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这个了,还是先找古墓吧。”胡爷没多想,点了点头,示意重新上路,唯有懒货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和豆腐一眼,目光显得别有深意。
我忽然想起了大黄鸭所讲过的那件事,说是懒货在斗里就发现条子来了,这人八成听力很好,该不会是听到我和豆腐说话了吧?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懒货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整个人眼皮儿又垂了下去,开始慢悠悠的往前走,似乎刚才那个眼神,只是我的错觉一样。
豆腐没注意这么多,走在我旁边,神情有些郁闷。我们以那道瀑布为参照物往前走,由于我怀疑这地方可能还有其它粽子,因此一路上都很谨慎,再加上气候寒冷,只让人觉得疲惫不堪。
走了约莫一个钟头,众人耳边已经能听到那轰隆
隆的水声了,即使还没有走到跟前,也已经能感受到那震耳欲聋的气势。豆腐听到声儿,精神了一些,搓了搓冻僵的手,说:“不知道今天入夜前能不能下到斗里。”
我看了看天色,这会儿是中午的两点多钟,雪并没有停止,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虽然我们有了原始披风,要稍微暖和些,但寒气依旧很重,套在登山靴里的脚,已经麻木而肿痛了,双手也僵硬无比,估计用探铲都困难,再加上地图不对称的事,我估计今天是找不到斗的位置了。
胡爷显然也明白,不等我开口,便主动回豆腐的话,说:“今天怕是够呛,咱们先往前走,能找到固然好,找不到,就先找个避风口取暖。”
豆腐点了点头,嘴里嘀咕了句什么,恰巧一阵寒
风呼啸而过,我只听得隐隐约约,似乎在说什么夜长梦多。
我心里有些打鼓,担心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但这会儿人多嘴杂,也不便多问,只能顶着严寒继续往前走。十来分钟后,那条瀑布终于出现在前方。
从我们所在的位置看起,瀑布下是一个非常大的水潭,水潭呈梭形,两边往外延伸,探入了两旁的山沟里,正中央的水潭则浪涌激流,白雪翻飞,水汽避天,气魄惊人。
远远一看,声势极为骇人。
而就在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看走眼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天水汇二龙,而是两条蛇。龙为水之灵,那两道汇入山沟的水,却是地势狭窄,远远一
看,与其说是两条水龙,不如说是两条水蛇。
这在风水学上是极有讲究的,一龙一蛇,同样的格局,却是天差地别。龙为灵,而蛇为怪,这水受到两边山沟地势的影响,水流显出‘细腰’,将整个天水汇二龙的格局都破坏了。如此一来,一个风水宝穴,便由灵转怪,成了一个十足十的妖地。
老话有云:大山聚灵气,小山出精怪,而堪舆学中,这样的地势,并非福地,而是货真价实容易生精生怪之处,根本不适合葬人,这山里本就人迹罕至,又有着如此妖怪的地形,只怕山中,不知有多少诡异的东西横生。
我暗道一声不好,只觉得有种上当的感觉。
众人见我神情大变,还以为我是有什么发现,胡爷立刻就问我,是不是看出古墓的线索了。我这会儿只能苦笑,将这个中缘由说与几人听。大黄鸭闻言,说:“虽然是个妖地,那也就是说这地方不可能有古墓?那之前的粽子是怎么回事?”
我对众人说,这地方古墓肯定是有,地藏天华已经泄露,说明这里面的地下是动过大工程的,所以才会九月飞雪,但古墓的位置在哪里,却难以预料了。至于这片妖地,正常还说,汉墓是不会有的,因为汉人都讲究风水,绝对不会把人葬在这么个地方,但藏墓却说不准,因为藏墓在以前是不讲风水的。
听我这么一说,大黄鸭立刻明白过来,道:“这么说,那个什么巴窝佛塔,八成就在这妖山里?你们说,那宝物会不会就在佛塔里?”事实上,我就是这么想的,这次虽然是胡爷掌眼带队,但真正寻宝,靠的却是我和豆腐,因为只有我俩才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原本这地方古墓众多,我也是不好下手,但豆腐恰恰回忆起了灭族瓦单那一幕,顺着这个线索,东西放在巴窝佛塔的可能性就很高了。这会儿,大黄鸭自己提出这个猜测,我自然不会反对,便点了点头,说: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所以,咱们最好还是找到那个佛塔,进去看一看。”
豆腐挠了挠头,说这么多年了,佛塔到底还在不在?没准儿早就塌了。胡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我和豆腐有自己的门道,也不多说,示意接下来找墓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便问我接下来怎么做。
我瞧了瞧这恶劣的天气在,知道众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按照原计划,示意先找个避风口。
众人没有急着接近那瀑布,而是顺着靠山的地方搜索,须臾,找到了一个凹进去的山口,底部全是乱石,地势偏低,风吹过来打到山壁上,却吹不进我们所在的凹地,因而保暖效果不错。众人缩进去,升起了一堆篝火,摸出睡袋套着,慢慢才觉得身体回暖。这时正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外面的雪依旧下的纷纷扬扬。
大黄鸭将肉干拿出来,用木棍子串着在火上烤热了分给众人。我吃了一会儿,发现豆腐精神萎糜,吃肉也没多大兴趣,伸手一探,这小子发烧了。我到不意外,毕竟天气太过恶劣,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生病才奇怪。我们这伙儿人要不是体力强悍,估计早就趴下来。
我从装备包里摸出药让他吃了,豆腐便缩进了睡袋里休息。看样子今天是赶不了路了。胡爷和大黄鸭摸出了雨布,量着距离,将外面的出
入口给封了,只在靠边的地方留了个一人出入的洞口、这一样来,冷空气也进不来,整个洞里都暖和起来。
另一头的懒货比豆腐睡的还早,已经开始打呼噜了。我们三人忙完,也各自休息,一躺下去便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晚上的八点多钟才醒过来。我起身的时候,豆腐和懒货还在睡,大黄鸭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声音嘶哑,别提多难听了。胡爷低着头在看一样东西,是那根粽子身上烧出来的方钉。
我走到出入口,打着手电筒看了看外面,不由暗啐了一声,这雪居然还没有停,再这样下去,我们基本上是寸步难行。由于是夏季入山,我们的额固体燃料带的有限,为了节约考虑,升篝火都是用木柴,这会儿烧了四个多小时,我们的木柴也快耗尽了,于是我提了提大黄鸭,说:“起来,跟我去把今晚过夜的柴禾弄来。”
大黄鸭爬起来,颇为不满,将懒货也拽了起来,摇着眼睛都没有睁的懒货,说:“你小子就知道偷懒,众人拾柴火焰高,别他妈睡了,一起去。”懒货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身体却动也不动,继续打瞌睡。