狗却拐了个弯,然后直勾勾的冲着窗户的方向奔去。
我当时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疯,眼里还真的就只有那具奔跑的狗尸了,追着它的方向大步而去,身后却传来阿宾严厉的声音,“徐飞!回来!”
我下意识的扭头,但本来就起步快的我根本刹不住了,只听得面前的玻璃砰的一声碎裂,我以为自己要从三楼……哦,不,应该是四楼的位置飞出去了,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有力地大手来,将我稳稳的拽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我直勾勾的看着狗尸摔在垂直距离十二米外的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
“没事吧?”
身后传来阿宾沙哑的询问声,我手脚并用的在他的帮助下爬了回来,落地的那一瞬间腿却软的厉害。
“没事……”
我开口回到,心在胸腔里砰砰砰的跳,那种感觉,像极了劫后余生。
下意识的,想要再凑到窗户边看上一眼,却被阿宾拉住了。
“别看,”
他说。
我不明白阿宾的意思,但只要是他说的话,我都会听,点点头应了下来。
“怎么了?”
下面一起来的验尸官也很快冲了上来,在透过窗户看到下面的场景后,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皱,而我也被扶到了一边,坐在藤椅上喝着下面的佣人递上来的热茶。
等到身上所有的冷汗都被发出来,我这才开口问身侧一直守着我的阿宾道。
“是……那个婴灵吗?”
“应该是。”
阿宾的声音里带着肃穆的味道,我微微沉思了一瞬,继而开口建议到:“阿宾,要不……咱们还是打个电话和杜慕凝问问吧。”
阿宾点头,很快就拨通了杜慕凝的电话。
“杜姐,我是阿宾。对,我们现在在你的房子里,你姑妈去世了。嗯,你不回来看一下?我没别的意思,就想问一下你,死亡名单里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阿宾离的不算远,但既便如此,我还是没能听清电话里的杜慕凝说了些什么。
反正阿宾挂断电话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
我试探着开口问到:“杜姐说什么了?”
“她说不认识,而且……她短期内不会回来的。”
阿宾开口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却觉得有些奇怪,开口追问道:“为什么?”
是因为蛊毒还没解的缘故?
“解开了。”阿宾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晦暗不明的味道。
“但她说自己胎位不稳,需要在那边静养一段时间。”
我没去过湘西,不知道那边的医疗条件如何,但应该不会比得了内陆发展好的地方,下意识的开口道:“留那有什么用?她那个老公不是什么东北的大户人家吗?让人帮忙不挺好……”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用诧异的眼眸盯着面前的阿宾,阿宾冲我点了点头,我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杜慕凝这明显就是在逃避着些什么。
她很有可能知道事情全部的真相。
“我们该怎么办?找特处帮忙吗?”
我开口有些无措的发问,对于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我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眼下我所能想到的能够拿捏得住杜慕凝的人,也就只有特处了。
阿宾沉了沉眼眸,摇摇头否认了我的提议,片刻之后才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交到了我的手里。
这钥匙我认识,是纸火铺子的。
阿宾是什么意思?不希望我再插手这件事情了?、
不是……
虽然我知道这是阿宾的朋友委托给他的案子,但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我也起早贪黑的跟着他跑了这么多现场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