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静有些意外,诧异的看着我,道:“看来你所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没错,现在的吕肃,并不是真正的吕肃。真正的吕肃,被他藏在这个地方…”她指了指桌子上那张折叠起来的纸,说道:“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那个吕肃,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吃人喝血,很是邪门儿。那王八蛋最近打起了主意想把我处理掉,八成就是要给那鬼东西当肥料。”
我有些吃惊,道:“那个吕肃还活着?”我和文敏都揣测,真正的吕肃很可能是因为现在的吕肃狂性大发而误杀的,按照肖静现在的意思来看,真吕肃,似乎还活着?
肖静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见过,那个屋子,我只在外围待过一次。但那里有一股味道,只有我们这种‘人’才能闻到的味儿,反正不是人的味道。不管吕肃是想干什么,你只要想办法弄到那个人,绝对对你有帮助。”
我心里明白的很,如果那地方真的对吕肃如此重要,那么必然是危机重重,肖静别看是个女人,但她现在是信使,一但褪去这层人皮伪装,估计几根手指就能弄死我。
她有如此能力,倘若真有诚意,何不把那真吕肃给我弄来?
如此一看,那地方,估计是连她也很忌讳的。这会儿找上我,不拿我当枪使吗?说实话,吕肃想找钥匙,便去找,与我无关了,若非是他一直死盯着豆腐不放,我真不想再搀和他的破事儿。
我将桌子上的纸条往回推了推。
肖静神情一变,道:“你什么意思?”
我道:“我是很想抓住他的把柄,但我还不想去送死。”
肖静眼珠子一转,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那地方位置隐秘,并没有人把手,吕肃认识很多奇人异士,弄了些小鬼养在里面,所以那一带一直有闹鬼的传闻,普通人根本不敢靠近。那真吕肃,我怀疑他也不是人,因为我当时闻到了很浓重的尸气,你可以请一些帮手,据我所知…你认识一个会养尸的,叫什么来着?”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起了陈天德,不由心中一动。倘若能有陈天德相助,事情还真有可能、只是不知道这女人所说的话,究竟靠不靠谱?
肖静说完,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神情微变,道:“没时间跟你多说了。陈悬,吕肃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他不杀你,只是暂时没有必要。不管是为了那个蠢货还是为了你自己,坐以待毙都绝对不是个好办法。话我今天搁在这儿了
,干不干随你…他每个月的一号会去那个地方,其余的时候,那地方都没人。”顿了顿,她苦笑道:“希望咱们还有机会再见。”
她这句话说的极为凄苦,我心里冒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但不等我多问,她已经接通了电话,声音压的极小,只是媚态一收,显得极为恭敬,甚至透出一丝紧张。
我只听她说道:“好的,我立刻过来。”紧接着人已经走远了。
独眼龙砸了砸嘴,半晌拿起桌上的纸条看了起来,随即咦了一声,道:“这地方我听说过。”我回过神,往纸条上一看,发现地址是深皖地一个叫矮牛沟的地方。
我记得,真吕肃的家乡,就在皖地的三溪镇,这个矮牛沟也在皖地?
独眼龙接着道:“这地方我们以前去踩过点,因为根据我们以前的线索,那一代有一片儿群葬墓,不过后来目标太大,所以没得手。在当地倒是听说过这个地方,说里面闹鬼闹得挺凶的,进去的人出不来,
出来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我道:“你们有没有去过?”
独眼龙道:“哪儿敢啊,我们是去发财的,又不是去惹鬼的,干我们这行的,身上阴气和尸气沾染的多,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一般有这种传说的地方,都是能绕就绕。”
顿了顿,他道:“当家的,你打算去看看?”
我琢磨了一下,道:“得先去北京一趟,请个救兵。”
说话间,东西有些凉了,而我们还没吃多少,肚子依旧咕噜咕噜叫,于是我让独眼龙先吃东西,这事儿先缓一缓。
去北京的事儿急也急不来,第二天早上,我决定去找懒货交流交流感情,估摸着他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该问的话还是得问清楚。到地儿的时候,白双不在,我径自去找了懒货。
这小子可真会享受,屋子关的严严实实,暖气十足,他盘腿坐沙发上,坐上几碟儿热乎乎的典型外加冒着清香的红茶,慢悠悠的吃着,见我进来,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
我苦笑一声,心说同样是做人,怎么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从来就没有正儿八经的享受过。刚刚从冷冽的寒风中进来,一见他这么悠闲,我也想放松放松,便没急着问话,坐到沙发上倒了杯热茶慢慢喝。
懒货一边吃,一边很正经的看动物世界,神情十分专心,平日那双睁不开的眼睛这次到是很精神,看得出来,这小子睡饱了心情就很不错。
喝的身体暖和起来,我便道:“休息的怎么样?”
懒货目光没从电视上移开,点头道:“很不错。”
我道:“那就好,你现在睡也睡好了,吃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咱们来谈点儿正事。”懒货瞟了我一眼,道:“说。”
我笑了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俩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你跟我交个底儿,你和吴水是什么关系?别说你们不认识,你俩用刀的方法可是一模一样的。”
懒货侧头,似乎在思考我的话,须臾,道:“师徒。”
我一愣,心说陈词当年收了个司太平当徒弟,这吴水,竟然收了这么一个嗜杀的人当徒弟,这二人真可谓绝配。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吴水的事。三十年前,陈词死在巨耳王墓,随后吴水这个影子从墓里活着走了出来。
影子是没有生老病死的,因此吴水的样貌一直没有改变。
但这三十年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最后一次会掉落海里,并且失忆流亡日本?
或许,这些答案,眼前的这人可以解释给我听。
懒货似乎并不太愿意回忆之前的事情,因此他说
的非常简短,只给了我一句话:“下山后,举目无亲,他救了我。然后我跟了他一段时间,最后就分开了。”
这描述也太剪短了,我咳了一声,道:“他怎么救的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跟在他身边的那段时间,都发生过什么?对于他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我这一连串问题砸过去,懒货不禁眯了眯眼,但估计是这小子被伺候的挺爽,这次总算给力一些,也没有再遮遮掩掩,于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他属于懒的连说话都尽量少开口的人,因此描述的很简短,很多关于他自己的私事,也都没有跟我提及。当然,对于他的私事,我也没兴趣,我只关心他和吴水的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